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镇河人

我姓黄名蛟，家住在黄河边儿上的一个村子里头，而这里的闭塞程度，也是极为吓人的，当年日本鬼子只有一个小队闯进来，结果全部诡异死掉，到现在这些小鬼子的尸体，都被用钉子钉在村子的祖祠之中。

然后到四九年解放，村子里头也根本不知道消息，是在六十年代一个地质队进来后，才知道原来这种地方，竟然是藏着一个村子，然后村子里头的人，也知道了外头早就太平了。

这些都是二奶奶告诉我的，她现在年岁也是不小了，七十已经有三，但却是将我养大的唯一亲人。

因为我从出生之后，就从来没有见到过父母，后来懂事儿了，知道别的孩子都有爸妈后，我也问过二奶奶，可她却不告诉我，每次我追问的时候，二奶奶都是眼中含泪的。

不过我却在这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村子里头，感觉到他们有时候看到我会变得很奇怪，他们的眼神是那种既害怕又厌恶的表情。

村子里头的跟我同岁或者大些或者小一点儿的孩子，都是不愿意跟我玩儿，唯一一个经常跟我混在一起的，是村子里头的一个傻姑子。

而且我慢慢的也是从一些村子里头的人口中得知，似乎我家里头的人，都是非常的奇怪。

他们说我爷爷在几十年前，突然在一天黄河涨起来的时候，直接骑坐着一只有毛驴大小，浮在河面上的模样像是大蚂蚁的东西走了。

而我父母也是在我出生的当天晚上消失了，那天也是一样黄河泛涨，而且还是一个雷雨夜。

我在听闻了这些事情后，也曾经从二奶奶那里求证过，但她老人家还是啥都不说。

直到我十五岁的那年，突然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见到了自己的一个亲人，他就是我的爷爷。

我甚至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情形，那天是星期三，我因为学校放假所以在家，正跟傻姑子一起修渔网，二奶奶则是坐在院子里头缝缝补补的。

这时候突然从外头闯进来一个人，接着就大声说道：“二婶儿！你快去看看，我大伯回来了！”

这说话的人，正是村子里头的村长，我正奇怪他说的大伯是谁的时候，突然看到二奶奶的反应更加惊人，她“腾”的一下子就站起来了，然后就往外头小炮的出去了。

我当时愣在了那里，结果村长对着我喊：“小蛟！发啥傻啊，赶快过去啊！你爷爷回来了！”

说完这话的时候，村长已经转身就出去了，而我却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傻子扒拉我胳膊的时候，我这才是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于是猛地站起来，直接就往外头跑。

到了村子入口处的时候，就看到这村子里头的三老四少，竟然全部都出来了，都堵在那条唯一进村子的村口处。

不过在我扶着二奶奶来了之后，这堵在村口的人，径直的是散开了一条道儿来，于是我扶着二奶奶走了过去。

其实我的心也快要跳出来了，就连我的手都是抖的厉害，脚下都有些发软起来。

而且二奶奶她也是一样，当我看到村口那块儿不知道什么年头立着的界碑旁，站着一个完全就是那种上年岁的老农民的时候，我本来之前脑袋里头的各种年头和想法，还有要说出口的话，全都是消失憋回去了，只是死死的盯着那个老头子。

那身穿布衣布裤头戴着一顶草帽，手里头捏着一根鱼叉似得东西的人，正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也在打量着我和二奶奶。

就这样子持续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后，二奶奶她才是颤声说道：“大哥。”

站在界碑那里的老头子他的身子也是颤抖了下，同样是眼含热泪的“哎”了一声。

在爷爷他被进了村子回了家后，就只跟二奶奶在屋子里头说了几句话，然后直接就拿着一卷儿行礼，住到了村子的祖祠里头了。

爷爷的举动，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村子里头的一些人，也都是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来，然后隔了没几天的时间后，村子里头的男女老少就聚齐了，找到了村长那里，然后又找到我家来，说是要将住在祖祠里头的我爷爷赶走了。

而且他们说的话很难听，说我爷爷是个妖怪，住到祖祠里头那会对村子里头的所有人都不好，会跟村子招惹来灾祸，说要不是因为村长和他父亲的缘故，早在我出生的那会儿，就会把我们赶走了。

二奶奶她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将村长叫过去了，然后两人嘀咕了几句，紧接着村长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很奇怪起来。

随后村长他就转身对着门口的村子里头的男女老少说：“在这儿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要是有啥隐疾病患的话，都可以去找黄大爷，要是黄大爷能治好你的毛病，那他也分文不取，就让他在祖祠里头住下去，要是他治不好的话，不止黄大爷会离开祖祠，二婶她也会搬走！”

在村长这么说后，围在我家这里的村子里头的人，全都开始交交头接耳起来，不过一时间没有一个人先说话。

然后村长他是直接对着一个女人说：“老苏家女人，你不想治你家女儿的毛病？”

这时候站在最边儿上的一个穿着补丁衣裳的女人，小心翼翼的问：“那俺家青子的这病，真的能治？”

在她说话的时候，我看了眼站在我身边儿的傻姑子，他就是那女人的女儿，也就是青子。

村长这时候看了眼二奶奶，似乎是想要确认一下，在二奶奶点头之后，村长也是斩钉截铁的应道：“能！黄大伯啥都能治！”

于是傻姑子的娘就说：“那行，给青子先试试。”

在她答应下来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往祖祠那里过去了，不过到了祖祠门口的时候，村长让大家全都停下了，只领着傻姑子进到了祖祠里头，并且很快村长也从里头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