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这些人现在该如何处置

说罢，林婉余径直朝楼上走去。

只留下小鸣子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林老板婀娜多姿，美若天仙，跟血腥二字完全沾不上边呀！

好半晌过去，小鸣子才扭头看着已经在拨算盘珠子的账房先生：“林老板之前她……是做什么呢？”

账房先生头也没抬：“林老板是将军。”

将军！

小鸣子忍不住哇了一声：“林老板也太厉害了吧！”

他的声音很大。

大到木梯处的林婉余听得一清二楚。

寻常人听到将军二字，要么认为将军保家卫国而肃然起敬、要么觉得将军身上杀戮太重而避而远之。

说将军厉害的，她林婉余还是头一回听到。

明明一个很奇怪的词，林婉余却忍不住扬了唇角。

……

顺着惨叫声往里走，林婉余很快走到了最里面的雅间。

雅间的门并未紧闭。

林婉余透过门缝，看到地上乌泱泱贵着一众蛮国人。

那些蛮国人身上各个都伤痕累累，鲜血直流。

地上还有几只被割掉的耳朵。

看起来……暴力血腥，惨不忍睹。

倒是裴怀之稳坐高位，淡定喝茶。

满地鲜血的地方，还能把查喝的悠然自得的人，林婉余只见过这一个。

“来都来了，就进来一起喝茶吧。”裴怀之沉稳的声音传了出来。

林婉余本就有情报要与裴怀之共享，故而踏门而入：“我的人来报，你们抓住了蛮国敌细。”

蛮国敌细？

也是想要杀他的人。

这么巧？

不过也是，如果不是他们两人都在盯同样的人，双方人马又怎会在这茗香轩呢。

裴怀之为林婉余斟了一杯热茶，语气平静道：“外面天寒地冻，林将军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林婉余也不客套，直接接过裴怀之递来的热茶慢饮。

只听裴怀之陈述：“这些人打可以，虐待可以，杀更可以。只是不管打骂凌辱，这些人都不肯交代罪行，更不可供出幕后主谋。只一口咬定是蛮国百姓。”

璟国与蛮国签订友好合约，合约规定双方贸易往来、互通有无，互不侵犯边境领土，不可屠杀百姓。

如果这些敌细死不承认所犯罪行，那么就算通通杀掉这些人灭口，往后也会麻烦不断。

对这些人用酷刑不是目的，抓住真凶才是关键。

林婉余都懂。

况且这些敌细，还是想要裴怀之的命。

这就更加不能掉以轻心。

林婉余思索片刻，缓缓开口：“不防让我一试？”

裴怀之不解，正欲询问。便见林婉余身子微微前倾。

林婉余凑到裴怀之耳边道：“边境打仗时，我们曾学了蛮国的歌谣，半夜三更让将士们唱给对面的蛮国将士们听。他们因常年征战而思相更甚，故而鬼哭狼嚎痛哭流涕，我们趁虚而入，屡次获胜。”

“可这些人并非将士，而是没有任何底线的敌细。”裴怀之低声提醒。

“我明白。”林婉余不急不缓道，“他们虽然没有底线，但一定有家人，亦或者有在乎的人。我们可将这些人的画像贴遍天下，亦可让蛮国的使臣带回去，贴在蛮国的大街小巷。只要他们的亲人着急，这些人就一定会着急。”

这个法子或许可行。

如果对方是块硬骨头，那么也许主动找到软肋的确可行。

虽然耗时耗力，但好过一无所获。

可心中有一事，裴怀之尚且还有疑虑，于是再问：“倘若这些人中，都没有家人，你又会如何？”

林婉余笑了笑：“即便没有家人，可他们的主谋一定能看到这些画像。我们明目张胆抓了他们的人，他们却只能暗中行刺，一定会急。兔子急了就会咬人，我们只要等待他张嘴的那一刻，直接敲碎兔子的牙齿。”

想法是挺好的。

但难度却不小。

裴怀之道：“我跟踪这些人很久了，但依旧一无所获。”

林婉余道：“这些人人经常扰乱边境，让边境的百姓人心惶惶。前阵子他们忽然从边境消失了，我让一些将士乔装百姓暗地跟踪，这才一路跟到了这边。”

这也就是说。

这些人有可能是蛮国的将士？

裴怀之神色愈发的严重了。

思及此，裴怀之余光扫了一眼已经断胳膊断腿，但面色依旧蛮狠凶残的人。

除了死士跟将士，一般人很难扛过这般酷刑。

林婉余紧紧盯着裴怀之深邃的眸子，严肃开口道：“我担心，蛮国有人别有用心，利用和平条约挑起事端。”

谋杀太子是死罪，即便将这些人凌迟处死也是有法可依。

蛮国也不会说什么。

也不敢说什么。

只是这些人死的容易，却只是治标不治本。

裴怀之想斩草除根，目前并无更好的办法。

一时找不到更好的头绪，裴怀之侧目看向林婉余：“依你之见，这些人现在该如何处置？”

林婉余来之前就已是想好了应对之法，只是当真正面对裴怀之时，她心里却泛起了嘀咕，一副想说又不愿说的模样。

这模样倒是叫裴怀之微微蹙了蹙眉：“怎么， 林将军方才还说的头头是道，怎么关键时候又想当哑巴了？”

林婉余：……

要不是传言太子殿下半句不合就就动手，她又怎会瞻前顾后？

她倒也不是怕裴怀之动手，毕竟她武艺在身，躲起裴怀之来说并不是难事。

只是雅间里乌泱泱一众人，裴怀之要是在这些人面前对她出手，让她这张脸往哪儿搁啊！

“我看林将军也不过是个漂亮草包。”林婉余半晌不严，裴怀之索性也没了耐心。正欲起身，林婉余却一把按住了裴怀之的手：“且慢！我有话要讲。”

好商好量与她说她反而扭扭捏捏，那话激她、她反而上钩了。

真像个小孩子。

一想到林婉余在战场上英姿飒爽、骁勇善战，裴怀之莫名觉得此时的林婉余有些可爱，竟是不由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你说。”裴怀之语气是不自知的温柔。

这温柔叫林婉余多了几分勇气，她壮着胆儿讲：“这些敌细，莫不如交给皇城司的人来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