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烤酥糕

青瓦小巷里，糕点铺的香气飘散。苏沐雨推门而入，面带温婉笑意。李东家正伏案算账，抬眼见是她，忙起身相迎。

"苏姑娘来得正巧，新糕点带来了吗？"

苏沐雨点头，从背篓里取出包裹。"这是新做一批的酥糕。"

李东家捏起一块，正在细细验货，后堂传来脚步声。李夫人踱步而出，"苏姑娘，酥糕虽然销量不错，但利润始终还是比蜜饼少，如果说只做酥饼不做蜜饼，时间久了，口味过于重复，只怕客人会厌倦呐。"

苏沐雨微微一笑，不急不缓地答道："若是卖不动，我自会另想办法。"

李东家听出了弦外之音，连忙打圆场。"苏姑娘的手艺自是不必担心的。"

李夫人面露不虞，转身回了后堂，对李老爷抱怨："老爷，我最喜欢吃的就是那个蜜饼了，咱们家那些老主顾先前都说蜜饼味道不错，苏姑娘突然不做了，这往后的生意可怎么办？您倒是给个话说呀！"

李老板沉思了一会儿，走到前厅，目光殷切地看着苏沐雨："苏姑娘，我之前说过你做什么，我们这边就卖什么。如今看来，生意也确实不错，只是这蜜饼也有不少主顾一直惦记着。我看你可能有所顾虑，怕成本太高，又或者确实忙不过来，不如你到我们作坊里教我的这些师傅做吧？"

苏沐雨眼神异常坚定，抿紧嘴唇摇摇头："李老爷，这是我们家的独门秘方，向来不对外传的。您的好意我就心领了，这要求我实在是没办法答应。"

"那不然我再给你添一成，咱们五五分？"李老爷咬咬牙，继续追问。

苏沐雨面上的温和笑容没有褪去，依旧坚定地摇摇头。

李老板长叹一口气，面露遗憾："那可真是让人感到遗憾啊。若是你什么时候想做蜜饼了，记得提前和我说一声，可别忘了要将东西拿到我们李家点心坊来卖。"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边还有事，下次进城再来找您。"苏沐雨笑笑，背起空背篓就要走。

就在她即将迈出门口时，李夫人突然将她叫住："苏姑娘，你先别走！我家小子丫头都喜欢吃你做的蜜饼，你就再做一次给他们尝尝吧。咱们都合作这么久了，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苏沐雨顿了顿，转身答应道："那好吧，我下次进城时就将蜜饼给带来。"说完，她向他们挥手告别，转身向街尾走去。

街角处，苏烟和苏子阳正在那里等着，身旁停着一辆板车。姐弟三人先是采购了大批量的面粉白糖，又为家中添置了些日常用品。苏沐雨不放心，在即将到达青溪镇时，又让他们在原处等着，自己去拾掇了许多干草盖在上面。

晚间，家里人忙着架柴火，将发酵好的面团均匀分成小块。他们不会做其中最为关键的步骤，只在简单的事情上给苏沐雨搭把手。

当晚一共出炉了好几锅，满打满算加起来有八十只酥糕，这还不包括先前放在李家点心坊冰窖里的那些。

余下几日，苏沐雨除了做酥糕外，在临出发的头天也准备了些蜜饼。为了出行更方便，她还特地将家里的破床给拆了，改做了一辆板车。虽然比不得别人的精巧，但多少也能用。

转眼间，几人又到了李家点心坊。看见大批量送来的酥糕，李夫人连瞧都没瞧一眼，而是将目光直勾勾地放在了蜜饼上。

"酥糕虽然好吃，可这蜜饼更合我的胃口，你不做了我真觉得可惜。"李夫人颇为忧愁地叹了口气，端着蜜饼就向后院走去。

苏沐雨在前台和掌柜清点数量。将数量记下后，她离开糕点铺，心中盘算着如何攒够银子在龙雀镇开一间属于自己的店铺。

她这边前脚才走没多久，后脚李夫人就把蜜饼端到了后厨房。"你们都给我好好尝尝，试着将她这蜜饼给我做出来！"她冷声冷气地对着师傅吩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就不信没了那丫头，咱们还做不出蜜饼来了。难不成真被她牵着鼻子走？做梦去吧！"

苏沐雨并不知道身后的这场风波。一心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开一间自己的铺子。

好景不长，正如李家点心坊之前说的，酥糕刚开始销得特别好，可久而久之，大伙儿对这个味道熟悉后，就不再稀奇。可苏沐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依然保持了每日酥糕的制作数量。直到有一日，李家点心坊将一连几批没销完的酥糕退回来时，苏沐雨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苏沐雨站在破旧的厨房里，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酥糕，眉头紧锁。李家点心坊退回的酥糕让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这可如何是好？"她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角。

正当她陷入沉思时，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

"苏姑娘。"

熟悉的声音让苏沐雨回过神来，她转身看到司空翊站在门口，目光中流露出关切。

"司公子，你怎么来了？"苏沐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司空翊走进厨房，目光扫过堆积的酥糕，轻声道："听说你遇到了些麻烦。"

苏沐雨叹了口气，将李家点心坊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我本以为酥糕会一直受欢迎，却没想到..."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司空翊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式试试。"

苏沐雨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希望。"什么方式？"

司空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一个酥糕，仔细端详着。"我记得小时候，祖母常常将面饼放在火上烤一烤，原本已经失去风味的面饼又被突然激发出了香味，那香味能飘满整个院子。"

苏沐雨眼前一亮，"你是说..."

"不妨一试。"司空翊微笑道。

两人随即行动起来。司空翊在院子里生起火，苏沐雨则将酥糕切成薄片。

当第一批酥糕片放在火上时，香气很快弥漫开来。

苏沐雨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片尝了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真好吃！比之前更香脆了！"

司空翊也尝了一片，点头赞同。"确实不错。不如我们现在就去镇上试试？"

苏沐雨犹豫了一下，"可是..."

"别担心，"司空翊温和地说，"我陪你一起去。"

这句话给了苏沐雨莫大的勇气。她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好，那就去试试！"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推着装满酥糕的小车向镇上走去。

镇上正值集市，人来人往。苏沐雨和司空翊找了个角落，支起简陋的摊位。

司空翊负责烤制酥糕，苏沐雨则在一旁吆喝。

"新鲜出炉的烤酥糕，又香又脆，快来尝尝！"

香味很快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这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一位大娘驻足问道。

苏沐雨热情地介绍着，"这是用面粉做的点心，烤熟后外酥里嫩，味道极好，酥脆的口感可以保持很久呢。"

大娘将信将疑地买了一片尝尝，眼睛顿时亮了。"真香啊！给我来几片，带回家给孙子尝尝。"

这一幕被周围的人看在眼里，纷纷上前询问。

不一会儿，摊前就排起了长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