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临县新兵

在北林学院总部经历变革之际，位于宜章的北林分校，除了正常招生的长期学习班外，还特别设立了一个短期训练班。短训班结束后，新招募的骨干成员很快被编入连队。不久，驻扎在宜章的军队中出现了多名士兵请求休假回家的现象，且非个例，而是一批人同时提出，此事随即上报至总部，交由李察处理。

在宜章的短训班中，包含来自不同县域的学员，其中临武的刘新宇和蓝山的郭子奴因年近三十，体格健壮，显得尤为突出。短训班为期仅两个多月，结束后，所有学员均转入正兵队进行训练，准备进一步编入战兵队。此时，朱茹收到了刘新宇和郭子奴的请假报告，他们希望先回家探望亲人。

宜章驻扎的是五营，虽然朱茹并未担任营长职务，营长由卓莉桂职担任，但五营与朱茹关系密切，朱茹因此率先得知了这一情况。经过询问，刘新宇表示，他原本是矿工，因逃避追杀逃至宜章，在学习期间看到了希望，希望能将这份希望带回家乡与亲朋好友分享。

若仅有两人请假，朱茹或许会直接批准，但两人的行动引发了连锁反应，许多来自临武、蓝山或与当地矿山有关联的士兵也纷纷请求休假。鉴于请假人数众多，此事被上报至李察处，李察再次进行了详细了解。

李察得知，刘新宇不仅身手不凡，且头脑灵活，有主见，与毛殿武相似，是一位文武双全的人才。人才招收处见刘新宇和郭子奴身手不凡，便让他们参加了军事短训班，结业后直接担任班长或伍长。作为难得的人才，李察自然希望争取他们，满足他们的合理要求，以换取他们的忠诚效力。

因此，李察同意他们请假回家，并允许他们带领愿意一同回家的士兵，同时携带武器，赋予他们便宜行事的权力。刘新宇和郭子奴原本在正兵班担任班长或伍长，他们所在的正兵班中有许多与他们背景相似或与矿工有关联的人员。为了回家探亲，这些人员与其他想回临武的人进行了岗位调换。

最终，刘新宇带领十五人准备出发，李察等人前来送行。他们不仅携带了武器以防身，还像野战兵一样准备了三天的干粮和五斤大米。

进入临武后，刘新宇班并未分散行动，因为他们清楚官方经常追杀矿工。在路上，他们也遇到了追杀矿工的情况，但并未出面干涉，以免暴露身份。

到达一个队员时长根的家后，时长根发现父母虚弱地躺在床上，已经两天没有进食。父亲因无法招待众人而感到不好意思，反而安慰时长根说弟弟出去拾矿石了，卖了钱就能维持几天的生活。这里的破产农民经常几天没有食物，只能依靠偶尔拾得的矿石换钱维持生命。

刘新宇班的成员都经历过这样的生活，对此并不陌生，只是心中充满了悲愤。他们不知道这种艰难的生活何时才是个尽头。

历史上，临武的矿业一直受到官方的严格管制。五代后晋时期，为了加强对临武的军事管制和采矿活动，撤去了临武县的建置，并入桂阳监。明朝时期虽然恢复了临武县，但采矿业依然存在。临武的矿产以多金属矿为主，且独具特色，如香花石、石墨、花岗石、萤石等。其中香花石以其独特的科研价值被誉为“国宝”。

许多破产的农民为了生存专门去拾矿石。然而，拾矿也会受到官府的追杀。矿场由官府或士大夫把持，农民自己拾矿也会受到打压。只允许官方或有官方背景的人赚钱，不允许百姓谋生。

刘新宇找到亲人后发现他们生活困苦，还因自己逃走而受到牵连，好在逃跑矿工太多，矿山又需要苦力，亲属还能勉强生存下去。刘新宇没有再次进入矿场，而是在外面活动。他和郭子奴向大家宣传桂阳县和宜章县的均田政策、农会和矿工协会，希望给普通老百姓带来活路。

虽然听众们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冷静下来后还是觉得遥不可及。失地农民不知道活路在哪里。刘新宇理解了李察当初追求建立自己力量的行动，也想拥有一股力量来保护亲朋和矿工同辈。他决定训练他们并接受了朱茹传授的与官府斗争的智慧和方法。

刘新宇利用自己的武力和智慧与矿监周旋，逐渐形成了与矿监暂时共存的局面。他也找到了应对矿监和矿场主追杀的方法。刘新宇接受过“护民军”的训练，成为了团体中的一员，因此他回郴州向“护民军”总部汇报了情况。

总部了解情况后同意了刘新宇在临武训练矿工的计划，并给出了一些注意事项。他们建议先不要举事，而是先训练矿工，等他们掌握了军事常识后再根据形势决定下一步行动。李察抽调了一名优秀的，独立作战较强的，对游击战方法理解得较好的排长苗宗岩，升为副连长，并带领二十名野战兵随刘新宇回到临武训练矿工。

十多天后，郭子奴也带着十多个熟练兵回到了蓝山县。他是蓝山县人，也想回家看看。在临武和蓝山两县，刘新宇和郭子奴分别联合当地的少数民族居民的山寨为基地，训练矿工。到崇祯五年的冬季，有近千名矿工掌握了基本军事技能，随时可以举事。

与此同时，郭子奴回到蓝山县后联合了李荆楚，在几个月的时间里也在蓝山训练了近千名的矿工。矿工们对官府的迫害和追杀感到愤怒，但同时也能够顾全大局地参加训练，确保训练活动没有被当地官府发现。

当李察进入衡州时，刘新宇和郭子奴收到了可以在当地举事的通知，并被提醒要将原先无序的社会恢复到百姓能够生活的有序社会，同时要求保护生命，既要保护自己人（矿工）的生命，也要保护好百姓的生命。

受到“护民军”的影响，刘新宇和郭子奴采取了训练精兵的方式，并运用了新兵的组织方式有计划、有准备地起事。他们还得到了护民军野战军的支援。起事后，他们迅速占领了临武县和蓝山县，俘虏了原官府的人员并宣布加入“护民军”。

苗宗岩带领的二十名战兵也不断扩军，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随着整个护民军的扩大而升为副营长，兵员也发展到了几百人。他们的队伍在临武与蓝山之间策应或支援两地，并以种地或打猎为生。起事后，所有队伍都加入了护民军，并被总部编为三个大队：刘新宇大队、郭子奴大队和苗宗岩大队。这些大队按照伍什进行训练和战斗，每个人都有几个最熟悉的战友，并有人专门记录兵员的情况和籍贯。与野战兵不同的是，这些大队的兵员没有上限限制，可以容纳更多人。

随后，按照指令，这三个大队的军队与来自郴州的“护民军”共同攻打桂阳州，并很快取得了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