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练兵

正当高搏龙即将攻克二龙山的关键时刻，后方突然传来紧急军情：县城正面临匪徒的猛烈袭击。高搏龙当机立断，迅速派遣一名千户带领轻步兵先行返回支援，自己则率领主力部队紧随其后，火速驰援。

宜章县城内原本留守的三百士兵，皆为伤兵，行动受限，防御力量极为薄弱。若敌军发动猛攻，县城恐将难以坚守。幸运的是，土匪并非精锐之师，这些伤兵虽无法主动出击，但仍能勉强维持防御态势，短时间内县城不至于失守。然而，一旦县城沦陷，不仅城中的官粮仓库和商户财产将面临巨大损失，更会对高搏龙的名誉造成重创。

在高搏龙成功回援并击退匪徒后的数日内，李察前来汇报，他们已经成功清剿了瘳家弯附近的一处无名山寨。这一消息令高搏龙倍感振奋。他亲自审讯了两名被俘的匪徒，确认了李察所报战果的真实性。高搏龙心中暗自欢喜，终于攻下了一处山寨，这为他向上级汇报提供了确凿的证据。

高搏龙展现出公正无私的大将风范，当即宣布推荐总旗李察晋升为试百户，并为其补足一总旗的兵力。他还以参将之尊亲自下达了临时升任李察职务的手谕。这一消息在方廷福的大力宣传下迅速传播开来，不仅众兵丁纷纷向李察道贺，就连流民们也得知了这个好消息，尽管他们并不清楚试百户的具体官职大小。

试百户是卫所系统中的官职，与正规军的哨长相当，可统领百余人。这意味着李察已经拥有了正七品武官的身份，即总旗之职，并有望晋升为从六品武官，即试百户。他接收了新来的十八名士兵以及十一名尚未痊愈的伤兵，将他们集中起来进行医治和照料。这些士兵虽受轻伤，但行动能力未受太大影响，预计不久即可康复。

缴获的两匹山马也得到了有效利用。柳枫擅长骑马，主动承担起教授李察骑术的任务。西南地区的山马性情温顺，易于驯服，因此李察很快便掌握了骑马的技巧。同时，他们还认真研究了缴获的兵书《六韬》。历史上，韩信曾凭借《六韬》成为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如今李察也有机会一探其中的奥秘，寻求克敌制胜的法宝。

粮食问题始终是重中之重。李察利用部分缴获的银两向附近的地主购买了一批粮食，以确保大家的口粮供应充足。而柳枫则趁机与密谍网络取得联系，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准备。

在廖家弯卡子，新任上官李察以诚待人、救治伤员，赢得了众士兵的敬爱和信任。大家对他言听计从。然而，上次攻打土匪山寨的经历让李察意识到队伍在布阵防守方面存在诸多不足，亟待改进。因此，他决定对全体士兵进行严格操练，以提升战斗力。

李察虽然正在研读兵书，但他深知令行禁止的重要性。于是，他决定先按照后世的体操方法来训练队伍。他临时任命方廷福为代总旗，并挑选了五人分别担任代小旗的职务，负责协助他进行操练。

起初，只有二十一名伤势痊愈的士兵参加了体操练习，其他人则在一旁观看学习。几天后，五十名士兵都加入了训练行列，虽然他们的伤势尚未完全恢复，但已经能够行动自如。

在体操练习过程中，士兵们对于“朝前走”“向后转”等口令的执行较为容易掌握，但对于“左转”“右转”等口令却经常搞错方向。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有人提出了一个巧妙的办法：将军事口令与生活中的习惯联系起来，将右转与拿筷子的手相联系，左转则与拿碗的手相联系。这样一来，左转右转转反方向的人就大大减少了。

掌握了体操之后，李察一边继续体操训练，一边开始着手进行基本功的训练。由于时间紧迫，他只能挑选最重要的内容进行强化练习。结合自己的枪刺技巧，他决定主练枪刺，因为士兵们都是使用长枪的。

枪刺练习主要围绕力度和准度两个要点展开，需要通过反复练习来提高技能水平。李察用后世的一些训练口号来激励众人：“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在这个剿匪的关键时期，士兵们都深知练习的重要性，因为这是保命的本领，所以他们格外努力投入。

除了体操和枪刺练习之外，李察还强调集体行动的重要性。他训练士兵们五人成一组，集体攻击敌人。无论对方有多少人，都要保持集体的行动，不要单独与敌人厮杀。他甚至提出了一个战术理念：要想办法创造出局部的我军优势现象，即使只有部分敌人能进入战斗状态，我军也要全体进入集体战斗状态，以形成局部优势压制敌人。

这群老兵先前因军粮匮乏与训练缺失而显得散漫，如今却深刻意识到唯有自救方能生存。于是他们纷纷刻苦练功，誓要改写命运，争取在乱世中活下去。

无名山寨的土匪，在除去被匪首带走的数十人及两名兵痞被送往县城后，剩余二十一人皆为本地朴实的农民。李察本想遣散他们回归田园，但这些人心知肚明，即便没有当过土匪，务农也难以维持生计，更何况已经当过土匪，村里人更不会接纳他们。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才选择了当土匪。

目睹李察的仁德与公正，加之他仕途的步步高升，众人萌生了追随李察以求生计的念头，纷纷表态要洗心革面、唯命是从。然而，李察深知自己尚处立足未稳之境，无力承担引领他人生活的重任，故不敢轻易接纳。

这二十一人及数十名流民如同影子般紧紧跟随李察，誓要在这片土地上找到生存的希望。幸运的是，通过缴获的银两与单纯在外的条件，李察得以自主决策，向当地大户购买粮食，以维系众人的温饱。

面对如此困境，流民在休息了几天后身体有所恢复。李察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以竹竿为枪，对所有人进行军事训练。也先练体操口令，边练习边恢复身体。

原先的五十名士兵作为主力，原先就配备了铁枪，进行高强度训练；而土匪与流民则作为辅助力量，进行基础训练。其中，土匪与流民被混编为一队，由柳枫担任代总旗，詹德钧为代副总旗，选拔两名可靠的土匪与三名流民担任代小旗，另有三名年长女性负责炊事，其余十名女性也组织成一小旗进行训练。至于二十三名孩童，不分男女，皆接受基础军事教育。

流民队伍庞大，成年男女合计六十余人，加上孩童总数超过八十余。土匪寨中掠夺来的铁器与卡子原有的铁器，若能打造成枪头，无疑能大大增强战斗力。然而，打造兵器需得官府批准，不可擅自行事。

铁匠成为了李察心中的关键人物。他得知附近就有一位技艺高超的铁匠，名唤符浩峰，同为桂阳县人。李察当即决定前往拜访，利用老乡的身份拉近关系。交谈中，符浩峰的直率与本分给李察留下了深刻印象，他自然而然地采用了与本分人交往的策略。

李察直接表达了打造枪头的意愿。符浩峰坦言能够胜任，但官府有令，不可随意打造。李察提出增加报酬，符浩峰则表示需等待时机，只能夜间秘密进行。于是，李察命人将铁器原料运至铁匠铺，交付定金，并约定取货时间。

李察自己也不断练习功夫，骑马技术日益熟练，爬岩技术也基本掌握，甚至学会了使用剌中蒋德奇那种针钉类暗器，那种暗器需用嘴吹动，更重要的是，他原先记忆中的武术套路也愈发熟练。

练兵是主要任务，但近一个月后，正当粮食储备告急，需要再次购买时，传来了驻宜章县城总部的指令，调李察带兵前往总部参加剿匪行动，卡子则交由另一总旗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