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会元沈谦

贡院外人头攒动，喧闹声此起彼伏。沈玉华带着司昭音挤在人群中，焦急地等待着结果。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在仰头望着那高高的照壁。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惊呼。

“沈谦！是沈谦！”

“榜首！会元！”

“这位沈老爷好生了得！”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

苏嬷嬷激动地大喊：“少夫人！少爷中了会元啊！”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孟氏站在不远处，脸色变得极其复杂。她紧紧攥着手帕，指节发白。

一个庶子，竟然考中了会元。而她的两个嫡子至今还在为举人功名奋斗。这个事实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沈谦穿过人群，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他一把抱起司昭音，让她看清榜单上自己的名字。

“舅舅，你太厉害了！”司昭音兴奋地说，“会试第一，殿试夺魁那是板上钉钉！”她的眼中充满着崇拜。

周围立刻围上来许多人，有恭贺的，有求见的，更多的是想结亲的。热闹的场面让人应接不暇。

沈谦赶紧带着沈玉华和司昭音离开了人群。春日的阳光下，三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孟氏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满是嫉妒和不甘。

这样的好事，怎么就不是落在她亲生儿子身上呢？她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回府的路上，马车内一片欢声笑语。沈玉华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心中也充满了喜悦。

沈谦中了会元的消息传遍汴城，司云霆在宫中当值时，不少同僚都来恭贺。春日的阳光透过宫墙洒落在御前侍卫们的甲胄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司大人好福气，有这样出色的小舅子。”一名侍卫笑着拱手，眼中带着几分羡慕。

“是啊，明德书院出身，拜入朝中大拿门下，这次会试一举夺魁，前途不可限量啊。”另一人附和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恭维。

司云霆站在宫墙下，春风拂过他的衣角。他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这些恭维之词，早些年他不屑一顾，如今却不得不承认，普通人想要出人头地实在太难。

御前侍卫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笑声不时传来。司云霆目光扫过，哪个不是皇亲国戚，要么是皇后的兄弟，要么是贵妃的侄儿。而他，能做到侍卫统领已是极限。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宫中的值守也到了交接时分。司云霆整理了一下衣袍，向宫门外走去。路过御花园时，一阵花香飘来，他不由想起了沈玉华院子里那株盛开的桃花。

夜色渐深，司云霆难得来到沈玉华的院子。院中的桂花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几片花瓣随风飘落。

“听说阿谦中了会元？”司云霆坐在檐下的石凳上，主动开口。

沈玉华正在为他沏茶，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是的。”

“真是了不起。”司云霆由衷感叹，目光落在茶杯上升腾的热气中，“不愧是书香门第出来的。”

沈玉华浅笑不语，只是给他添了杯茶。茶香袅袅，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司云霆却越发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夸赞起沈家来。这些年他越发明白，家世底蕴的重要性远超过一时的容貌才情。说着说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沈玉华身上，那张沉静如烟的面容仿佛永远不会改变。

“世子要留下用膳吗？”沈玉华轻声问道，声音温柔得仿佛能化开春日的寒意。

“好。”司云霆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脑海中闪过玉婵的身影，那张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脸庞如今却显得那么陌生。那个靠着美貌进门的女人，如今已经失去了最大的倚仗。岁月是最无情的刀，在她脸上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痕迹。

司昭音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烛光在她清秀的面容上跳动，映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都是司云霆喜欢的家常小菜。沈玉华亲自为他布菜，动作优雅从容。

“尝尝这个鱼，是今天新做的。”沈玉华说着，将一块去了刺的鱼肉夹到他碗里。

司云霆尝了一口，鱼肉鲜嫩，调味恰到好处。

用过晚膳，司云霆起身告辞。司昭音钻进沈玉华怀里，撒娇道：“娘，你说得对，有实力才能让人敬重。”

沈玉华轻抚着女儿的发丝，眼中流露出慈爱之色：“傻孩子，实力不是用来让别人高看的，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从容。”

与此同时，清韵阁里的气氛却凝重得很。檀香袅袅，却掩不住屋内的压抑。

“爹又去哪了？”司梅音不耐烦地问，手中的绣绷随意地扔在一旁。

“世子去了少夫人那边。”丫鬟低着头，小声回答。

司梅音顿时泄了气，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在沈玉华面前，她可不敢放肆。

玉婵坐在饭桌前，眉头紧锁。镜中的容颜已不复当年，这让她愈发焦躁：“你这孩子，怎么就不会想办法留住你爹？”

“娘，那是主母的院子，我哪敢去！”司梅音撇了撇嘴，“再说了，爹现在眼里只有那对母女。”

“你这孩子......”玉婵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记住，我们母女就该同心，你得帮着娘......”

司梅音不耐烦地打断：“知道了知道了，等爹从那边回来，我去拦他就是了。”

玉婵看着女儿，心中五味杂陈。当年她靠着美貌进门，如今容颜已逝，连女儿都不能替她留住丈夫的心。

夜色渐深，司云霆刚走出沈玉华的院子，春夜的凉意让他不自觉地裹紧了外衣。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身，看见司昭音拿着他的头盔追了上来。

“父亲。”司昭音将头盔递给他，“明日当值要用的。”

月光下，女儿的面容清秀温婉，与沈玉华年轻时代气质简直一模一样。司云霆接过头盔，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这个女儿，从小就懂事，从不让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