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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夫妻对拜

第13章 夫妻对拜

书名:铁马冰河换红妆作者名:可能是怼怼本章字数:2031更新时间:2024-06-28 15:23:26

我有些不知所措,心绪难平,但二姐姐似乎对秦北徵独自出门表现得波澜不惊,她还是像往常一样洗衣做饭,给前院的四妹妹送过后,再回来和我一起吃。

我在紧张不安的情绪里一直等到日落,天色微微擦黑的时候,将军府后院的门终于有动静了。

可是打开门后,出现的人不是秦北徵,而是裁缝铺子的伙计,送来了一套定做的衣裙。

二姐姐比我先反应过来,她接过衣裙,拉着我的手回到房间,把我按在梳妆台前,就要开始拆我的发髻。

我一脸疑惑的问她要做什么。

二姐姐笑着眨了眨眼睛,竟有种许久未见的俏皮神色。

“你别问,乖乖的等我给你梳头,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一套完整的头面,一件都不能少的。”

我自然是信任她的,便不在多言由着她摆弄,二姐姐仔细的为我梳起盘发,将我身后披垂的头发全部拢住,露出一段白净的脖颈。

这发式似乎是成了婚的妇人才会梳的,大姐姐出嫁的时候我就见过她这样装扮。

我心底已隐隐有了些预感,直到二姐姐为我插戴好发簪珠翠,涂上艳丽的口脂后,她打开了那个装着新衣裙的包裹,我终于确定了我的猜测。

那是一件通体正红色的广袖裙子,领口裙摆都有掺了金丝线绣成的繁复花纹,华丽又不失端庄,虽不是完全的婚服形制,可已有七八成的质感了。

二姐姐帮着我换上这身红裙,推着我到镜子前转了个圈,满意的点点头。

我也不由得盯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挪不开眼睛。

裁剪合宜的红裙子越发衬得我肤色雪白,眉目婉转间自有脱不开的一股娇媚之气,但因眼底清冷明澈的神色而不落俗艳,高高盘起的发髻并着光彩耀眼的首饰,竟真看得出几分成熟稳重的气质。

其实我已经快十九岁了,若是成婚的早些都能做娘亲了,只是我遇到秦北徵前未曾有过什么好日子,身量比同龄人格外瘦小,哪怕后来到将军府不愁吃穿的娇养了两年,也几乎于事无补,眼见着十三岁的四妹妹都快和我一样高了。

二姐姐过去一直拿我当小孩,如今看到我的变化,止不住的夸我漂亮,最后为我理了理裙摆,将我送到了大门外的马车上。

马车开始行进,我攥着裙角,手心里握出几分紧张的热意。

没过多久,马车到达了目的地,那是一小片隐在树林中的草地,绵长的红绸从我脚下一直铺到远处,为我指明了一条清晰的前路,在路的尽头有明亮耀眼的重重烛火,身长玉立的站着一个男人的背影。

他头发高高的束起,漆黑的发丝随着微风偶尔散落在肩头,一身与我相配的红衣,手掌宽的腰带勾勒出流畅的后背和腰线,虽拄着拐杖,却丝毫不影响周身沉静威慑的气场。

我缓缓踏上红绸,一步一步的,走向秦北徵。

听到声音后,他转过了身,一双动人心魄的眼睛与我在刹那间四目相对,我在那样炽热深切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他怦然心动的惊喜,和前所未有的空前爱意。

这一刻,我脑海中模糊的问题突然变得清晰,我终于想起来了,在我半梦半醒时,秦北徵对我说的那句话。

“迟迟,我们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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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鼻尖一酸,用继续坚定走向他的脚步,再一次肯定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秦北徵似乎等不及了,也撑着拐杖向我走。

可他的腿还远远没恢复到可以离开轮椅的程度,见他走动,我立刻悬心不已,顾不上仪态,扯着裙子便大步跑了过去,连掉了一只发簪都来不及捡回。

秦北徵拉着我的手,言笑晏晏,竟是一副少见的意气风发神色。

“迟迟今天真好看,我肯定永远都忘不掉你现在的模样了。”

“只可惜时间仓促准备的匆忙,但以明月为客清风作陪,也不算枉然,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天地作见证,迟迟,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只觉眼底酸涩漫上一阵雾气,却止不住的笑着,拼命地点头。

“我愿意秦北徵,我愿意,我想和你白头终老,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秦北徵的眼里有转瞬即逝的悲戚之意,快到我几乎以为是我的错觉,他马上不露痕迹的恢复成了原本的动容之色,牵着我的手,有模有样的学着喜娘唱起拜辞。

“一拜天地——”

我们对着桌上的花果五谷行礼,敬天地神明,万物有灵。

“二拜高堂——”

我们对着将军府后山方向行礼,遥敬过世的老将军老夫人。

“夫妻对拜——”

我与秦北徵同时转身,交换了浓情蜜意的热烈眼神,在他正要俯身时,我突然伸出手拉住了他。

我笑着问他,可不可以先答应我一个心愿。

秦北徵爽快的应下,“你我之间何必虚言,迟迟想要什么,尽管说。”

我勉强的笑了笑,反倒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知道,铺垫了这么久的情深,事成与否都在这一刻了。

若论本心,我实在不愿在这样难得的时刻破坏氛围,我只想同他深深的对拜,成全这一世的相知相伴之情,但凭理性而言,此时就是我最好的机会,往后很难会有任何一刻的他比现在更爱我。

在沉默良久后,我看着秦北徵殷切的双眼,终于艰难的问出了那个问题。

“不要再为羌北做事了,你能答应我吗?”

秦北徵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他很快掩饰了过去,拉着我的手笑的温柔。

“迟迟可别冤枉我,连宫里都——”

“我见过他们传递给你的消息,用信鸽。”

秦北徵唇边的笑意随着我的冷声打断瞬间消失,漆黑的眼底半是震惊,半是疑惑,我仍然紧紧直视着他的眼睛,不肯有半分语气上的后退。

“三年前,我煮馄饨烫伤的那天,在灶火里捡到了没烧干净的信纸。”

我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的,把那几个当时于我而言不啻天降惊雷的字,复述了一遍。

“主攻庆山,实则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