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拉扯

梅雪看在眼里，又惊又喜，不知该说什么好。苏沐雨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阿爹暂时无碍了，接下来每日服药，应该能痊愈。"

梅雪终于忍不住问道："雨儿，你是如何..."

苏沐雨打断道："阿娘，天色已晚，您先歇息吧。阿爹也需要好好休息。"

梅雪还想再问，却被女儿轻轻推出了屋子。苏沐雨回到榻前，轻声对苏平说："阿爹，您也好好休息。"

苏平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苏沐雨吹灭油灯，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晨曦微露，苏沐雨轻轻推开房门。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她蹑手蹑脚地走向厨房。

梅雪正在灶台前忙碌，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雨儿，这么早就起来了？"

苏沐雨点点头，目光落在灶上的药罐上。"娘，爹的药熬好了吗？"

梅雪叹了口气，"快了。"她搅动着锅里的药汁，神色透着忧虑。

苏沐雨走近，仔细观察药汁的颜色和气味。她微微皱眉，"娘，这药方还需要调整。"

梅雪惊讶地看着女儿，"你...你真的懂医术？我还以为你昨天是在信口胡诌"

苏沐雨沉默片刻，轻声道："娘，我被阿奶打的晕倒在地时，突然多了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记忆里全是我长大后行医救人的情节。"她将自己梦中所学医术娓娓道来，语气平静却充满自信。

梅雪听罢，眼中既有惊喜又有疑虑。她犹豫着开口，"雨儿，你当真有把握治好你爹的病？"

"娘，你信我吗？"苏沐雨目光闪烁，眼底的坚定让人无法质疑。

梅雪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你在我身边长大，我自然信你。只是..."

"阿娘，阿爹的病很严重了，"苏沐雨轻声打断，"若是再拖下去，恐怕结果不理想。"

梅雪紧抿着唇，眉宇间满是忧愁。苏沐雨从怀中取出一把草药，"这些是我昨日在山上采的，应该就是大夫说的贵重药材。"

梅雪接过草药，手微微颤抖。"这...这真的管用吗？"

苏沐雨点头，"甜根味甘性平，无毒。主治五脏六腑寒热邪气，去痰止咳。紫铃花则能宣肺利咽，祛痰排脓。正好对症下药。"

梅雪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那...那我这就去给你爹煎药。"

"娘，让我来吧。"苏沐雨接过药罐，"你去歇息一会儿。"

梅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转身离开时，苏沐雨注意到母亲的背影比记忆中更加单薄。

苏沐雨叹了口气，开始专心煎药。她知道，要改变家里的处境，光靠医术还远远不够。

正当她沉思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苏烟匆匆忙忙地走进厨房，看到苏沐雨时愣了一下。

"你...你怎么在这儿？"苏烟皱眉问道。

苏沐雨平静地回答，"给爹煎药。"

苏烟狐疑地看了眼灶上的药罐，"你什么时候会煎药了？"

"昨日跟娘学的。"苏沐雨淡淡道。

苏烟哼了一声，"希望你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

苏沐雨没有理会妹妹的讽刺，继续专注于手上的活计。苏烟见状，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厨房。

不多时，药煎好了。苏沐雨端着药碗，轻手轻脚地来到父亲的房间。

苏平正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见到苏沐雨进来，他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

"雨儿...你来了。"

苏沐雨心中一痛，强忍泪水，将药碗递到父亲手中。"爹，把药喝了吧。"

苏平接过药碗，却没有立即喝下。他看着苏沐雨，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雨儿...爹对不起你们..."

苏沐雨摇摇头，"爹别这么说。您好好养病，我们都等着您康复呢。"

苏平叹了口气，慢慢喝下药汁。苏沐雨细心地为父亲掖好被角，轻声道："爹，您先休息吧。我晚些再来看您。"

离开父亲的房间，苏沐雨正准备出门采药时，老夫人的声音突然在院子里响起。

"都几点了，还在睡！怎么不懒死了？活该穷一辈子！"

苏沐雨脚步一顿，眉头微皱。她知道，这声音是冲着她和苏烟来的。

就在这时，苏烟匆匆从房里跑出来，脸上写满了慌乱。"奶奶，我这就去干活。"

老夫人冷哼一声，"还不快去帮你大伯家插秧！"

苏沐雨站在院中，怒火中烧。老太婆的刻薄言语还在耳边回荡，她暗自攥紧了拳头。这般不知好歹，竟还敢骂人，实在可恨。

她悄悄绕到老妪身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苏沐雨在老太婆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老妪惊得一颤，慌忙四下张望。可放眼望去，哪有人影？

老太婆心中一虚，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毕竟这是她亲手害死的苏沐雨家，鬼魂作祟也未可知。苏沐雨见状，忍俊不禁，悄悄爬上了房梁。

她故意做出狰狞可怖的模样，吊着舌头俯视老妪。老太婆抬头一望，顿时魂飞魄散。"鬼啊！"凄厉的尖叫划破寂静的院落。

苏沐雨装腔作势道："还我命来...不然就让你家小子断子绝孙..."声音阴森可怖。老妪吓得浑身发抖，裤裆湿了一片。苏沐雨再也憋不住，笑出了声。

"你这老太婆，也有害怕的时候？"她嘲弄道，"小心夜里撞鬼哦。"老妪这才反应过来上当，又惊又怒，面目扭曲。

梅雪闻声赶来，见状赶紧护住苏沐雨。老太婆指着苏沐雨破口大骂："你个没人要的烂货贱货还敢躲！"梅雪强硬地挡在前面，寸步不让。

"娘，这事就过去了。你不怕遭报应吗？"梅雪的语气少有的坚决。

苏烟见状也鼓起勇气，死死抱住老妪的腰。"奶奶，你别打我娘！"她声音发颤，却坚持不放手。

一家人难得的团结让老太婆气急败坏。她抓住苏烟的头发，恶狠狠地骂道："小贱人，凭你也配碰我？"

梅雪见状忙上前解救，却被一把推倒在地。她痛得蜷缩起来，脸色煞白。苏沐雨见状，怒不可遏，一把推开老太婆。

她扶起梅雪，目光如刀地瞪向老妪："你想坑走我家一亩田以为我不知道？大娘趁机打晕我，把族兄给我的一两银子拿回去了，以为天衣无缝？可惜有人看见了！你再敢动手，我就去县衙告你谋财害命！"

老太婆闻言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强自镇定，厉声喝道："你个小贱蹄子少胡说八道！"说着就要上前拉扯苏沐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