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广州城前

在崇祯六年之春，以郴州山地与潇湘发源地为核心的山地区域，在成功占据周边六府之后，已稳固成为战略中心，其受小股军事力量侵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朝廷派遣重兵，否则此中心地带难以被重兵围困。通常情况下，能够调动以攻击郴州的军事力量主要来自邻近四省，即广东、粤西、湖广、江西。历史上对刘新宇起义的镇压，也曾动用了这四省的兵力。

时至今日，“护民军”已壮大至六个师的规模，拥有一定的实力，足以分兵迎敌，于敌军力量尚未集结之际发起攻击。其中，以第三师为主力，第五师为辅，向广西发起进攻，目标直指其首府桂林。第三师从永州出发，沿大路和湘江推进至广西。此时，广西在桂林刚刚集结了部分钱粮与未经训练的兵力。

第二师则作为另一路主力，辅以第一师的一个混编团，向广州发起进攻。第一师主力则负责守卫衡山和湘江，而第四师则负责防守南赣并占领全境。此外，第一师还从各团中抽调一个营，加上炮兵队、火枪队、辎重营及特种职业兵，相当于一个旅的兵力南下。在衡州炮校，原先由李察负责的三角函数课程，未完部分由朱茹继续讲授。

“护民军”的总体战略为北守南攻，其中北守南攻的重点又集中在湘江与珠江。永州已被攻下，接下来的任务是稳定永州，并沿湘江和湖广进入两广的大道，进军桂林。而“护民军”的整体军事重心在于攻取广州，将其作为新的经济中心。

李察与霍文祺在韶州时，便重点搜集了广州的情报。第二师在英德集结完毕，训练整编迅速，随时准备南下。永州城被攻陷后不久，英德的第二师便沿北江南进。

首战告捷，清远县城轻易被攻下。清远仅为县城，原先仅有数十名衙役。在二师屯兵英德期间，清远有所戒备，增派了几百名民壮，并在不断增兵。然而，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仅勉强拼凑了不到两千名杂兵，且缺乏训练，自然无法与护民军抗衡，仅两天便被攻克。

占领清远后，第二师休整一日，第一师也随后抵达，准备分兵两路向广州进发。水军沿北江向广州推进，同时，辎重兵、大部分辅兵以及一个营的战兵一同浩浩荡荡进军广州。陆军则走陆路直取广州。

在广州近郊的金利镇附近，护民军与广州巡抚率领的大军相遇。两军相遇之初，均未立即交战，而是各自列阵。此时为已时。双方相互观察，广州军约有一万五千人，相当于明军的五个营，其中一个营三千人在金利镇驻守，城外野战的兵力有一万二千人。明军备有火炮，均安置在金利镇内。

广州军由总督熊文灿亲自指挥，韶关或南雄一旦有事，熊总督便利用广州原有的兵力迅速扩招了五个营，准备镇压粤北事变。护民军第二师则列阵八千战兵，辅兵在后方两侧列阵。第一师因携带火炮，速度较慢，尚有十多里的路程。

第二师发现广州军备有火炮后，便移动军阵，与金利镇保持五六里的距离。广州军见第二师兵力较少，装备也不如己方，误以为第二师胆怯，准备逃跑，于是下令追击，意图全歼贼军。

第二师训练有素，横移时阵形不乱。其中包含一个营的刀盾兵带甲和一个营的火枪兵。两军原先相距约三里。

当第二师抵达英德时，广州城曾紧闭城门数日，风声鹤唳。然而，数日后，城门小开，一个月后，未见有兵马来犯，便又打开了大门。

广州兵虽经过训练，但在追击时也能保持阵形。然而，追了四五里路后，部分士兵体力不支，追到六里左右时，大部分士兵呼吸不畅，部分营的阵形也开始混乱。

第二师在跑步移动军阵时，虽然阵形也有些许混乱，但乱而不散。当发现广州军追击的队形杂乱无章时，下令军队原地休息，停止跑步，整队。仅半分钟便恢复了阵形。几分钟后，广州军的追兵逼近。

广州军的阵形本就杂乱无章，追到第二师附近时，更是乱作一团。第二师根据广州兵的状态调整阵形，进入更有利的位置。广州兵虽然人数众多，但始终处于被包围的状态，想要调整阵形却动而不成。第二师则进行微调，进入便于攻击的位置，从精神上打击广州军。

第二师计划利用广州军的混乱迅速变阵，以带甲营和火枪营为两个箭头，如同两个有力的拳头攻向不成阵形的广州军。带甲营作为第二师的精锐部队，以旧式的战斗方式攻向敌人，其战斗力明显强于广州军。

第二师的火枪营排列整齐，向广州兵齐射，广州兵频频中弹。他们虽然见过火枪，但从未见过火枪队集合起来齐射。除了带甲营和火枪营外，刀盾兵和长枪兵也展现出了强大的攻势。

第二师的刀盾兵成阵式，先用盾牌撞向敌人，然后从盾牌间隔间用刀劈出。无论效果如何，都反复机械式地操作。当用盾牌撞击广州军时，广州军已经不成阵形，不是被撞昏就是被撞退，走得慢的人则中刀，不是手脚中刀就是胸背中刀。

长枪兵也成阵式攻向不成形的广州军，五人同时攻向一人或几人。不成阵形的广州军也无法抵抗，除了个别武艺高强的人能避开外，大部分人避不开，不是受伤就是逃跑。

虽然受伤的广州兵是极少数，但在精神上，整个广州兵都仿佛在受伤，广州军的士气进一步下降。

广州军人多势众，然而战局却是广州军不断出现伤亡，而第二师受伤的人数较少。当第一师的军队前锋出现在视线中时，广州军整体崩溃，一万多人向广州方向溃逃。第二师的无甲兵身轻如燕，越过铁甲兵继续追击。

溃逃的广州军原先在广州养尊处优、训练不足，行军便已疲惫不堪。激战半个时辰后，体力已近乎耗尽，都不敢反身作战。一群一群的广州兵被第二师包围俘虏。第二师的前锋甚至不抓俘虏，越过广州军，冲向广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