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衡山之战

方巡抚返回武昌后，对曾被俘的经历秘而不宣，同时心中对那八十万两白银的损失耿耿于怀，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报复护民军和李察。

方巡抚动用了全省之力，从湖广北部负责防守陕西农民起义军的军队中抽调骨干，并大量征召民壮入伍，仅用半年时间就集结了一支近两万人的大军，准备攻打衡州、郴州。

方巡抚的动向被朱茹的情报部门察觉，当方巡抚准备南征时，朱茹迅速通知李察，让他提防方巡抚。

李察深知自己首先面对的是两广、湖广、江西四省的军队，其中两广的军队已基本瓦解，现在必须应对的是湖广和江西的军队。江西的军队尚在集结，因此他决定先集中兵力解决湖广的军队。

李察通知参谋部再次扩大军队规模，各单位都招满人员，可超过一定的数额，将留守广州的原二师中抽出一个加强团，接替第七师的东征任务，二师主力也准备东征，其防守区域移交给第六师。

此时，惠州城已被攻下，且距离广州不远。总部命令第七师东征的部分军队返回广州，会同七师全体军队一同北上衡州，迎战湖广巡抚的大军。

第三师在雷州也已分兵，其中攻打琼州的部队以及罗定、高州、雷州等地的留守部队整编为第十师，由兰铭宇担任师长，率军攻打琼州；第三师主力则转向攻打廉州，随后返回攻打广西南宁府。

第五师原先刘新宇、郭子奴、苗宗岩的纵队战斗力较强，整编为团，除了一些中队小队之外，还有六个团，也被分为两个师，由童三虎担任十一师师长。第六师由朱祖富担任师长。六师除保持了一个野战能力较强的师外，还发展出两支较强的地方守卫部队，一支是湖广军，由詹德钧统领，另一支是两广军，由李俊宏统领。

李察批准了参谋部的军事计划后，率领第七师北上。

第一师各团在抽调了一个加强营南下广州外，其余均在衡州进行训练。训练内容全面正规化，除了保持原先的山地作战能力外，还增加了攻城、挖掘工事和正面阵式对抗战的训练。

在李察尚未从广州动身时，方巡抚的大军已抵达长沙。第一师师长方廷福必须做好迎战准备。

方廷福的作战计划受到了当时各师大胜的影响，显得过于积极。他计划分三路反攻，以攻为守：东路一个团从安仁和酃县出发攻打茶陵州，进而攻占攸县和醴陵；中路从衡山县沿湘江北上；西路从衡州西部出发，直攻湘乡。

当一师的计划送到李察手中时，他尚在韶州。李察认为一师的计划过于激进，可能会导致中路或其中一路军队单独迎战整个湖广巡抚的大军。由于信件往来需要时间，且李察不便遥控指挥，只得命令先锋团加速前进，迅速增援受到攻击的这一路。

第一师在崇祯六年初，在衡州训练期间不仅重新编练了被抽走的营，还每团增加了一个营的编制。每个营也增加了一个连，一个团拥有三千多野战军，并训练了相应数量的熟练辅兵（即正兵）。农兵中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员训练有素。当武昌大军来犯时，许多农兵作为辅兵参与了后勤事务，一个团的人员总数达到八千人。

第一团由朱海强团长带队，从西部进攻湘乡；第二团由葛庆虎团长带队攻打茶陵州；师长方廷福带领第三团和师部直属队以及水军沿湘江和南北大道向北进军。

中路军在绿口前地势较好的地方修建了工事，因为武昌大军正直扑中路而来。中路军又分为三路：炮队和水军与一营陆战军守湘江；中路一个营守来往的陆路大道；还有一路在中路的东边，以防湖广巡抚大军绕道到军队后方。

主要战斗发生在中路的陆路上。陆路守军是衡山营，营长是李瞳。李瞳原先是朱茹卫队的副卫队长，到衡州后转到一师任军官，现升任营长。

衡山营在路上修建了防御工事。明末的工事与二战时期的工事在复杂程度上相当，但内容不同。一师在衡州训练期间全面扩展了训练内容，包括攻城器具、攻城方法、阵地防守和土工作业等，这些都是为了为护民军全军积累全面训练的经验。

在阵地前修建了一道半墙，高度可达胸部或肩部，可架重枪，也可阻挡箭雨。在墙前修建了地下工事，由于时间仓促，只修了百步（通常应修一里区间）。地下工事由通道和陷阱组成，对自己来说是通道，对敌人则是陷阱。至于具体的陷阱与通道的分布没有统一规定，以便自己的小股军队通过并阻止敌军通过。自己的军队必须先熟悉地下通道，做到进可攻、退可守。

在一里之外修建了一条长深沟，用于阻碍敌军前进。

北军到达阵前时，见南军只有三四千人，便想迅速进攻以击溃南军并占领衡山和衡州城。于是命令军队正面进攻。一般不会正面攻击修有工事的路径，但方巡抚出于私愤严令进攻。

南军的小炮和臼炮早已试过炮位，对准了深沟前的位置。敌人到达深沟前时便开始开炮。虽然炮火发射速度不快，但全师的炮集中在此处。发现北军集中攻打中路后，衡山城的炮火也被调来集中打击北军，火力也相当猛烈，令北军一阵惊慌。

北军将领考虑了一阵后，在方巡抚的严令下准备用人命填沟。经过大半天的激战和付出了一千人的伤亡后，终于填平了深沟。这一千人伤亡各半。北军未受伤的士兵看到伤兵的惨状感到心寒，伤兵严重地影响了士气。

北军继续进攻时，南军的炮火继续轰击。当快冲到阵前的工事时，工事中间有一区域可以站人。一排士兵站起来用火缨枪排射，射击后立即隐藏装药，另一队则站立起来取代射击。连长在旁边指挥轮射。有一次北军组织了弓兵冲锋并冲到前面抛射弓箭，但南军迅速进入了工事，弓箭射不到南军。等弓箭兵射累了或被炮火打散后，火枪兵继续出来排射。一个连射击一个时辰后由另一个连轮换。新增加的连队主要是使用火枪的连队，火枪训练较快；另一火枪连则是老连队并掌握了火枪的使用。

火枪的火力比炮火更为密集，敌军的伤亡也更大。有极少数能够冲到前面的也都掉进了陷阱。有一次北军多人集团冲锋并较多人部冲到了工事前，但也都掉进了陷阱。

陷阱的表面虽有伪装但并不严格，有经验的士兵一眼就能看出其做过手脚。地下坑道里主要是正兵。最初掉进陷阱的人多半都受了伤，正兵轻松就抓到了俘虏。

后来较多人掉进了陷阱，且陷阱里的倒刺已毁坏，后面掉下来的人没有受伤，甚至有个别人还有反击能力。但有反击能力的个别士兵也因为位置不好、姿态不佳而导致反击能力不强，陷阱里的正兵集体将其击败。许多人即使有能力反击也因士气低落而不愿反击，甘愿当俘虏。

北军掉进陷阱后看到南军刀枪乱舞、绳子圈套也来。刀枪主要是将北军击伤或击杀，而绳子圈套主要是用来抓人。掉进陷阱的北兵还未站起就手脚被套住了，有的人甚至脖子被套住，南军一拉他们就大喊不要拉并愿意投降。

当陷阱的情况已经明了时天已经黑了，战事暂时结束，双方各自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