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课也可以很好玩（2）

师：第一句我们和原版是一样的，第二句苏轼说“问之有目者”，我们的是“问于明者”，你们觉得哪个好些？

生：我们的。

师：我觉得也是，这个回合我们把苏轼比下去了。看来苏轼有时候也写废话，因此我们不能盲从，苏轼的形象今天在我心中有点掉价了。

后面我们说“击之闻其声”或者“敲之闻其声”，苏轼用的是“扣”字，你们觉得哪个好？

生：扣。

师：看来苏轼还是有超过我们的地方。后文中“一日”好还是“他日”好？

生：他日。

师：这里苏轼又胜过我们一筹。

而后面苏轼说“或告之曰”，我们的是“或曰”，我仍然认为我们的比苏轼的要好一些。

苏轼说“日之光如烛”，我们说“日光如烛”，至少我们的比他的简练，而后面苏轼用的“扪”，这个字我们现在已经很少使用了。下面有一句苏轼只是说“眇者”，为什么不说“生而眇者”？

生：前面已经说了，此处省略。

师：对，后面句子我们写的跟苏轼写的基本一样，但是苏轼的文字还是比我们的干净漂亮些。

我第二次知道你们为什么不紧张了。通过第一自然段的翻译，可以比较谦虚地说，我们跟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文学家之一打了个平手，在这一点上我们完全有自信，古文不过如此。既然我们能够把现代文翻译成古文，那么要把古文翻译成现代文也就很简单了。下面我们用一点儿时间直接把最后一段搞定。

有了前面的胜利，学生们自信满满，继续分组讨论翻译第四自然段，不一会儿，结果就出来了。我们将翻译结果与原文比对，发现相当接近。

师：今天学习的文言文，严格意义上说，是我们自己的文言文，换句话说，如果我们可以把自己的文章翻译成文言文的话，那么文言文也并不是那么遥远和陌生。我曾说过，不管是古文还是现代文，传承的都是一种文化，表现的是一个民族的历史与辉煌。尽管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使我们对古文产生了一点隔膜，但是，在自己的语言中，我们仍然在有意识无意识地亲近古文。

作为学生，如何做到对文言文应付自如，或者比较功利地说，如何在考试中解决文言文，在这段文字中就有答案，你们告诉我，是哪一句？

生：君子学，以致其道。

师：苏轼在这篇文章里告诉我们要抓住“道”，也就是找出事物的规律。我喜欢这段话，不是去强求，而是自己招它过来，用古话说，就是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因此必须多读书。下课之后我希望大家把剩下的古文翻译成现代文，至少连贯语意，更希望大家在阅读这篇文章时不仅注意它的语言，还能从中获得启迪和帮助，这也是从前人的智慧中吸取我们需要的养料。下课！

附：

惊喜与享受——听夏昆之《日喻》

凌宗伟

听夏昆的课，首先是惊喜，然后就是享受。

实话说，我听课无数，即便是全国著名特级教师的课，也听得不少。但要说真让我感到惊喜和享受的却不多。夏昆，那个大胡子，我们是在“1+1博客群”上认识的，相见于厦门，直觉昆哥也是一个另类，上课肯定有趣。厦门回来，先在他的博客上看到他让学生讲唐诗，再看到他教儿子和侄女学唐诗，让他们用绘画的方式表现诗意。呵呵，一个怪才！什么时候请他来二甲让同人开开眼界？机会来了，文质先生主编的《生命成长读本》审稿会，安排在二甲。于是我冒昧地请求夏昆和赵赵给我们的学生上一课，与老师们分享。这其中的过程，用威逼利诱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

4月24日，天气格外晴朗，先是赵赵给初二的学生上了一堂散文导读课，学生在赵赵的引导下渐入佳境。赵赵的课，就如工夫茶，需要慢慢品才能品出味道，将另文介绍。夏昆厉害呀，硬是要我用文字来评一评他的课，无异于强将呀！谁让我当初恐吓他呢？硬着头皮“评”一下吧。

一、原汁原味的炒素

上课伊始，他发给学生一段文白相杂的文字：

略

要求同学将这段文字齐读一遍以后，他提了这样一个问题：这篇文章是文言文，还是现代文？呵呵，课堂一下子热闹起来了：有说文言文的，有说现代文的，有说是现代文中引用了文言文的……没有冗繁的导语，也没有设置什么情景，就如炒素，原汁原味，学生一下子进入了状态。夏昆就是夏昆，因为他是射击爱好者，他最知道射击必须对准靶心。这样的开头，那些著名教师大概是不会选择的。

新课程倡导创设情景，然而昆兄对情景有他独到的理解：文本本身固有的情景，而非教者设计的情景。是的，炒素要的就是原汁原味。加许多作料，本味就淡了，也就不是我们想吃的东西了。课堂导入，形式多样，关键是要引人入谷，让学生一下子走进文本。昆兄这一招，可谓典范。

说是原汁原味的炒素，还因为昆兄课上尽管也用了多媒体，但只是为了随时投影学生的翻译，引导学生在比较中选择优劣，或与原文做比较之用。根本没有我们常见的多媒体教学的声、色与动感。对此，我似乎有些失望，来之前，昆兄可是要求我准备投影仪的——原来昆兄是这样用多媒体的。想想也是，器械之妙，在于为人所用，而不是为器械所驱使。炒素，其实是最难的烹饪。

这是惊喜之一，当然也是享受。

二、反弹琵琶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