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无名山寨

众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土匪寨子后，柳枫迅速带领一名士兵前往寨门进行布置。与此同时，李察则指挥剩余的十名士兵，谨慎地接近土匪的营地。

此次，守门的土匪依旧沉浸在梦乡，对即将逼近的危险毫无所知。柳枫动作敏捷，未发出丝毫声响，便成功将土匪制服，并用破布塞住了他们的嘴。随后，他轻轻推开寨门，让门外等候的十名士兵悄无声息地进入寨内。

尽管开门的声音微不可闻，但在寂静的夜晚中仍显得颇为清晰。然而，令人惊奇的是，熟睡的土匪竟无一人被惊醒。

李察借此机会，带领士兵们小心翼翼地进入土匪的营房。他们悄无声息地收缴了土匪的武器和衣物，并指派几名手脚利索的士兵，将这些物品移至房门外进行看管。

整个过程中，土匪们依然沉睡如猪，毫无警觉。李察一方的士兵们顺利完成了所有准备，而土匪们依然沉睡未醒。

为确保行动万无一失，李察留下五名士兵把守大门，其余人则全部集中于营房内。随着一声令下，众人齐声高喊：“官军来了，蹲下投降者不杀！”

这一声呼喊如同炸雷，将睡梦中的土匪彻底惊醒。他们惊慌失措地蹲下，不敢妄动。

实际上，这些土匪的总人数也不过二十余人。即便真的爆发战斗，官军也占据优势。

士兵们迅速将所有土匪捆绑，仅让他们穿着内衣留在营房内。此战过程中，竟未有一人受伤，也未发生任何激烈战斗。相比之下，夜晚的行军和攀岩倒是让士兵们略感疲惫。

随后，李察开始逐一审讯土匪，同时命令其他人搜查整个寨子。天亮后，有人前来报告，称在一个房间内发现了一批被关押的人，包括男女老少。

李察立即询问这些人的情况，其中一位中年人站出来说道：“我们是从北方逃难而来的人。逃难途中，众人聚集在一起。当我们经过廖家弯村时，被这些土匪掳上山。”

“你们原来是哪里人？”李察继续追问。

“我是岳州人，名叫詹德钧。”中年人回答。

“难道湖广省也有受灾之地？”李察疑惑道。

“这世间灾害频发，只是轻重不同罢了。对于平民百姓而言，任何小灾都难以承受。一旦小灾爆发，便可能导致老农破产。若无大灾，官府便不会救济，也无安置流民的皇令。我们只好四处乞讨为生。我们就是被衡州府赶出来的。”詹德钧解释道。

“你们走到郴州，可真够远的。”李察感叹道。

“我们乞讨的队伍并不知东南西北，只是听闻哪个方向能讨到饭便往哪个方向走。时间久了，便走得远了，也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詹德钧无奈说道。

李察心中暗自思索，历史上那些庞大的流民群体或许就是这样形成的。由一支支几十人、几百人的小队伍汇聚，最终形成了庞大的流民潮。

“你们被抓上山多久了？”李察继续问道。

“大概一个多月了。”詹德钧回答。

“这么长时间你们还能活下来，真是不易。”李察说道。

“我们能活下来，是因为土匪每天都给我们一碗稀饭吊着命。”詹德钧解释，“土匪抓我们上山，原因很多。一是想让我们帮他们修建山寨；二是想拉我们入伙；三是想抢女人。”

“入伙至少能保命，为何你们还未入伙？”李察问道。

“土匪刚抓我们上山时，就想抢女人。那些还活着的女人都是有名分的，男人们不肯让步，便与土匪发生了争执。”詹德钧指着身后地上的几具骷髅，“这就是那些与土匪争斗之人的下场。死了几个男人后，土匪没有强迫我们，或许他们还需要我们修建山寨。后来匪首带人离开，便一直拖到现在。”

这批流民中，男性幸存者三十一人，女性十三人，孩童二十三人，其中女孩八人。士兵们在寨中其他地方发现了少量粮食储备和两匹西南山马。这些马匹虽擅长山路行走，但冲杀力较弱，远不及蒙古战马。此外，还发现了一些铁制兵器，颇具实用价值。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士兵们在一处地下仓库中意外发现了近二百两银子。除了这笔财富外，还有一本名为《六韬》的兵书。所有有价值物品和银两均被带回卡子，而山寨则被付之一炬。

回到卡子后，士兵们利用搬运回来的材料迅速搭建了一个宽敞的厂棚，供流民居住。这个临时安置点为他们提供了遮蔽之所。

通过对土匪的进一步审讯，发现其中有两名顽固的兵痞式土匪，其余人皆是当地农民出身，因生活所迫而被迫入伙。李察精心挑选了方廷福等五人，将这两名顽匪牢牢捆绑，押送至宜章县城总部接受进一步审问和处理。

三日后，押送人员归来，除了原先的五人外，还多了十八名伤兵。原来，在李察等人驻扎于廖家弯村卡子期间，县城方面也发生了不小的变故。

高搏龙在经历前次挫败后变得异常谨慎。他充分收集情报、掌握兵力情况，并在休整足够时间后，亲自率军攻打二龙山，意图挽回败局。

此次高搏龙查清，二龙山上不仅有二龙山的匪徒，还有许多其他山寨的土匪，势力庞大。若能攻占二龙山，便可将其一网打尽。于是，他留下三百名伤兵守卫县城，自己则率领近千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攻打山寨。

一路上，高搏龙严格按照行军要典的要求，缓慢而稳重地行进。前锋部队负责开路并修建道路，以便后方的重型车辆通过。高搏龙亲自率领中军，携带着重型车辆缓缓前行，后面还有卫队保护。这些重型车辆中装载着两台威力巨大的佛朗机炮和两台弩车，以及粮草等物资。

虽然二龙山距离县城不到一百里，但高搏龙却用了四天多的时间才抵达山寨前。他从容不迫地在山前布置阵势，对山寨展开攻击。

而二龙山的土匪在上次胜利后，终于就分赃之事达成协议，决定分掉山寨中的金银，准备各自散去谋生。他们缺乏与官军正面抗衡的勇气。金银被分到各个寨子中，每个寨子都可带着这些金银分散逃跑。这样一来，二龙山便可随时丢弃。尽管官军表面上围困了山寨，但土匪们却有自己的方法偷逃出寨。

官军缓慢的进军速度虽稳固了阵脚，但也给了山上土匪观察官军的时间。卢宗儒自然不信官军所谓的三千大军之说。他通过探查，清楚地掌握了官军的兵力情况。当他看到官军如此大规模地前来攻打山寨时，便断定宜章县城内必定空虚。

一向自负的卢宗儒向梁元龙和众位当家提出了一个围魏救赵的计策。他建议集中已出寨子的人员和其他山寨的人员，共计千余人攻打宜章县城。若高搏龙回兵救援，则计策成功。若高搏龙不回救，即便他们丢了山寨，也无妨，因为一旦攻入县城，他们便能再获一笔巨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