第二百六十七章 钱德公府丑事

而在钱德公府，一场闹剧正在上演。

“啪！”

芳菲院二房的门被人重重推开，卓瑾萱带着一群下人闯了进来。床榻上的男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激灵，慌乱中扯过被子遮掩。

“好啊，钱阳，你现在连我的床都敢玷污了！”卓瑾萱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寒光。

床上的女子慌忙想要躲进被窝，却被卓嬷嬷一把揪住头发拖了下来。女子的衣衫不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钱公子救我！”女子凄厉地叫着，声音中带着哭腔。

钱阳面色阴沉地看着卓瑾萱，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卓瑾萱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讽，“你带着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在我的床上胡闹，现在倒说起我来了？”

她一挥手，“给我打！”

卓嬷嬷立刻动手，啪啪几个耳光扇在那女子脸上。很快，女子的脸就肿了起来，嘴角渗出血丝。女子蜷缩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钱阳腾地从床上跳起来，一脚踹翻了卓嬷嬷，“卓瑾萱，你别太过分！”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满是怒火。

“我过分？”卓瑾萱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你倒是护得紧啊！这种下贱的东西，也配躺在我的床上？”

“你闭嘴！”钱阳怒极，一把扯过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说三道四？府里谁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连最下贱的窑姐都比你干净！”

卓瑾萱脸色瞬间煞白，身子微微晃了晃。她死死咬着嘴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钱阳带着那个女人离开后，屋内还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脂粉气味，混杂着酒气，让人难以忍受。床榻上凌乱的被褥无声地诉说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贱人！”她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响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

卓嬷嬷连忙赶过来，颤抖着手想要去扶她，“小姐，小姐息怒啊！当心伤着身子......”

“息怒？”卓瑾萱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他钱阳今日敢在我床上宿妓，明日就敢把整个青楼都搬进来！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大的胆子！”

她转身在房内来回踱步，裙摆扫过地上的瓷片，发出细碎的响声。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小姐......”卓嬷嬷欲言又止，眼中含着泪水。

卓瑾萱停下脚步，看着这个从小照顾她的老人。当初为了钱德公府这个爵位，她不惜爬上钱德公的床。可那又如何？钱阳不过是个庶子，如今竟敢这般羞辱她！

“嬷嬷，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以为只要忍耐，只要委曲求全，就能得到我想要的。可到头来......”

“小姐，老奴知道您受委屈。”卓嬷嬷抹着眼泪，“可如今......”

“如今什么？”卓瑾萱猛地转身，目光如刀，“难道要我一辈子忍气吞声，看着他带着那些下贱胭脂爬我的床？”

卓嬷嬷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半晌才道：“老侯爷...战死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得卓瑾萱踉跄后退，扶住了桌角。她最后的退路，就这样断了。

“什么时候的事？”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

“三日前的消息。”卓嬷嬷叹了口气，“边关传来的战报，说是带伤上阵......”

“那表哥呢？”卓瑾萱打断她的话，“他继承爵位了吗？”

“世子爷......”卓嬷嬷迟疑了一下，“要出家了。”

“什么？”卓瑾萱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司云霆要出家？”

“是啊，说是为了给老侯爷祈福。如今满汴城都在传他的孝心。”

卓瑾萱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司云霆，那个从小就傻乎乎的表哥，居然要出家？这里面怕是另有隐情。

“对了。”卓嬷嬷突然想起什么，“司二爷从边关回来了，陛下龙颜大悦，封他做了三品护军将军，赏了府邸......”

“司云麒？”卓瑾萱眸光一闪，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

那个当年对她一往情深的穷小子，如今也封侯拜将了？记得当年他站在卓府门前，执意要等她出来，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装满了执着。可她为了荣华富贵，选择了钱阳。

正想着，外头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姐！大房二少奶奶和三少奶奶都有喜了！”

卓嬷嬷一听就慌了：“这可如何是好？若是生下男丁，小姐在府中的地位......”

卓瑾萱却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卓嬷嬷心里一惊。

“嬷嬷，明日带我去静心寺。”

“小姐这是......”

“我那表哥要出家，做妹妹的，自然要去送他一程。”卓瑾萱眼中略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次日清晨，静心寺外已是人山人海。汴城权贵、达官显贵纷纷前来观礼。司世子为父出家，这等孝心天下少有。

寺庙的钟声悠悠传来，香火缭绕中，卓瑾萱站在人群中，看着那道身着袈裟的身影缓缓走向大殿。她仔细打量着司云霆的面容，那张脸此刻显得格外平静。

太平静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司云霆啊司云霆，你当真是为了你父亲出家？还是说......

这时，一阵骚动打断了她的思绪。一个女子突然冲到司云霆面前跪下：“世子爷！求您看一眼吧！就看一眼！”

卓瑾萱认出那是玉婵，当年司府的姨娘。有意思。她看着司云霆微微僵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司云霆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

“世子爷......”玉婵的声音带着哭腔，“您真的要出家吗？”

“世子爷，求你了，就看一眼，就一眼！”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不住地往下掉，“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司云霆站在那里，垂眸看着这个曾经在侯府呼风唤雨的女人。他的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阿弥陀佛，玉施主请起。”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出家人特有的淡然，“贫僧已经说过多次，不管是谁来劝，这个决定都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