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计划起事

在明末动荡之际，挽救局势需广泛动员各界人士，涵盖多元层级与专业背景的人才，并构建高效的组织架构。

当时，有人将护民军的处境比作历史上的夏国与商国时期，但李察持有异议。他分析道，夏国之所以能在其时代脱颖而出，关键在于其生产力远超邻近部落，实现了农业生产的规模化，相较于周边国家（部落）具有显著的先进性。反观护民军在桂阳县期间，虽理顺了生产关系并增强了军事力量，但其生产力并未超越大明其他地区，地理与交通条件亦无法与夏国的豫西大丘陵地带相提并论。至于护民军在郴州阶段，尽管稳定了生产，解决了荒地与流民问题，提升了秩序与军事实力，但仍未实现生产力的飞跃，故不宜与商国时期相提并论。夏商两朝因科技与生产力领先周边国家（部落）一个时代而显赫，而护民军仅通过少量先进技术的运用获得局部优势，尚未达到时代性的跨越。

李察进一步指出，后世儒家往往忽视生产因素，将夏国与商国时期简单等同于夏朝与商朝，并以此为基础构建儒家所推崇的正统观念。相比之下，护民军以天下百姓的生存与发展为根本，不受儒家传统观念的束缚。

至崇祯五年夏，李察的思想愈发明确。他向朱茹等人阐明，小冰河天灾，主要在北方受灾严重，南方较暖，有能力克服天灾。我们起兵旨在保护中国南部百姓免受屠戮，维护生产资源与生活物资，推动心中理想世界的实现。

我们面临四类敌人：土匪流贼、大明官军与士绅、后金军以及海盗海寇，他提出了针对性策略：吸纳可挽救的流贼与土匪，打击纪律败坏的大明官军，重视并吸收纪律严明、战斗力强的明军技术与人员，坚决打击后金军并探索制胜之道，分化利用海盗海寇并建立海军。

此外，他强调河道水利的重要性，计划发展水军，并重点打通湘江与珠江以连接大海。

朱茹理解李察的观点，并提及与明廷决裂的必要性。她询问是否考虑过仅与上级官员决裂而保持与明廷有限联系的策略。李察回应，历程艰辛，每一步均力求精准。他感谢朱茹的支持，并表示将继续扩大势力范围，保护更广泛区域，寻找经济繁荣且适宜商业发展的城市或海疆作为新基地。

朱茹鼓励李察继续以谨慎与智慧引领护民军前行。

李察要求众人明确以下几点：一，粮食短缺是当时首要问题，需组织粮食生产并有效管理管理粮食，摒弃只顾自身生存、不顾他人死活的做法。农民军与流寇的劫掠地主方式非解决之道，需思考如何增产粮食。二，救亡需广泛人力与人才支持，由少数士族主导、文人策划天下的模式已失效。三，军队发展依赖众多基层士官的努力，单纯依赖战术已无法保证军队稳定，后金已培养出一批能战之士，护民军需培养出更强大的基层军官队伍。四，庶族需增强自信，护民军亦需提升士气，宣导部门任务艰巨。五，充分思考运用明末的技术和掌握的一些黑科技产品，大力发展生产技术，力争生产发展上一个台阶。

至崇祯五年八月，郴州所推行的举措遭到了明朝官僚体制的否定，李察被兵备道贬为百户。

李仁斌虽未遭免职或降职，但需处理诸多违背本心的指令。原因在于，上级官员认为均田制和打击士绅利益乃李察的主张，是粗野武人的鲁莽行为，他们希望李仁斌能予以纠正，毕竟李仁斌身为文官。

行政方面的问题日益增多，核心问题在于均田政策动摇了士大夫至高无上的地位和利益，必须予以纠正。而“护民军”总部则坚持认为，均田政策是解决当时局势的正确途径，必须坚定不移地执行。

郴州地处偏远，远离武昌与北京，上级官衙欲解决郴州问题，仍试图通过李仁斌来打击李察。目前，郴州守备暂由李仁斌代理，尚未任命他人。

省衙认为，即便李仁斌与李察同谋，除去李察后，李仁斌将独木难支，可能服从省衙，从而解决郴州的均田问题。永兴反叛事件后，一些官员开始关注并试图干涉郴州事务，包括一些在郴有田产的外地官员。

周士昌在郴州办公已半年有余，需前往衡州履职。省府认为周士昌处理不力，遂派遣方抚巡率兵南下，再次处理郴州事务。省衙及上级官员的频繁干涉，使郴州州衙难以应对，连一个月的时间也难以拖延。

与其在上级面前或公文中表明态度，不如利用大明文官肢解的地方武力条件及当时大明的困境，以武力将护民军的力量扩展到周边地区，同时明确坚持均田政策的态度。大明民间的军事力量已被文官肢解得支离破碎，郴州附近的地方军事力量极为薄弱，可迅速占领周边区域。

当时天下形势亦有利于起事。后金进攻大明的大凌河，大明军队主力被吸引至该区域；山东出现孔有德反叛；陕西农民军在陕西、山西、河南等地流窜，朝廷无暇顾及南方事务。南方明军军备废弛，欺压百姓，却对土匪、地痞无力。南方仅有的一些卫所兵战斗力低下，甚至不如土匪，如原先的广安所、宜章所或郴州所的军户兵。

为争取主动，“护民军”决定改变原计划，减少在郴州的发展时间，主动出击。当时，郴州军队已扩编至六个团，加上司令部军队，农兵已训练数月，农民、农兵、辅兵、正兵、战兵的兵员体系已建立。整个郴州建立了支持均田政策的秩序，下层军官中兴起了保卫均田的意识与决心。郴州的均田已基本完成。

北林学院新的短训班已有多届毕业，干部队伍充足，许多人正参与地方事务以熟悉业务。北林学院第一届一年制军事培训班也即将结业。弓兵、铳兵、铁甲兵，每团均能各自武装一个连。军队扩军已完成并训练一段时间，士气高昂，战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