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省衙活动

至崇祯二年十月后，正值后金兵在北京近郊肆虐，各级官府全力勤王，关注点集中在北京，其他地方的匪徒无人问津。

崇祯三年夏，后金兵从北京地区撤退一段时间，北部边境几座城市也得以收复。朝廷和地方官府开始有余力关注地方匪情。

宜章境内的匪情，州府、省府均有所了解，但一时之间，均无能力派兵围剿。

已巳之役，明朝兵力损耗严重，实则钱财消耗巨大。许多地方官府以勤王为名，对百姓进行了一次搜刮，短时间内难以再次进行。湖广省也无力再动兵，郴州同样缺乏剿匪能力。

桂阳县的广安所曾击败过在宜章境内的匪徒，这一情况郴州衙门有所了解，并已上报省府。

湖广省府的高官也知晓了广安所在桂阳县境内击败宜章匪徒的事迹。

明末，卫所的军力差异较大，较小的如早些时间前的广安所一类，主要以务农为主；军力较大的卫所，则战斗力接近明初时的水平。明末官员对卫所的战斗力，无论大小，均有一定认识。

省府中也有懂军事的官员认为，“广安所在自己地盘上能击败宜章境内的匪徒，但在宜章境内能否取胜则不一定。”

“调广安所的军队入宜章剿匪，不太可靠。如有军队到宜章剿匪，调广安所助剿则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钱粮可用。调兵剿匪需要钱粮，就是调广安所助剿，也需要有所表示，不可能无条件调兵。”

湖广省，即便有钱也不够官员贪污，大家彼此心知肚明，相互维护。先前勤王又消耗了一些钱粮，现在确实没有钱粮了。

古代出兵，粮草先行，没有粮草就无法调动军队。

后来有人提出悬赏剿匪的策略。

湖广省的省衙，确实拿不出钱财，悬赏也含糊其辞。

江湖人士都明白，“重赏”不过是空头支票，等同于没有奖赏。

李察还是决定利用这次“重赏”的机会。

李察认为，经过三年的了解，特别是崇祯三年全面执行均田政策后，桂阳县的情况已基本掌握，经济发展也平稳，现在需要的是向外扩张。

按照原先确定的策略，向宜章县发展是第一步。郴州的匪徒或绿林好汉，主要集中在宜章县。

桂阳县边境长期存在一股匪徒，对桂阳县自身也是一种安全隐患。

剿灭宜章境内的匪徒，对桂阳县也有诸多益处，一是提升了自身安全，二是能够提升军队的实战能力，匪徒可用来练兵。

李察的想法是尽可能利用一切合法手段，也不排除运用一些处于合法与不合法边缘的手段，来发展自己的力量。

明朝的体制，特别是明末，已经走向荒谬，是即将崩溃的秩序。完全遵守明朝的秩序，就是自缚手脚。

贪官能够不遵守大明律而与大明相容，自己也有在一定范围内与明朝相容的空间。能够在合法的外衣下办事，就尽可能去争取。

面对省衙含糊不清的悬赏，必须派出人员进行交涉，争取获得一些利益。

面对桂阳县的局势，李察设定的最低标准是获得在宜章办事的许可，如能获得宜章县知县的职位，进入宜章剿匪之类，实质上是将宜章县纳入自己力量的范围内。

当时，宜章县因几年来匪患严重，原先的知县通过关系调走了。新知县尚未到任，一般事务由县丞处理。李仁斌补缺为宜章知县并不难。

较好的发展结果是，如果李仁斌能升为郴州的州官更好。掌握了一县之后，能掌握一州就是发展的方向，也就是李仁斌升为郴州知州，李察升为郴州守备。

郴州的守备与千户级别相近，是权力最大的千户。副千户升为守备也只升了一级。

知县为正七品，知州为从五品，也有升迁的可能。立功受奖升迁，符合明朝的升官原则。

掌握郴州是李察希望达到的目标。

李察决定向湖广省衙提出要求，派出明面上提要求的队伍，以及背后活动的人员。正在培训司法队伍的桂阳县县丞邓朝栋，作为明面上向省府提要求的人，同时再派出暗中进行活动的人员。

明面上是为了桂阳县争取利益，也包括为桂阳知县争取利益。知县没时间，县丞代行也可以。

背后活动的人员难以确定，派谁去能起到作用呢？

后来朱茹说：“还是我去吧，我去争取二年的合法发展时间。”

李察说：“你一个女子，出去不安全，不能你去。”

朱茹现在快十五岁了，汉朝的规定是十五岁前必须出嫁，明朝的十五岁也是婚嫁年龄。朱茹又长得漂亮，正值青春靓丽之时。

李察表示，朱茹一个女子外出，让人不放心。

朱茹平静的说：“我前世的家庭，原先涉及许多官场的事，现在除了我去，谁能起到作用。李知县虽然是官，但也不懂官场中地下活动之事。县衙其他官员，也不懂。要不，都年纪那么大了，都没有升迁。其他没有入官场的人更不懂。我去会小心，我也有许多社会经验，叫柳枫和卓俐同我去。”

柳枫和卓俐已是夫妻，这一点李察也清楚了。李察要求朱茹化妆成男子，充当卓俐的小叔，多一层身份的掩护，则多一份安全。

李察只得同意朱茹出发，队伍名义上是县丞邓朝栋带队到省衙处理公务，化名的朱茹只是一个随员。

朱茹、邓朝栋一行人，向省衙出发。

崇祯三年，宜章的农民，陆续有人来桂阳县请求帮助，对宜章来的农民，不给予帮助不对，不想好怎样进入宜章县境内施行帮助，也难实施。

秋收之后，桂阳的护民军有精力办事，秋收后是比较松闲的季节。

崇祯三年完成秋收之后，朱茹外出还没有回来。省府的正式公文，对在宜章县境内匪徒，没有悬赏剿匪有关事务的进一步说明。

在宜章的匪徒还是打家劫室。

李察还是决定进入宜章县，先静梢梢的进入，就是不到县城附近区域，重点在与桂阳靠近的摇岗仙区域和靠近广东的莽山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