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众人的误解

注意到这一切后，沈令初顿时紧张起来，心跳加速：“哥？看你样子似乎要向我透露什么隐秘消息啊，就连柳香都不能听见……”

毫无疑问，这意味着哥哥将要告知的事情对自己而言绝非好事。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难道…我已经失去了成为未来媳妇的机会？”

“胡说八道！”闻言，太子殿下显然十分生气，“谁敢随意取消你的婚事！如果真是这样，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再者说来，目前还没有正式定亲，怎么可能存在悔婚之事？现在关键在于如何收场，又该怎样结束这段纠缠呢？”

“还没有正式成亲吗？”沈令初略显惊讶，“可是据我所知，就在今日，父皇应该会宣布我们的婚事。”

对此，沈跃只是投去了质疑的目光。

身为皇位继承者多年养成的权威让此刻他的眼神更加具有穿透力，即使是面对亲人也丝毫未减。这让沈令初感觉相当不安，甚至害怕起来。

“哥…为何如此紧盯着我不放？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掩饰内心慌乱。

深吸一口气，沈跃缓缓开口：“有件事需要问清楚小妹。无论答案如何，请务必诚实回答。因为这不仅涉及自身幸福，更是影响家族未来发展的大事。若是存在任何欺瞒成分，即便我想帮忙也可能无从下手。”

听着这番话，沈令初心底涌起一股说不出口的内疚感。

“究竟是何事？”她低声问道。

沈跃面色凝重地说道：“告诉我，对你来说，顾审言究竟有没有意义？当初你在长林宴挑选谢初为夫婿时，是否真心爱慕他或者仅仅是对另一人的反抗行为？” 

沈令初只觉得自己的世界仿佛都要颠倒过来了一样。

不！什么？大家都因为她....

是不是她跟顾审言的交谈过于频繁了？

然而，这也是因为顾审言才华横溢，并且在音乐方面颇有造诣，总能与她展开深入的话题，还保持着一种难得的谦逊态度。

不像有些人那般拘谨怯懦。这，也是她愿意同他交流的原因所在。

更何况，自己也曾与徐瑾畅谈无数，他们两人能够成为好友的基础是什么？

只因为性别不同就要将顾审言界定为“友”而非其他么？

这已经是新时代了啊，旧时代的狭隘观念早就该被抛弃了，为何人们依旧一次次地误读这段纯洁友谊背后的含义呢？

倘若她对顾审言真有那份情愫的话，又何须等待这么长时间？

沈令初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努力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哥哥，我已经告诉过你无数次了，对于顾审言我并没有丝毫的好感！难道就因为我与他说了几句话，便认定我对他是有意的吗？若我真的对他心存好感，怎会拖到现在才表露出来？”

沈跃笑着说道：“这倒未必，也许你只是在长林宴上名正言顺地把顾审言挑出来做驸马爷，偏偏这时候你们闹了别扭，你一时生气，恰逢谢初获胜，于是一时冲动就选了他为夫婿，这说法也有些道理。”

“你！”沈令初怒气冲冲地停下脚步，“难道你想让我怎么解释你就怎么相信吗？要不我发个誓？”

“不必不必。”沈跃急忙拦住她，开玩笑似的说，真要她发了誓言，回头父亲母亲一定会责罚他。“好吧，我相信你。不过我也不能轻信你的一面之词，得先知道你对顾审言究竟是什么态度才行。”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沈令初望向他问道。

这次沈跃语气谨慎起来：“你不至于是为了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挑选夫婿吧？难道你真对我那位表兄有意？”

纪云舒轻轻点了点头。

“那他到底是哪点吸引了你呢？”沈跃紧追不舍，“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不过你和谢初虽然曾是堂兄弟，年少时有过往来，毕竟那时年纪尚小。

再说从十岁起他就被叔父带到边关镇，之后便鲜少回京；再加上这一年你也因病缺席了年夜宴会，可以说自那次长林宴以后你们之间再无交集，究竟是何时开始倾心于他的呢？”

并非他对姐姐的选择有所怀疑，而是觉得沈令初和谢初实在没有什么深厚的来往基础，而且他深知这位小姐姐的脾性——一旦被某人瞬间吸引就容易草率决定。比如谢初英俊潇洒又才华横溢，在宴会上光彩夺目让她目不转睛，所以她当即拍板将未来托付给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这样的婚姻安排能否长久稳固？万一事后后悔该怎么办？如果换成别的贵子胜出而非谢初，她还会不会同样选定对方为伴侣呢？这些问题都让人心存顾虑不得不问出口来。

况且今早谢初与他提及几桩棘手事务，并透露了些令人担忧的信息，使得沈跃未能如常回到东宫反而急匆匆赶回家族探询此事。

不过此刻沈跃并没有把心里话全盘托出，因为自己的亲姐姐虽然平日里行事有时过于鲁莽直接了些，但也绝非头脑简单之辈。

果然不出所料，刚一开口就被对方看穿用意，“哥呀哥，”沈令初接口道，“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对自己当初挑选的未婚丈夫感到后悔么？”

闻言，他点头并微笑着表示赞许，“到底还是咱们家大姑娘聪慧过人呐！”

然而对方却未停顿接着说道：“但我早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早在两年以前我就声明过：沈令初选夫定会选天下最杰出的人才。

既然谢初能够赢得这场竞争激烈的长林宴头筹岂不是证明他就是其中翘楚，理所当然应当成为我的终身伴侣。这样做有何不妥呢？”

……

从夏国开国初期以来，长林宴一直便是皇帝甄选后继英才的渠道之一。

但凡有点身份背景的家庭都想方设法送自家儿郎前去展示本领，以求博得帝王青眼相加从而平步青云。

尽管嘴上不说，可谁都知道在这盛宴上脱颖而出者无疑便是同龄中的佼佼者。就连他们父亲也会承认这一点，女儿的话并无夸大其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