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朝堂答疑

李察进一步阐述道：“既然我们已经承担了天命，新朝代自然应当创建一套属于自己的制度和法律体系。不过，我们的法律将与以往不同，旨在公正地约束每一个人。过去的秦朝法律虽然严厉，却难以触及秦公及后来的秦王本人。人们常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实际上，王族依然游离于法律之外。而我们新朝的法律，将打破这种陈规，无论是王子、亲王，还是我本人，都必须接受法律的制约。”

顾炎武听后，感到非常欣慰：“陛下能够以身作则，遵守法律，这确实是国家的福祉。”

黄道周有些忧虑地说：“陛下的过失，并非臣子可以随意指摘的，这需要陛下自我反省。”

李察诚恳地回答：“法律的公正之处，就在于它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无论身份高低，都必须遵守。我也不例外。”

钱谦益面露难色：“君主有忧，臣子便觉羞耻；君主受辱，臣子便应以死相报。如果君主也可以被定罪，那我们这些臣子又该如何自处呢？”

上官寒明则有不同见解：“君主立宪制，是让所有人都遵守法律，这与前朝士大夫要求皇帝遵循士族规矩是不同的。我们作为臣子，应当理解这种区别，并全力辅佐君王，完善这一制度。”

李察回想起与近臣私下讨论时，多次提及君主立宪制，与上官寒明更是多有探讨。他于是说道：“我考虑到皇帝一人难免有考虑不周之处，所以打算设立中书省，专门负责制定法律。至于我们新朝的制度，可以命名为‘君主立宪制’，以此来区分前朝。”

朱舜水补充道：“中书省自古以来就是皇帝的辅政机构，参与制定法律也是其职责之一。”

李察经过深思熟虑后说：“在探讨创新与制度建设之前，有几个关键问题需要明确。首先是生产方式。汉族的帝国根植于深厚的农耕文明，以农业为主；北方的游牧国家，则是游牧文化的代表，以畜牧业为生；西域则是多种经济的交汇之地，畜牧业、种植业及多种副业并存。而我们新朝所追求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综合生产方式，将农牧业与副业巧妙融合，开创出新的经济格局。”

李颙好奇地问道：“汉族帝国自然是指我们华夏历史上那些辉煌的王朝。那么，北方的游牧汗国如今身在何处呢？”

李察耐心地解释：“自秦始皇统一中国，修建长城划分内外以来，汉族帝国便位于长城以南，这片广袤的土地被称为‘大南方’，代表着统一的天下。而长城以北，无论是统一还是分裂，始终存在一个以游牧为生的大国或强大的部落，它们同样构成了另一个天下——‘大北方’，根基深植于辽阔的草原之上，我们简称其为‘北方草原’。

“自古以来，北方草原便是英雄辈出的地方。秦朝时，匈奴和东胡占据其中；汉朝时，匈奴强盛，统一北方；之后，鲜卑、柔然、突厥等民族相继崛起，纷争不断。直到蒙古人崛起，统一北方，期间还有女真金国的兴衰更迭。这些历史的变迁，都证明了北方草原的生机与坚韧。

“值得注意的是，北方游牧民族的历史，比我们想象的要悠久得多。早在炎黄时代之前，北方就已经有了发达的游牧部落，只是缺乏记载而不为人所知，没有记载，并不表示不存在。大南方从伏羲时期就开始了部落战争，其原因多般是北方草原现入的部落引起的，而黄炎时期，则是战争的高峰时期，蚩尤部落很可能是北方草原南下的部落，后来的记载，如周朝的北狄、猃狁等部落则肯定是北方草原部落，更有趣的是，芬兰人与汉人之间的血缘关系，或许揭示了远古时期两族之间的某种交流与融合，芬兰人的先祖后因某种原因离别汉人的祖先而迁徙到欧洲，这不仅是地理上的巧合，更是人类历史中被遗忘的一段传奇。

“因此，当我们谈论统一蒙满，实际上是在探讨如何将大南方与大北方这两个历经三千年交融的天下，正式合并为一个更加紧密、和谐的统一体。这不仅可以减少因边界争端而引发的战争，还能促进南北文化的深入交流与融合，共同开创一个繁荣的新时代。”

回到后宫，李察与朱茹并肩而坐，深入讨论国家大事。朱茹，这位同样来自现代世界的智者，对世事有着独到的见解。她轻声问道：“你提到的南北统一，是指将整个北方地区都纳入我们的版图吗？”

李察目光坚定地说：“我的愿望是终结南北之间连绵不断的战火，通过战争来换取长久的和平。虽然战争并非我所愿，但它是实现和平的必经之路。”

朱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说：“元蒙帝国虽然名义上拥有北极圈，但实际上只控制了北方的南部。北极地区环境恶劣，难以控制。”

李察微笑着说：“北极圈虽然遥远且难以征服，但名义上的拥有也是拥有。我宁愿让那片荒凉的北极圈成为我们的后花园，也不愿看到它落入其他国家之手，成为窥视我们的跳板。南北之间的争斗已经持续了数千年，后世的满清虽然一度统一了南北，但北方仍有强权崛起挑战其权威。我们追求的南北统一，不仅是领土上的统一，更是要消除那千年的战争阴影。”

“蒙古人崛起后，几乎消灭了北方所有的潜在对手，使得本地民族难以再成气候。未来，能威胁北方的只有外来势力。因此，我们必须联合北方的各部落，共同抵御外敌。”李察继续说道，“说到对这片土地的情感和贡献，千百年来，只有我们南方民族与之息息相关、血脉相连。我们在这片土地上洒下的汗水和热血，铸就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朱茹听后若有所思：“你既主张以和平联合为手段，又为何坚持对北方说统一？”

李察解释说：“南北统一，实际上是一种生存方式的统一。北方长久以来奉行的丛林法则，是野蛮和暴力的象征，与文明原则相悖。我们必须明确立场，虽然有时野蛮的力量会暂时占据上风，如后金以武力征服孔有德等三顺王，但那只是暂时的。真正的文明终将战胜野蛮。大明等王朝虽然有所成就，但并未真正实现文明。我们新朝，一定要追求真正的文明，至少要达到准文明的高度。”

朱茹赞同地点点头：“这么说来，军事上的南北统一只是第一步，真正的统一在于用文明的光芒照亮北方的每一个角落。一旦南北统一，我们的防御压力将大大减轻，只需海军守卫东疆，陆军固守西陲，就能守护这片来之不易的和平与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