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练兵和田地

李察细致入微地将太极拳中暗劲的运用之法传授给了霍文祺，两人相互切磋琢磨，共同进步。霍文祺天赋异禀，一旦领悟了太极的精髓，便迅速把握到自身武功的真谛——既要确保能够克敌制胜，又要节省体力，摒弃了以往那种硬碰硬的打法。

与此同时，李察也虚心向霍文祺请教各种武艺，尤其专注于弓箭射击和火铳使用技巧的学习。在基础拳脚功夫方面，两人相互对练，互为磨砺。经过一段时间的共同努力，他们的武艺都取得了质的飞跃。

趁着初到广安所、工作尚未全面展开的时机，李察和霍文祺在太极拳的基础上，共同研究出一套更易于实战应用的拳脚功夫。他们深知太极拳博大精深、难以速成，故而致力于开创一套适合普通人学习的武术套路。这对于当时急需提升战斗力的广安所人员，乃至未来军队的士兵而言，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霍文祺对兵书也颇有研究，随身携带了一套《纪效新书》，并提议与李察交换阅读《练兵实纪》。两人通过交流学习，不断丰富自身的军事理论知识。

与李察的父亲不同，李察被授予了广安所的管理权，这也意味着他必须直面当时复杂多变的社会环境。尽管广安所长期以来并未承担起桂阳县乃至三省边境的治安重任，但其存在本身却与当地治安息息相关。

李察深知，管理广安所绝不能让其继续作为一个普通村落而存在，而是要恢复其原有的军事功能，这才是广安所必须的发展方向。

明朝军队虽然肩负着平定边患的职责，但现实却是明军无力平定后金等外患，甚至屡屡被其侵犯边境。同样地，广安所本应承担起平定当地治安的重任，然而现实却是广安所的军事力量早已名存实亡。广安所虽然是有名无实，但这个名也可以训练士兵，改造武器。

李察接管广安所后，立志恢复其原有的职责和军事实力。他的这一举措得到了桂阳县各界的广泛支持，使他能够名正言顺地合法训练广安所的众军户。

值得庆幸的是，广安所的资料保存得相对完好，其中详细记载了明初广安所的规模、田产等信息。这为李察恢复广安所的军事实力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依据。

据历史资料记载，广安千户所屯田面积达50顷73亩，虽然不及宜章千户所的160顷31亩和郴州千户所的249顷81亩，但却比现有生产的田产要多得多（注：1顷=100亩）。现在广安所的人口和田地，都十不存一。

李察以严谨的态度展开了人员训练。他根据农时的不同，制定了三种训练模式：农忙时节，全体人员投入田间劳作，保障农业生产；一般农务时期，则采取隔日一训的方式，平衡农事与训练；而到了农闲时期，便全员投入，日复一日地锤炼士兵的体魄和技艺。

广安所的人员，包括军户和流民队伍，总计一百余人。此外，还有妇女队伍和儿童团，使得整个广安所的规模近二百人之众。当时广安所的训练，体现了一种全民皆兵式的训练。

对于军户而言，参与军事训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那些选择跟随李察的流民们，也明白训练的必要性。在这个可能陷入乱世的时代，他们内心深处也愿意为自己的安全和未来付出努力。东林村的七户居民也被纳入管理之中，他们长期占用了东林村的资源，因此一起参加训练也是理所应当。广安所的管理人员对于适当的军事训练都给予了支持，因为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学习一些防身武艺也成为了众人的共同愿望。

霍文祺出身于戚家军，深谙戚家军的训练方法。李察来自现代，了解近现代的一些军事常识。李察设想的训练方法，就是运用明朝的军事训练为基础，结合一些近现代的军事常识。

想当年，后金的努尔哈赤起事时，也只有较少的人，十三副铠甲。现在广安所能动用的人也只有很少。

努尔哈赤的优势在于他在李成梁总兵麾下多时，掌握了明军的军事技术，也认清了明军的缺陷。现在广安所也有霍文祺，懂明军的技术和训练，且能走现代军事与明军相结合的军事路子，肯定能成立一支强军。

对于明军的缺陷，努尔哈赤是利用，广安所的军队则就要克服。后金的兵员是渔猎人员，且处在抢劫中，基础体格较强，广安所的兵员则是农民，需要多花点时间训练和克服其不足。后金起兵，限制较少，广安所练兵则需要在明朝的体系内存在发展。

训练的初期内容以体操和慢跑为主。通过不断地练习和调整，广安所的队伍逐渐形成了整齐的队形和威武的气势。当他们走出广安所，在当地百姓中展现出这种威势时，无疑产生了足够的震慑力。

在田地的问题上，李察并不会满足于仅仅拥有广安所现有的田地。他有着更为远大的目标——收回明初时期广安所大部分的田地。当然，他也清楚这一目标无法一蹴而就，需要根据具体情况处理，且需要循序渐进地去实现。

广安所的田地流失有着其特殊的历史背景。由于山区地势的限制和军户的外迁或逃亡，广安所的田地逐渐被荒废并被当地豪强无声地占据。这些豪强并非官府后台的大户，而是一些在当地积累了一定人脉和财富的大户。他们看中了广安所荒废的田地，并将其重新开垦为己用。

根据大明律的法律规定，公田是不可私自占用的，军户之田也属于公田范畴。因此，李察决定采取行动收回一些有确切证据又被非法占据的田地。

广安所的田地，被占用的形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当地普通居民占用，就像东林村的房屋被不知来路的人占用一样，这种情况需要确认其产权，普通居民占有的田地不多，大都是只为自家的生存，且年代久远，不便追回。第二种是当地大户占用，大户本来的田地多，只是为了增加财富，且大户的占用一直都在进行中，所得的田地也仍然在被占用。

李察选择了在当年秋收后立即展开行动，因为这时田地的归属问题最为突出。

李察的收回田地行动从附近地区开始，逐步向边远地区扩散。他不管现在是哪家大户占用了广安所的田地，只要有明确的手续证明是广安所的田产，就一律插上牌子申明所有权。这一行动无疑触动了当地占田大户的敏感神经。

那些原先占据田地、自认为势力较大或胆子较大的人开始感到不安；而那些没有占据田地或不敢去占据的人则心里有些不平衡，希望别人也能把已经占了的田吐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官府并不会公开支持豪强的占田行为。而那些占据田地的家族内部或同村人之间也往往存在分歧和不支持的声音。因此，李察在收回田产的过程中主要与少数已经占据田地的大户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