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施行新政

在乱世来临前对社会进行管理，有助于克服或延缓无政府状态的混乱局面出现。实施农兵制是为了恢复唐以前的民间武装能力，使农民成为军队的重要来源。

具体要求为，每个里选择一两名军事训练教头前往广安所接受训练后返回村庄，负责训练村民。这不仅能够增强体质与自卫能力，还能维护村内或里内的治安。

外地土匪的抢劫行为不仅针对富户，也会波及普通人家，因此普通百姓同样有练武自卫的需求。历史上，早期夏、商、周以及战国、汉唐时期均实行过兵农合一的政策，而宋、明的文官政府为了镇压农民起义，采取了削弱民间武力的方针。当前重新实施兵农合一政策，是适时且必要的举措。

崇祯二年正月，桂阳县的新政内容在深思熟虑后得以起草完成，然而其执行尚需诸多筹备。几经协商，众人决定采取循序渐进的策略，即先易后难，先寻求共识，再解决分歧，以稳步推动新政实施。

宣传发动初期，李察借鉴后世智慧，于城中广泛张贴标语，旨在营造全新社会氛围。这些标语言辞犀利，掷地有声，诸如“人皆求生，人命即天理。贫富无别，皆天生天养，不容侵害。害命者偿命，伤人者担罪，侵财者必还”，犹如利剑直刺人心，唤起民众对生命的尊崇与正义的向往。

标语核心内容聚焦于“人命”，隐约映射刘邦“约法三章”之精神。此话题为各界所公认，尤受儒家学者珍视。李察等人以此为主题，逐步展开宣传，为后续行动奠定坚实基础。

他们专注于“人命”议题，避免其他争议，因这是无人能否认、无人可抗拒的真理。此策略赢得广泛支持，为后续将不法富人之行为定性为非法提供了道义支撑。他们立足于公众认同的道理，逐步构建起道义优势。

不法富人通过巧取豪夺侵占贫民田地，导致贫民生存艰难，人命轻贱。此现象正是李察等人欲改变之现状。

李仁斌在官吏队伍中率先宣传新政，虽官吏多唯命是从，但他仍成功赢得普遍支持。尽管难以洞察其真实意图，但新政表面上得以顺利推进。

同时，知县召集桂阳县各大村族长，尤其是代表性及风向性自然村族长，宣讲新政。他们期望通过族长将新政精神传达至每位族民。此宣传方式高效且直接。

崇祯二年二月，族长会议如期举行，由知县李仁斌主持，李察与朱茹参与招待。朱茹见其父、外沙族长朱睿智时，亲切称呼“爹爹”，为会议增添温馨氛围。

李仁斌不仅文采斐然，讲解能力亦极强。他系统阐述新政内容，使族长们对新政有了更深入认识。其中，里正人员改选尤为关键。

部分里正改任已成事实，族长们亦有所了解，但对里正权力变化尚存疑惑。新里正除负责税收外，还管理一般村政事务。这意味着未兼任里正的族长需服从里正管理。若一里仅有一族长，则里正权力大于族长；若一里有多个族长，则这些族长成为里正下属。此变革无疑加强了里正权力，使村庄管理更加集中高效。

里正一职，自古以来便已设立，其职责亦为众人所熟知。然而，随着新政的逐步实施，里正的权力有所扩展，所肩负的事务亦相应增多。此番变动非但未招致民众的反感，反而赢得了广泛的接纳与认同。

彼时，县衙亦对里正制度进行了全面的调整。针对那些原里正表现欠佳，而族长积极拥护县衙且公正开明的村落，县衙直接委以族长兼任里正之职。此举不仅强化了基层管理，亦提升了族长的地位与威望。

往昔，诸多里中事务，里正多听从乡绅之意，诸多行动亦需先征询乡绅之见解，或由乡绅于幕后主导。而今，新里正则直接行使管理之权，即便里中有乡绅，亦须服从其管理。

随后，县衙着手推行农兵政策，并着手遴选农兵教头。依政策所定，各村需自行组织农兵，以保卫乡土。农兵无需远赴征战，亦无额外补给之需。此政策得到了众族长的鼎力支持，盖因桂阳县历史上曾屡遭外地流寇与匪徒侵扰，唯有具备足够之力量，方能有效抵御。同时，本地区虽偶有土匪出没抢劫，但平日多混迹于百姓之中，亦需予以打击或防范。故而，农兵政策之推行，尤为关键。

至于农兵教头之选任，众里正亦纷纷献言献策。虽日后或有少数教头更替，但多数村庄皆举荐了现有之人选，足见其对本地人才的信赖与认可。

前两项新政的推行都相对顺利，但第三项均田政策却是所有政策中的关键和难点。

李知县特意将其留到最后讨论，以充分听取各方意见。

在会议上，有族长提出质疑，认为他们通过省吃俭用积累的田产现在要均给别人，心里感到不服。

对此，李知县解释道，县衙认可通过合法手段购买的田产，但对于过多占用土地的富户，县衙将收购其超出部分的土地，并均分给无田户。这是由于天下田的有限，天下有限的资源，天下共有，均田政策必须执行，你若想富可以经商，就是象沈万三一样富甲天下，也允许，田地则天下人都有份。同时，他也明确了哪些情形下的田产县衙认可，哪些不认可。对于有血案的土地，县衙将不仅不认可其所有权，还会为受难之人平反申冤，其田产也将被充公或归还给苦主。

在讨论中，还有族长询问了田地买卖手续的问题。李知县表示，以前的田地可以承认以前的手续，但今后一律不允许私人之间的田地买卖。官府也不再办理田地的转让手续。所有田地只能卖给县衙，也只能从县衙购买田地。官府将通过中间交易执行均田政策，以确保土地资源的公平分配。

均田政策也引发了一些富户的担忧，他们担心县府是否有足够的现钱来购买他们的土地。对此，李知县表示政府将通过分期付款的方式向大户购田，以缓解资金压力。但这一解释并未完全打消富户的疑虑，他们表示信不过分期付款的方式。

均田政策的讨论持续了很长时间，虽然有疑问者众多，但支持者却寥寥无几。最后，李知县强调均田政策必须执行，这也是所有事务的关键所在。然而，他并没有确定具体的执行措施，众族长也采取了拖延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