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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招摇

书名:长子娶平妻,重生婆母连夫带子一脚踹作者名:自晦及明本章字数:2033更新时间:2025-03-03 18:24:16

应芙举着烧火棍追打偷吃祭品的野猫,银铃声惊起满树寒鸦。

卫盼清倚着门框轻笑,转身将萧琰澈探来的手掌拍开:“王爷也学年轻人听墙角?”

“非也,”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个油纸包,“城南王记最后一笼蟹黄汤包,再不吃该凉了。”

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月色,却将染坊后的私语送得更远。

晏菡君的惊呼混着顾言蹊的闷笑,惊飞了檐下做窝的麻雀。

晨露未晞时,晏菡君独自跪在了宫门前。

青石板沁着秋寒,单薄的素色襦裙被风掀起涟漪,她将额头抵在掌心,袖中暗藏的瓷瓶硌得生疼。

宫门开启的刹那,鎏金铃铛声从长街尽头传来。

应芙追着冯玉莹的波斯猫,红绸带在晨光中猎猎如火。

“求陛下开恩。”晏菡君的声音惊飞了檐下白鸽,“冯氏虽有过,但谢家案中......”

“你倒是菩萨心肠。”大太监拂尘轻扫她发顶,“可惜冯氏供出些有趣的事,比如平江城那批发霉的川贝母......”

“罢了,你且回去等消息。”

“是。”

没多久,冯玉莹便被准许出屋了。

霜降这日,冯玉莹扶着丫鬟的手跨出院门,鬓边新插的赤金步摇在秋风里乱晃。

应凡柏候在青布小轿旁,官袍下摆沾着几片枯叶,自打上回御前失仪,他已从户部侍郎贬为太仆寺少卿。

“应郎可要记得,咱们向南还在发热。”冯玉莹掐着帕子咳嗽两声,丹蔻染红的指甲划过轿帘,“太医院那帮庸医开的方子,连猫儿都灌不下去。”

应凡柏盯着轿帘上晃动的流苏,忽想起卫盼清在慈幼局义诊的光景。

那时她总把药囊分给乞儿,应芙追着黄狗满院子跑,银铃声能撞碎一整个春天的冰凌。

书院后巷飘来阵阵药香,卫盼清正带着女学生们翻晒陈皮。

应芙踮脚往竹匾里添新剥的橘皮,忽然被个滚烫的油纸包烫了手。

“蟹粉酥!”小姑娘眼睛亮起来,转头见萧琰澈倚着老槐树笑,“王爷怎么老往书院送吃的?”

萧琰澈刚要答话,忽听前院传来珠翠叮当,冯玉莹的轿子径直停在晒药场,波斯猫碧绿的瞳孔倒映着满地金黄橘皮。

“卫娘子好大排场。”冯玉莹扶着晏楚月的手下轿,绣鞋故意碾过晒干的艾草,“听说你要在书院开义诊,我们向南……”

“冯夫人慎言。”顾言蹊捧着医案从回廊转出,官服补子上的白鹇沾了药渍,“陛下明令禁止外男擅入女医馆,应大人这是要抗旨?”

应凡柏脸色铁青,忽然瞥见应芙腕间的忍冬纹银镯。

那是去年上元节他亲手挑的。

小女儿却往卫盼清身后一躲,银铃声撞碎在青砖地上。

三更梆子响过,谢向南的咳喘惊醒了冯府。

冯玉莹攥着帕子看乳母灌药,忽见汤药里浮着几缕猩红。

“是血痰!”晏楚月惊呼着打翻药碗,“快请……”

“请什么请!”冯玉莹丹蔻掐进掌心,“去书院,就说应芙突发急症!”

卫盼清提着药箱赶到时,谢向南已经厥过去三次,她捻着银针在烛火上烤,忽见孩子耳后有处胭脂痣。

“取三年陈的竹沥来。”她话音未落,冯玉莹突然打翻药盏:“你要害死我儿!”

混乱中,晏楚月突然跪下:“我愿试药!”

月过中天,谢向南终于退了热,卫盼清收拾针囊时,发现少了三支金针,窗棂外闪过素色裙角,那方向分明是冯府祠堂。

翌日书院考校,应芙在药锦上绣的穴位图得了头名。

小姑娘正得意,忽见小厮慌慌张张跑来:“小姐落水了!”

荷花池边,谢向南手里攥着应芙的银铃铛,襁褓时期的抓周玉佩赫然挂在颈间。

冯玉莹哭喊着要杖毙丫鬟,却被卫盼清一声冷喝震住。

“玉佩浸过川贝汁,遇水则溶。”她捻着玉佩边缘的豁口,“夫人不如解释下,谢少爷身上怎会有我女儿的抓周礼?”

晏楚月突然扑通跪下:“是我!那日见应小姐……”

“你闭嘴!”冯玉莹一巴掌甩过去,金护甲在晏楚月脸上刮出血痕,“背主的贱婢,当初就该让你烂在谢家火场!”

话音未落,谢向南突然抽搐着吐出口黑血,卫盼清抢过玉佩细看,内里中空处还粘着未化的药粉。

“是马钱子。”顾言蹊沾了点粉末轻嗅,“这量足以毒死……”

“娘亲小心!”应芙突然扑过来。

冯玉莹的波斯猫亮着尖爪掠过卫盼清面门,将玉佩拍进荷花池。

当夜太医院灯火通明,院正捧着谢向南的脉案直摇头,冯玉莹在宫门外跪了整宿,发间金簪被秋霜染成素白。

“求陛下开恩……”她重重叩在青石板上,“妾身愿以命换命!”

皇帝却将药方掷在她面前:“冯氏,你可知这味‘玉露散’需用未足月的胎盘?”

冯玉莹猛地抬头,视线与匆匆赶来的应凡柏相撞。

二十年前的雨夜忽的浮现——那个被拖去乱葬岗的婢女,那团裹在锦缎里的血肉……

十月初一寒衣节,书院却热闹非凡,应芙领着女学生们缝制药囊,忽然指着门外喊:“下雪啦!”

细雪纷纷扬扬落进染缸,卫盼清伸手接住片雪花,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顾言蹊的大氅带着杜若香将她裹住。

“向南的脉象稳住了。”他呼吸扫过她耳尖,“多亏你那日发现的玉佩……”

话音未落,前院突然传来尖叫。

晏楚月倒在染缸旁,身下漫开的血水将白雪染成猩红,手中还攥着半幅烧焦的药锦。

众人走来,晏菡君瞬间蹙眉,“她这是小产了?”

她这边话音刚落,应书阳就气势汹汹地从外走进,他一把将晏菡君推开,“是你害得阿月小产的!”

晏菡君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你竟如此说我?”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嫉妒阿月,嫉妒她能得到我的真心!”

卫盼清皱起眉头,上前几步将晏菡君扶起,“你话可不能乱说,晏娘子怀有身孕,你自己不照顾好,反倒让她出来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