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单挑战

一位总旗引领着数十名负伤的士兵，庄严地抵达卡子进行防务交接。与此同时，李察亦整装完毕，率五十名精兵，向县城进发。然而，流民队众人坚持要随李察同行，面对他们的坚决意志，李察只能应允，但约定到达县城后必须分离，届时再根据总部需求决定是否招募辅兵或民工。

抵达县城后，高搏龙迅速布置了军事任务。他重申了李察试百户的身份，并将另一总旗麾下的五十人划归李察指挥。同时，高搏龙也认可了李察对方廷福代副总旗等人的任命，并表示将上报兵部，待正式批文下达后，方廷福将升任总旗。

高搏龙率军剿匪已逾一月，但匪患仍未平息。尽管上级未追究原因，但粮草日益短缺。若战事持续，军队将面临断粮危机。明军的给养历来棘手，正常编制军队尚且时常粮饷不足，临时组建的军队更是筹集军粮难上加难。

鉴于李察曾成功攻破山寨，高搏龙有意调遣他攻打土匪山寨。为将者，需善于驱使下属奋力作战，自己则坐享战功。正当高搏龙筹谋攻寨之际，土匪竟主动出击，在县城附近必经之路的官路边修筑了临时山寨，意图阻断官军进山剿匪的路线。

官军多次攻打均未成功，佛朗机炮和弩箭车亦未能对土匪造成有效打击。弩箭耗尽，山寨虽被摧毁，但土匪迅速修复。高搏龙亲自与匪首单挑，亦未能取胜。其他几位千户和郴州守备也相继败退。

李察的到来让高搏龙看到了转机。他决定先让李察率部攻打一阵，让守备和千户们休整一日，再另寻良策。高搏龙为李察临时配备了战马，令其以将领身份指挥作战。

李察率领百余士兵来到土匪临时营寨前。他发现对方营寨地势并不险峻，仅建于一处上山路口，以几棵树作为路障，阻碍通行。路边多突出石岩，土匪藏匿其后，无论是弩箭还是炮弹均难以伤及。上山前有一山坳，地势相对宽敞。

李察迅速判断，此乃善于防守的匪将。果然，见官军缺乏重武器，匪首亲自率领百人迎战。

李察依照古代冷兵器作战的礼数，先询问来将姓名及落草为寇的缘由。

来将答道：“吾乃黑风寨二当家霍文祺。”

李察道：“自古以来，为匪者皆难逃恶报。将军勇武过人，何不投身朝廷，或许能建功立业，晋升官职。”

霍文祺言：“休提那昏聩朝廷。我辈乃戚家军之后，先有灭倭寇之功，后有守边之能。那昏聩朝廷，先是于浑河之战中，迫三千戚家军与数万金兵决战，又不补充粮草弹药箭矢等物资及援兵，坐视戚家军战死，后又诬陷我等谋反，对戚家军之人赶尽杀绝。我等投身绿林，尚可苟延残喘，岂会再受奸贼屠戮？观你年轻有为，却为贪官走狗，何不加入绿林，逍遥自在？”

李察道：“绿林中岂有真正的自在？天下何处有现成的安逸之地？要活命，要自在，唯有靠自己。你既心向绿林，便不应阻挠官兵前行。”

霍文祺道：“官兵不过是贪官污吏之爪牙，我等绿林才是替天行道之人。”

李察道：“盗亦有道，梁山好汉劫取梁中书献给蔡京的寿银，那是不义之财。尔等劫掠商银，其中饱含绣娘辛劳，银两被劫，众多绣娘将无以为生，你便不为绣娘深夜劳作而心生怜悯吗？”

霍文祺道：“无需多言，手底下见真章。”

霍文祺同意与李察比武，以手上功夫决胜负。

李察深知明朝末年局势复杂，一时难以说清。他对戚家军的命运抱有同情，对绿林亦非一味否定。其流民队伍中亦有数十名曾落草为寇之人。因此，在打斗中，他并未如往常般直击要害，而是运用武术套路见招拆招。

霍文祺亦察觉李察无意取他性命，而是欲以技艺取胜，将对手耗尽体力。两人均抱有不伤对方而将其击败之念，于阵前激战。

起初，霍文祺的招式娴熟，令李察略感吃力。但一个时辰后，李察逐渐熟悉自身招式，运用自如。其招式源自体育学院所学套路，并融入自身想象，故而公开透明。霍文祺亦发现李察打法君子，未用阴险毒辣之招。于是，两人在阵前展开君子之战，互相试探实力与技巧。

霍文祺施展一遍常用招式后，心生一计，欲以奇异招式试探李察应变能力。然而，李察化繁为简，紧守要害，以不变应万变。他深谙武术精髓，知晓无论招式如何变化，本质不变。因此，他总能准确格挡霍文祺的攻击。

李察视力超群，反应迅速，即便面对霍文祺的新奇招式，亦能迅速应对。其心理素质同样出众，那些奇异招式未对其造成丝毫影响。反而，在应对过程中，他不断总结经验，为日后战斗积累宝贵经验。

霍文祺见奇异招式无法击败李察，心生气馁。他放弃以技艺取胜之念，转而欲以体力拖垮对方。然而，两人激战两个时辰后，仍未见疲态。反倒是坐骑疲惫不堪，无法继续支撑。

无奈之下，两人弃马步战。又一个时辰过去，双方士兵亦现疲惫之态。但李察却愈发勇猛，心中充满兴奋与喜悦。他终于有机会亲身体验古代单挑的实战，同时对武术套路的掌握更加熟练自如。

再战一个时辰，双方士兵皆疲惫不堪，但仍咬紧牙关坚持。他们欲为主将分担压力，纷纷出列向对方士兵发起攻击。然而，两位主将仍专注于彼此对决，丝毫不敢懈怠。他们深知，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落败。

在李察带来的五十名士兵中，他们并未发出呐喊声，而是默默列队，缓缓推进。另一队士兵起初还呐喊着冲锋，但很快便发现友军在保留体力，于是也停止呐喊，改为缓慢推进。两军士兵在战场上形成鲜明对比。

绿林兵见状心生慌乱，他们发现官军不再如之前那般捉对厮杀，而是保持严整阵形稳步前进。无论绿林兵如何冲锋，官军阵形始终不乱。一旦有人靠近，官军士兵便用长枪刺击。更为狡诈的是，在长枪刺击之前，第三队士兵还会投掷半大石头，打乱绿林兵的阵形。如此一来，绿林兵在冲锋过程中不仅要面对官军士兵的长枪刺击，还要躲避飞来的石头，形势极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