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接管郴州

军官必须秉公执法，家丁与普通士兵享受同等待遇，并需调出郴州城进行集训。这些要求遭到了原有军队的强烈反对，因为他们习惯于在城内敲诈商人和百姓以获取钱财。在明末军饷匮乏的背景下，这种敲诈行为几乎成了他们唯一的生计来源。

然而，“护民军”的到来正是为了整肃治安，他们绝不允许军队继续敲诈百姓。对于原有军队的不服从态度，“护民军”也有所准备。他们知道，这些习惯于在城市中诈取利益的士兵很难接受艰苦的训练。

为了处理好原有郴州城的士兵问题，“护民军”采取了果断措施。他们先是占据了郴州城内的重要位置，并布下了严密的防线。在旧军官不同意接受新政策和新军纪的情况下，李察果断下令将旧军官俘虏，并命令外部军队收缴旧军队士兵的武器，进入军营和郴州城内各原先由旧军队把守的要地。

在收缴武器的过程中，部分旧士兵试图发动兵变，他们突然袭击街道上的百姓并放火烧房。然而，“护民军”迅速击溃了放火的乱兵，保护了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在事发之中，封树群排最先发现问题，最先行动，制止乱兵的暴行。事后，参谋部总结了封树群的经验并向全军推广宣传。

对于被收缴武器的几百名士兵和数个军官，“护民军”进行了逐个甄别。适合当兵者被留用并加强训练；不宜当兵者被劝回；而兵痞则被送往封闭的矿山挖矿。李察凭借数千大军的优势力量成功解散了原有的军队武装，旧军队体系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名义上兵备道是军队的上级机关，但兵备道员周士昌对此次整编并未表示反对或意见。事后李察分析认为，周士昌虽然对兵变表示反感但不会支持未经请示的平乱行动。

唐朝中期以后藩镇割据所形成的乱象被中国的智者视为必须处理的问题。宋朝时宋太祖采用“杯酒释兵权”的临时处理方法，并不违背道理。然而后来的历史中并未出现更好的处理方法来解决藩镇割据问题。

明朝早期文武平衡被打破后文官集团夺取了权力并提出武人是祸乱之源的观点，用一切方法打击武人的力量。中期以后则出现文官欺压武人、武人拥兵作乱的现象。这种打击武人的政策削弱了明朝的国力也造成了其无法平定边民作乱的能力。

尽管中国战国时就提出了“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的观点并出现过汉唐盛世的局面，但宋朝削弱武人力量后举国之力也无法对抗边民强国。明朝虽然早期能扫北但中期之后也同样对边境民族无制约之力。

文官之所以要排斥武官掌握权力主要是为了保护自身大地主阶级的利益。然而这种排斥也导致了文官集团或党派之间的争斗不断。

李察决心在郴州形成统一的格局并纠正历史的错误。在稳定郴州城局势后，各营出城分散驻扎，其中六营驻守郴州城。处理可能作乱的武人集团，并未引起任何人的反对。

三天后二营的军队调往郴州城外一个排（即一个总旗五十名士兵）前往栖枫渡驻扎以训练农兵并支持工作队开展均田等工作。副排长封树群是宜章籍人士也是北林学舍宜章分舍第一届的优秀学员之一。因其在解决郴州城内未遂兵变问题上的功绩，不久后获得了少尉的晋升。在后续的晋升过程中桂阳职的正排长也让位于封树群，自己则担任副职辅助其工作。“护民军”秉持能者为上的原则，并非唯资历论。

在处理朝廷命官中的文官时，需采取更为恰当的方法，尤其是针对原有的旧官。

在郴州，朝廷命官除了知州外，还包括兵备道、同知、推官以及各县的县令。其中，兵备道周士昌为正四品官员，拥有军政与民政的双重管辖权。而知州李仁斌则为从五品官员，虽然品级较兵备道低，但他却具备与上级官员周旋的能力。

李察在兵备道周士昌面前，故意装成粗犷的武人形象，只热衷于军事事务，对官场规则和民事事务则显得不太了解。周士昌则是一位老练的官员，他习惯于先了解清楚情况再着手处理。一个月后，他按照惯例前往衡州办公。

在兵备道离开郴州后，该区域便再无更高级别的官员，这使得“二李”能够更自由地处理事务。

当时，郴州还有一位同知，为从六品官员，他性格温和，既不揽权也不担责，这样的官员相对容易相处。此外，还有两位通判，均为从七品官员。其中一位是强硬派通判，叫苏良知，他不怕得罪人，不讲情面，只遵循法律，这种性格的通判正是“护民军”所需要的，即使他是旧官僚，甚至是只为搏取名声的清流，也可以加以利用，只需稍作引导即可。而另一位通判则需要被要求与这位强硬派通判看齐，或者干脆被架空。

吏目则是从九品官员，他并没有与知州相抗衡的实力。对于这些官员，“护民军”会根据他们的条件进行有限制地使用，但重点将放在对衙役和差役的整顿上。

整顿工作将借鉴在桂阳和宜章的经验，但又不完全按照那里的方法执行。具体来说，差役可以与“护民军”进行部分人员调换以完成整顿，而衙役则需要更加慎重地处理。

衙役通常是家族传承，父子相袭。对于县衙的整顿，“护民军”可以大胆按照自己的意图进行，但对于州衙的衙役则需要更加小心谨慎。对于衙役的整顿，一方面要进行逐个甄别，另一方面则要求每个留下的衙役都承若，尊守知州新的政策，自我提高认识，并承诺能够秉公办事。对于少数顽固且徇私舞弊的衙役将坚决辞退，而对于一部分表现尚可的衙役则留下观察，若发现其有徇私舞弊行为则同样辞退。

为了加强衙门的办事效率，“护民军”增加了部分衙役。除了从桂阳和宜章两县调入优秀者外，还吸纳了少量本地人。这些新增的衙役都必须经过“护民军”的人才选拔程序，如果某个家族中有合适的人选，则会被选择录用为衙役。

整顿衙门工作的目标非常明确，许多“护民军”的成员都清楚这一点，就是要清廉高效，尊重百姓，为百姓办事。具体工作主要由李仁斌负责，或者由他安排的人员进行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