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学员觉醒

新政的推行宛如一颗种子，需要时间的滋养与土壤的培育，方能茁壮成长，而均田政策更是需要社会各界深思熟虑的决策。在桂阳县，各项事务正有条不紊地推进，与此同时，北林学舍的教学活动亦是如火如荼。

在这里，除了传统的课程外，北林学舍特意增设了时事课程，旨在拓宽学员们的视野，增强他们的社会责任感。李察，作为学舍的一员，深知均田政策对于国家与民众的重要性，他向众学员深入剖析了均田政策的必要性。

“中国，作为历史悠久的农业社会，农业的发展始终是社会稳定的基石。”李察的话语铿锵有力，他开宗明义地指出，“而农业社会的繁荣，关键在于田地。”他回顾历史，从秦末汉初的战乱导致的人口锐减、田地荒芜，到汉初政府为了恢复生产、安定社会所采取的招抚流亡、释放奴婢等政策，鼓励农田生产，进行休养生息，这实质上就是一次均田政策的实践。

接着，李察详细分析了随着人口增长和贫富分化加剧，土地兼并问题日益严重的情况。他提到，一些农户因生活所迫，不得不卖掉自己的田地以维持生计，而一些豪强则趁机强买贫者的田地，导致贫者无地可种、无家可归。这种土地兼并的现象，不仅加剧了社会矛盾，更可能导致社会动荡和政权更迭。

为了加深学员们的理解，李察还以西汉和东汉的历史为例进行了对比说明。他提到，西汉政府最初实行招抚流亡的政策，但后来对流民不闻不问，甚至把他们当成野人看待。结果到了西汉后期，经常出现百万流民的记载。这些流民因为饥饿和不满而奋起反抗，最终导致了西汉政权的覆灭。而东汉建立后，虽然也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安定和繁荣，但最终还是因为土地兼并和外戚宦官专权等问题陷入了深重的危机。

李察的讲解深入浅出，鞭辟入里，让学员们对均田政策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李察不但讲明了社会稳定的重要性，也讲述了现今社会中均田制对社会稳定的重要性，讲明了内忧必然引来外患，也例举了当今的外患者就是后金。

李察谈到后金，也介绍了一下后金的情况，李察讲的中心本是均田制的重要性，然而，学员们的关注点却意外地转向了后金的情况。他们纷纷表示不愿成为异族的奴隶，要像历史上的英雄一样保卫家园。为了满足学员们的求知欲，也为将来可能面临的战争做好准备，李察决定专门抽出时间来讲解后金的情况。

他详细介绍了中国的历史和北方游牧汗国的演变过程，强调了后金作为一个强大的北方游牧汗国对大明帝国的威胁。他还详细描述了后金的生产方式、社会组织结构以及其与大明帝国之间的根本差异。通过这些讲解，学员们对后金有了更全面的了解，也更加坚定了保卫家园的决心。

当谈到后金对大明百姓的残忍行径时，学员们无不义愤填膺。他们纷纷表示要努力学习武艺和兵法，为将来的抗争做好准备。李察则鼓励他们要集思广益、想出好的对策来打败后金。

随后，李察将话题重新引回均田政策。他强调农业生产的关键在于扩大生产规模、减少土地荒芜、增加劳动力投入。而要实现这一目标，解决土地所有权问题是关键所在。均田政策正是解决这一问题的有效方法。通过与天下危亡的联系，学员们终于领悟了均田政策的重要意义以及发展军事力量、练兵备战的必要性。

李察对后金的残忍，激起了学员对中原人的同情，也激起了学员以中原民族自居，想参与反击后金的行动心里，从而也提高了理解均田制的兴趣和深程度。学员们不再是无忧无虑生活的大孩子，而是走向思考自己的责任和怎样去实现自己的责任的成人了。

在北林学舍深入剖析后金政权内情以及与均田政策的紧密联系之时，县衙也顺利完成了全县范围内的新里正的选拔工作。这些新里正齐聚一堂，召开了首次碰头会议。与旧里正相比，新里正队伍更显年轻活力，一批老于世故的老人被迫让贤，使得敢于思考、勇于作为的新人和年轻人得以崭露头角。

如今的里正职权已非往日可比。他们不再仅仅是掌管黄册、协助税收的闲职，而是成为了村级行政机构的最基层吏员，权力甚至凌驾于族长之上。这些里正大多出身于庶族，以往鲜有机会接触士大夫的观念，行事多遵循书本原则。他们中大部分是童生出身，虽无秀才以上功名，但都能识字算数，有能力执行县衙的政策法令。

为了让新里正更好地理解和支持均田政策，李知县亲自向他们讲解了后金的形势，再次阐明了均田政策的重要意义。新里正们听后深受启发，纷纷表示将全力支持均田政策的实施，为国家的繁荣稳定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桂阳县的领导班子中，李察、朱茹、李仁斌等人扮演着核心角色，他们不遗余力地通过多种途径向县内百姓普及以均田为核心的新政策。然而，均田政策的推行当前面临的主要障碍来自于大户的抵触情绪。鉴于此，李知县寄予厚望于里正们，期望他们在返回各自岗位后，能积极游说族长和大户，争取他们对新政的理解和支持。

相较于北林学舍那些尚未承担家庭责任、热血沸腾的少年学员对战胜后金的浓厚兴趣，里正们作为成年人，更深刻地认识到田地对于人们生活的基础性价值，因此对均田政策表现出了更为浓厚的关注。

里正制度的调整以及农兵教头的选拔工作在历经二月份的充分筹备后，于二月底正式确定。值得一提的是，农兵教头的选拔过程甚至比里正的选拔更为顺畅。

崇祯二年二月下旬，农兵教头们汇聚于广安所，展开集中训练。他们首先学习体操，以掌握集体行动的方法，便于统一指挥；随后练习军体拳，旨在强身健体；最终则专注于基本战斗技能的训练，其中枪刺为主要练习项目，其他武器则作为辅助。

在此期间，李知县亦亲临现场，向众人深刻剖析了后金的形势及其与均田政策的紧密联系，从而使得这些农兵教头成为了均田政策的坚定拥护者。

在众多的农兵教头中，有几位基础较为扎实者，对体操和枪刺展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其中，毛殿武尤为突出，作为县城南部毛家村的农兵教头，他不仅拥有深厚的武术功底，而且头脑灵活、思维敏锐。另一位值得注意的人物是陈剑钊，他出身于石匠村，身为石匠的他同样具备坚实的武术基础，石匠的工作特性使他在力量方面有着卓越的表现。

经过一个月的集训，农兵教头们各自返回岗位，投身于农耕生活。至六月夏季，他们再次得以集结，进行集训。六月的集训在短暂的几天内复习了三月间的训练内容，众人皆表现出色，掌握得相当熟练。随后，集训重点转向了一些常用兵器的训练，作为教头，他们需要对这些武器有一定的熟悉度。至于弓和铳，由于时间和条件所限，仅进行了简单的介绍，并未进行实际操作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