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卓瑾萱水性杨花

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个月的时光悄然流逝，苏阳燕终于从扬州来了，与沈谦的婚期定在十日后。边关捷报频传，老侯爷的伤势也已无大碍。只是司云霆依旧固执地留在寺庙里，始终不肯回府。

这天终于迎来了人生大事，院子里热闹非凡。

沈玉华带着司昭音、司梅音等人浩浩荡荡地到了沈家。春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却驱散不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姑母病了，我娘去照顾她了。”孟明棠迎了上来，脸上带着歉意。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那些精美的礼品，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

孟明雪站在廊下，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要是让她看见这么多嫁妆被抬走，怕是要病上加病。”话音未落，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

沈玉华懒得理会这些明枪暗箭，径直领着人将嫁妆送往苏府。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

一进苏府，情况却大不相同。众人将司昭音团团围住，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夫人们，对她宠爱有加。红包礼物接连不断，笑语盈盈，俨然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司梅音默默地站在角落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嫡庶之别。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的脸上，却照不进她逐渐暗淡的眼神。在侯府时，她从未觉得自己比司昭音差。可此刻，看着司昭音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她才真正明白，自己终究是个无依无靠的庶女。

“表姐！”一声清脆的呼唤打破了沉闷的氛围。苏阳燕一见到沈玉华就扑了上来，眼中盈满泪水，“六年不见，我还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沈玉华看着这个曾经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丫头，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她轻轻抚摸着苏阳燕的发髻，声音温柔，“傻丫头，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众人围坐在院中，春日的暖阳洒在身上，说说笑笑，其乐融融。孟明雪突然神秘兮兮地开口：“你们听说了吗？钱德公府又出事了。”

司蕊立刻来了精神，身子不自觉地前倾，“是卓瑾萱？”

“对，”孟明雪压低声音，环顾四周后继续道，“听说她和钱二少爷闹翻了。”

“为什么？”苏阳燕好奇地问，眼中满是不解。

“钱二少爷直接开骂说她水性杨花，”孟明雪的声音更低了，仿佛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说她脏得很。”

“卓瑾萱她......”孟明雪的声音压得极低，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

众人不由自主地凑近了些，茶盏轻碰的声响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清晰。

“她在自己院子里与人私通，被钱二少爷当场抓了个正着！”孟明雪说这话时，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有人倒抽一口凉气，有人掩面轻呼，更有甚者直接打翻了手中的茶盏。热茶溅在锦缎上，却无人在意。

沈玉华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青花瓷上倒映出她略显复杂的神色。她早就听闻钱德公府那些不堪入耳的事，看来这一世换了人，剧本倒是分毫未改。

“不可能！”司蕊猛地从锦榻上站起，茶盏随着她的动作翻倒，“卓小姐那样的人，怎会做出这等事来？”她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显然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孟明棠皱着眉头，纤纤玉指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若真是如此，钱德公府岂会轻易放过她？就算不要她的命，也该休了她才是。”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怀疑。

“就是，就是，”坐在角落的一位小姐附和道，“这种丑事，哪个大家族能容得下？更何况是钱德公府这样的门第。”

孟明雪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帕子揉成一团，“这事在钱德公府里头都不让提了，听说是二房的老爷亲自下令封的口。”她压低声音继续道，“连府里的下人都被警告过，若是传出去半个字，就要被发卖出府。”

沈玉华听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二房老爷？不就是卓瑾萱的家公吗？这般遮遮掩掩，怕是那个与她私通的人，正是他本人吧。她端起茶盏，目光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桃花。

难怪钱阳只敢私下与卓瑾萱吵架，却不敢声张。这其中的龌龊，怕是连他自己都说不出口。

司蕊坐在那里，脸色越发难看。她虽与卓瑾萱关系恶劣，此刻听到这样的传言，心里五味杂陈。记忆中那个卓瑾萱，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

“我听说，”一旁的小姐突然压低声音，“那日钱二少爷去送茶时，听见院子里有异响。他本想离开，却听见卓夫人的声音不对劲......”

“住口！”司蕊厉声打断，“这等污言秽语，也是你能说的？”

场面一时尴尬起来。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直到暮色四合，众人才各自散去。沈玉华走在回府的路上，看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心中思绪万千。

刚到侯府门前，就见孙嬷嬷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少夫人，”孙嬷嬷欠身行礼，脸上带着几分为难，“三少爷从书院回来了。”

“韶煜？”沈玉华眉头一挑，脚步微顿，“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

自从上次卓瑾萱给司韶煜安排了崇文书院，这孩子就一直在外读书。虽说不如明德书院那般顶尖，但在汴城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好去处。这突然回来，必有蹊跷。

孙嬷嬷欲言又止，眼神闪烁。沈玉华看她这般模样，心下已有几分猜测。

“说吧，”她淡淡道，“到底怎么回事？”

“三少爷他......”孙嬷嬷咬了咬牙，“被书院除名了。”

“为何？”

“说是......说是三少爷年纪小，跟不上进度，每科作业都交不了差......”孙嬷嬷的声音越来越小。

沈玉华闭了闭眼。说白了，就是嫌这孩子太笨，耽误书院名声。她揉了揉太阳穴，“他人在哪？”

“在清韵阁，玉姨娘那边。”

沈玉华吩咐道：“把他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