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山匪再起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已至崇祯二年的秋收季节。

自崇祯元年李察参与剿灭宜章山匪以来，众多山寨的匪徒纷纷离乡背井，在外漂泊长达一年之久。然而，他们最终发现，宜章的大山才是最适合他们的栖息之地，于是又率领队伍返回了各自的山寨。

众匪徒归来后，虽未遭遇强大的官军围剿，但生计问题却愈发严峻。重操旧业、向过往商人收取买路钱已不再现实，因为商人的数量本就稀少。至于下山抢劫，他们也有所顾忌，毕竟山下居住的是宜章的本地地主和百姓，他们不愿轻易与本地地主交恶。

二龙山的梁龙元提出了一个建议，即便必须下山抢劫，也不必局限于宜章境内。他们可以将目光转向宜章之外的各县，或者轮流到各县进行抢劫。桂阳县已经多年未曾遭遇抢劫，因此梁龙元决定在崇祯二年再次开启劫掠，并将第一站定在桂阳县，以期讨个好彩头。

梁龙元的提议得到了各山寨的一致认可。各山寨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在秋收尚未结束之际，便纷纷涌入桂阳县境，准备大肆抢劫。除了少数老弱病残留守山寨外，大部分匪徒倾巢而出，汇聚成一支一千二百人的队伍。他们野心勃勃，不仅意图抢劫财物，还计划强征甚至裹挟了一千五百名宜章县的百姓为他们搬运抢来的物资。

宜章山匪的动向自然未能逃脱朱茹的情报网络。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密切关注，并及时向朱茹汇报。此次宜章匪徒的行动异常直接快速，他们沿途未进行任何抢劫，近三千人的队伍直奔桂阳县城而来。

桂阳县衙得知宜章匪徒来袭的消息后，迅速采取行动，通知各里保卫家乡。农兵教头们也紧急集结农兵自保。当时正值秋收时节，桂阳的百姓和广安所的士兵都在忙于收割庄稼。北林学舍的学员们也放了短假回家参与秋收，然而现在有匪徒来袭，他们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农活，聚集起来准备迎战。

广安所的反应极为迅速，士兵们在第一时间完成了集结。那些还未完成的秋收工作则交给了女人、老人和儿童继续完成。二百多名广安所的军丁已经整装待发。与此同时，北林学舍的学员们虽然经过了一年的训练并具备了一定的战斗力且士气高昂，但由于他们当时正在放假回家参加秋收，所以在接到聚兵通知后，还是比广安所的士兵晚了大半天才赶到。

就在广安所士兵集结完毕而北林学舍的学员尚未赶到之际，传来了匪徒即将抵达县城的消息。李察当机立断，将广安所的士兵部署在予乐村前的浙水江对岸，即太极亭所在山的对面，县城则位于浙水江的东部。为了确保匪徒无法渡江，李察下令将所有能渡江的船只集中到东北岸，并派人严加看守。另外，在浙水下游地区，发现大批匪徒过境后，也将该地区的渡江船只全部调往东北岸以防匪徒利用。

当广安所的士兵赶到予乐东北岸边时，宜章的匪徒也已经抵达了西南边的予乐袁家。他们砍伐了附近山上的树木，并在予乐袁家抢劫了一些绳索，然后扎好了木排，准备渡江攻打县城或在县城附近进行抢劫。这些匪徒胆大包天，他们将木排集中在江的西南岸边，打算沿着原先的大路线通过船渡处渡江。然而他们的木排数量并不多，一次只能运送一百人左右。就在匪徒的第一批人员准备过江时，李察安排人手将船只往上游推移，做出一副畏惧的样子，引诱匪徒深入。

匪徒第一批人员过江后，并未立即进攻，而是占领了滩头地盘，等待后续人员过江。在第二批匪徒还在江心时，李察指挥广安所的士兵向匪徒发起了进攻。

进攻的广安所士兵分为三个小队，即三个总旗的兵力，从三面向中间的一百名匪徒进攻。三个小队共有一百五十人，人数上占据优势。

匪徒已经有一百人过江，还有一百人在江心。如果那一百人成功过江，则匪徒人数将达到二百人，将超过广安所士兵的人数。

广安所的三个总旗分别由李俊宏、詹德钧和方廷福带领。李俊宏带领的是原先广安所的人员组成的小队；詹德钧带领的是原先流民按原先组织编成的小队；方廷福带领的则是由山上下山的一些人员组成的小队。

还有六个伍，即三十人，在李察身后，一边观察全局，一边等待推船的四个伍军队回来。这个小队暂由柳枫带领。

广安所的士兵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当时也按照平时训练的口令执行。广安所的士兵大多数都没有参加过真正的战斗，但匪徒来袭，从心里上感觉必须战斗自卫，有参战的意愿，见到带队的教师在前面冲锋，也跟着行动起来。当时许多士兵都还没有意识到即将进入生死搏杀的时刻。

匪徒原先并不了解桂阳县的情况，以为广安所和宜章千户所一样没有战斗力，不敢迎战。见到三队士兵杀出，那一百名已过河的匪徒一时有些慌乱。

为稳住军心，一匪首越众而出，杀向广安所的士兵。霍文祺见匪首挑战，也越众而出，攻向匪首。

霍文祺清楚宜章匪首的实力，以他原先的实力，除了梁龙元有一战之力外，其他人都不是他的对手。霍文祺到了广安所后，与李察两人相互交流切磋，两人都有明显的提高。

霍文祺与匪首实际对战的结果是，两人战在一起，几分钟都分不出胜负。此匪首自称戴云天，拥有与霍文祺对战的实力。

此次宜章匪徒到外县劫掠，虽然损失了许多喽啰，但也吸收了一些新成员。其中芦大健、戴云天二人是匪首，战力强悍。此次越众而出的匪首正是戴云天。

戴云天在匪徒中算是比较老实的人，才被派为首先进攻的战将，相当于先锋，既要有战力，也要有勇气。

李察见霍文祺与戴云天战了近十分钟还未分出胜负，担心会给山匪长士气，急忙调派身后两个伍的士兵参战。

李察大喊让开，霍文祺用武器推开戴云天，急忙退下。李察指向匪首之后，五个拿铳的士兵一齐向匪首开火。由于是初期使用铳齐射，戴云天的身手也很好，其中有三个人的铳被戴云天躲开，有一人打中手臂但只伤到一点皮，倒是有一人打中了腿，那条腿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