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7章 离府
书名:长子娶平妻,重生婆母连夫带子一脚踹作者名:自晦及明本章字数:2032更新时间:2025-02-11 18:29:15
卫盼清看着应芙红肿的双眼,心中微微一颤。
她放下手中的衣物,轻声问道:“芙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应芙咬着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快步走到卫盼清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腰,声音哽咽:“娘,您别走……您别丢下芙儿……”卫盼清心中一酸,轻轻抚摸着应芙的发髻,柔声道:“芙儿,娘不是要丢下你,娘只是……只是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应芙抬起头,眼中满是委屈和不舍:“娘,您是不是受委屈了?是不是爹又欺负您了?芙儿都知道,芙儿都看见了……您别走,芙儿跟您一起走!”
卫盼清闻言,心中一震,低头看着应芙那张稚嫩却坚定的脸庞,眼中泛起泪光。
她轻轻捧起应芙的脸,柔声道:“芙儿,你还小,跟着娘走,日子会很苦的。”
应芙摇了摇头,紧紧抓住卫盼清的手:“娘,芙儿不怕苦!芙儿只要跟娘在一起,再苦也不怕!”
卫盼清看着应芙那双清澈的眼睛,心中一阵酸楚。
她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芙儿,娘带你一起走。”
应芙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紧紧抱住卫盼清,仿佛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
卫盼清轻轻拍了拍应芙的背,心中却有些复杂。
带着应芙离开应家,意味着她将彻底与应家决裂,甚至连应芙的身份也会受到影响。
但她也明白,应芙的性子像极了她,若是强行将她留在应家,只怕她会更加痛苦。
“芙儿,你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我们一会儿就走。”卫盼清轻声吩咐道。
应芙点了点头,抹了抹眼泪,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
卫盼清看着应芙的背影,沉默了许久。
半个时辰后,卫盼清带着应芙走出了应府的大门。
应芙紧紧牵着卫盼清的手,眼中满是忐忑和期待。
她从未离开过应府,对外面的世界既好奇又害怕。
但她知道,只要跟着娘,她便什么都不怕。
卫盼清站在应府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熟悉的朱漆大门,心中百感交集。
前世,她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最后惨死。
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如今终于要离开了。
“娘,我们走吧。”应芙轻轻拉了拉卫盼清的手,低声说道。
卫盼清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婆母!小芙!”
卫盼清回头一看,只见晏菡君正匆匆赶来,手中还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她脸上带着几分焦急,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君君?”卫盼清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暮色如烟,应府门前的石狮子在斜阳里投下狰狞阴影。
晏菡君提着海棠缠枝食盒疾步而来,月白云锦裙裾扫过青石阶,金线刺绣的竹叶在风中簌簌翻动。
她耳垂上悬着的明珠耳珰随步伐轻晃,在颈侧投下细碎光晕。
“婆母留步。”她微微喘息,将食盒换到左手,右手自袖中取出一卷契书,“城东梧桐巷的宅子,三进三出带水榭,地契已经换成您的名讳。”
卫盼清指尖触到契书边缘的浮纹,竟是宫中御用的云龙笺。
她倏地抬眸,只见晏菡君鸦青鬓间那支累丝金凤步摇正微微颤动,凤目衔着的东珠映着天边霞光,竟比往日在应府时还要璀璨夺目。
应芙缩在母亲身后,目光却忍不住被那抹流光吸引。
她记得去年中秋宴上,这位嫂嫂被兄长当众斥责茶汤太烫时,也是戴着这支步摇,那时珠光都似蒙了层雾气。
此刻那凤凰昂首的姿态,倒像是要冲破金丝樊笼。
“君君这是……”
“盼清姐姐。”晏菡君忽然换了称呼,唇角扬起新月初现般的弧度,“当朝律例,和离妇可另立女户。”
她从食盒暗格取出鎏金鱼符,“您看这户籍印鉴,用的是长公主府的火漆。”
卫盼清指尖微颤。
当年她陪嫁的田庄就是被应家以“妇人不便持产“为由夺去,如今这方寸鱼符竟比千顷良田更令人心潮翻涌。
她忽然注意到晏菡君腕间翡翠镯子下隐约露出的淤青。
那位置,分明是被人强拽留下的指痕。
“这伤……”
“不妨事。”晏菡君轻拢广袖,转头对应芙笑道:“小芙可知那宅子里有什么?你上次说想要临水的绣楼,我特意选了带九曲桥的院子,推开雕花窗就能看见满池红鲤。”
应芙眼睛倏地发亮,又慌忙垂下头。
记忆里嫂嫂总是低眉顺眼地捧着药膳跟在兄长身后,此刻立在朱门前的女子却如淬火重铸的宝剑,连说话时轻抚食盒的动作都带着行云流水的从容。
暮鼓声中,三乘青绸小轿穿过朱雀大街。
晏菡君掀帘指给应芙看沿途商铺:“那间绸缎庄专供波斯鲛绡,旁边银楼新来了岭南匠人……”卫盼清望着她侧脸恍然。
这些不正是当年自己嫁妆里的产业?
月华初上时,水榭里已摆开鎏金螭纹案。
晏菡君拍开泥封,琥珀色的酒液倾入错金博山炉纹酒樽。
“这是用梅花雪酿的九酝春,埋在听松阁地下整十载。”
卫盼清凝视着酒面浮动的月影。
听松阁,那是她未出阁时的闺阁。
父亲获罪后,卫家祖宅早就充了公,这酒……
她忽然想起那年深冬,有个总角少女蹲在梅树下收集落雪,说是要替她存着出嫁时用。
“君君你……”
“姐姐当年说,女儿红要配梅花雪才风雅。”晏菡君举杯轻笑,眼角泪痣被烛火映得殷红如血,“可惜我偷埋的三十坛,到底没能赶上姐姐出阁。”
应芙捧着荷叶盏小口啜饮,甜酒里浮着桂花蜜,熏得她双颊飞红。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晏菡君。
卸了沉重翟冠,乌发松松绾着碧玉簪,说起西域商队时眼眸亮如星子。
原来嫂嫂懂得龟兹乐谱,能辨大食香料,甚至知道南海珍珠要放在蚌壳里养护。
“芙儿可知这是什么?”晏菡君忽然从食盒底层取出个鎏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