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警告孟氏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进玉婵的心口。她强忍着泪水，蹲下身子安抚儿子：“韶煜乖，去书院好好读书，娘...姨娘会经常去看你的。”

看着儿子被强行带走的背影，玉婵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院中的夏梅开得正艳，却衬得她更加凄凉。

直到夜深，司云霆才回到清韵阁。推门而入，迎接他的是一室寒气。

“世子爷真是好本事。”玉婵站在烛光下，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保护不了。”

司云霆皱眉，“你不是就像韶煜去明德书院吗？而且这是我娘的意思，我也没办法。”

“没办法？”玉婵冷笑，“还是世子爷根本就不想管？”

“你...”司云霆语塞，随即叹了口气，“玉婵，韶煜已经进了明德书院，你已经如愿了。”

玉婵静静地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是奴婢不懂事了。”

听到这话，司云霆如释重负，“我会安排人照顾韶煜，你放心。”

“世子爷今晚留下吗？”玉婵轻声问道，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司云霆避开她的目光，“今晚我要回摇光阁，明日还有事。”

“爹爹！”司梅音忽然从屋内跑出来，一把抱住司云霆的腿，“你要讲故事给我听！”

司云霆立刻换上一副慈父面孔，将女儿抱起来，“好好好，明天一定来。”

看着父女俩亲昵的模样，玉婵心如刀绞。等司云霆离开后，她紧紧抱住司梅音，“梅音，现在娘就只有你了。”

“娘放心，我会让爹只疼我们的！”司梅音天真地说道。

玉婵看着女儿稚嫩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她终于明白，在这深宅大院中，除了自己，没有人会真心对她好。

第二日一早，沈玉华带着丫鬟们准备去沈家。她给沈谦准备了护膝和防寒服，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孟氏。

来到孟氏院子，恰巧遇见孟明棠和孟明雪姐妹俩也在。两个小姑娘穿着鲜艳的衣裳，正在院子里玩耍。

“大姐姐来了！”两姐妹异口同声地喊道，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

沈玉华的目光却落在了站在一旁的小姑娘身上，眸中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探究。

那是个十二岁左右的小丫头，梳着双髻，头上两支绒花珍珠簪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鹅黄色的长棉裙衬得她肤色白嫩，前襟的绫子料子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腕上一只掐了金丝的银镯子，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称得上贵重的饰品。

小姑娘怯生生地打量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却又不敢与她对视，时不时偷瞄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沈玉华心下了然，这应该就是沈谦提过的那个庶出表妹了。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小姑娘，心中已有计较。

“明棠、明雪，你们怎么也在这？”沈玉华收回打量的目光，转向两个表妹。春日的寒意还未完全散去，她看到明棠的手里还捧着个小炭盆。

孟明棠和孟明雪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明棠轻声答道：“姑姑叫咱们过来聊聊。”

“是啊，”明雪接过话茬，“听说谦表哥要去会试了，我们特地来看看。”

话音未落，榻上的孟氏已经起身迎了上来，脸上堆满笑容，“玉华来了？快进来坐。外头风大，别着凉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吩咐丫鬟添茶。

沈玉华微微颔首，示意身后的霜红上前，“谦儿要会试了，我给他准备了些防寒的物件。”

霜红应声打开手中的包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件棉衣、围巾和手套。

“哎呀，这些哪用你操心，”孟氏连连摆手，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我这个当娘的自然会准备妥当。”

“姑姑，那我做的护膝还要用吗？”

一道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屋内和谐的氛围。

那小姑娘举着一副粗布护膝，眼神天真地看着孟氏。护膝虽是粗布所制，但针脚细密整齐，显然是下了不少功夫。

“明芷！”孟家舅母厉声喝止，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

小姑娘吓得缩了缩脖子，手中的护膝差点掉在地上，再不敢作声。她低着头，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玉华看着这一幕，眸光微闪。她缓步走到孟明芷面前，轻声问道：“这是你做的？”

“嗯。”孟明芷怯怯地点头，声音细若蚊蝇。

“专门给你表哥准备的？”沈玉华又问，语气温和。

“是姑姑和娘让我做的。”小姑娘老实答道，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两个长辈瞬间变得铁青的脸色。

这句话一出，孟氏和孟家舅母相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慌乱。孟氏强笑道：“明芷这孩子，就爱胡说。”

沈玉华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她接过那副护膝，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针脚，“舅母，明芷的女红倒是不错。这针脚细密，做工精巧，想来是花了不少心思。”

孟家舅母干笑两声，“玉华，你别误会...”

“有什么好误会的，”沈玉华打断她的话，“咱们是一家人，关心谦儿不是很正常吗？”她的目光在孟氏和孟家舅母脸上扫过，“只是这护膝...”

她故意拖长了声调，看着两人的脸色越发难看，才慢悠悠地说道：“这布料太粗了些，谦儿皮肤嫩，怕是会磨得慌。”

孟氏连忙接话：“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让明芷重新做了。”

“重新做？”沈玉华挑眉，“用什么料子？”

“这个...”孟氏语塞，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沈玉华在主位上坐下，继续把玩着手中的护膝，“谦儿如今可是咱们家最有出息的，他的前程关系到整个家族的未来。”

她抬眼看向孟氏，目光如炬，“母亲说是不是？”

孟氏强笑道：“是啊，谦儿要是能金榜题名，那可真是光耀门楣了。”

“所以啊，”沈玉华轻轻放下护膝，语气渐冷，“谁要是敢耽误谦儿的前程，父亲那关怕是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