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函谷关之役（3）

在形势十万火急的时候，秦军的“空军”出动了。

“空军”由一只只黑色的雄鹰组成。它们排着整齐的队形黑压压地飞起来，既像从远方天际压过来的一片乌云，又像黑色的死神张开了翅膀。

在两千多年前，“空军”只是一个玄之又玄的概念。那时候既没有防空的概念，也没有发明炸弹，所以根本谈不上战略空袭。虽然洛水他们曾经研发出“泡泡虫炸弹”，但是这种生物炸弹已经被禁用。眼前所谓的“空军”只是一群受过训练的黑鹰，它们对敌人的杀伤力小得可怜，根本算不上什么攻击力量。

这些黑鹰怪叫着，突然从空中气势汹汹地冲下来。赵军都被这些突如其来的猛禽给吓呆了，慌乱之间他们连弓箭都来不及准备。

兵马俑大军毫无惧色地继续前进，似乎根本没有看到急速俯冲的黑鹰。然而，赵军看着这些从空中直扑下来的“黑色死神”，却都面如土色，不由自主地哆嗦着，生怕被黑鹰啄瞎眼睛。

黑鹰并不着急下手，而是像俯冲轰炸机一样在俯冲到地面时开始“投弹”。当然，黑鹰投掷的不是炸弹，而是黑色的液体。这些“黑水”从天而降，倾盆大雨一般洒在赵军士兵和兵马俑的身上……

看到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秦军突然派出“空军”，赵逸飞心里一惊，以为这又是秦军狗急跳墙，用的什么卑鄙的招数。他连忙吩咐弓箭手坚决回击。

晕头转向的弓箭手这才反应过来，搭弓上箭，箭雨呼啸着朝空中射出，但黑鹰们疾速飞出了箭的射程。

“黑雨”一直在下。每一只黑鹰好像都携带着一个墨囊，“墨汁”噼里啪啦地滴落，把地面弄得黑漆漆的。

赵逸飞不明白秦人这是在干什么。但慢慢地，他发现虽然“黑雨”一直在下，但无论是赵军士兵还是兵马俑都没有倒下。这场“黑雨”好像只是看起来很吓人，并不会对赵军造成丝毫的伤害。

莫非，这是秦军的心理战术？走投无路的他们想用这种招数来吓唬他们，吓退他们？哈哈，这怎么可能？赵逸飞得意地在心里狂笑。

正当赵逸飞为自己宽心的这个时刻，战场上却出现极为诡异的一幕。怪异的“黑水”落在兵马俑身上，就从“着陆点”向四周辐射开来。不大一会儿，兵马俑的整条胳膊都变黑了。但奇怪的是，兵马俑身上的黑色并没有因面积变大而降低浓度，依然漆黑如墨。

再看兵马俑，有的浑身抖动个不停，有的索性在地上打起滚儿来。赵逸飞大为吃惊，兵马俑乃泥土之躯，怎么看起来浑身奇痒无比呢？

兵马俑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滚动着。这对于赵国混合编队中的普通的士兵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他们仿佛被抛入石磨群之中，稍有不慎，就会被翻滚的兵马俑磨成“肉泥”。更要命的是，兵马俑的数量不仅多，而且运动还毫无规律可循，有时往这边撞，有时往那边滚，好多士兵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磨”成了“肉泥”。

大约一顿饭的工夫，所有中招儿的兵马俑都全身变黑了，当它们全身变黑后，就停止折腾，彻底地死了。

这是秦国的精英们最新研发出来的秘密武器——“死亡之水”。

“死亡之水”只对兵马俑有效，这是一种针对兵马俑而研发的特别武器。其实早在赵逸飞第一次使用兵马俑时，秦王就命人秘密研究对策。随着跟兵马俑交战越来越多，他们收集到的兵马俑材料也越来越多，对兵马俑的弱点也认识得越来越清楚。综合各种资料，秦国的精英们终于成功地研制出这种可怕的“死亡之水”。

赵逸飞傻眼了，这突如其来的灾难一下把他辛苦经营的兵马俑大军全毁了。刚刚被修复的兵马俑又成批成批地倒下，变成一堆堆冰冷的泥巴。那黑鹰喷的究竟是什么水？他百思不解。他亲临前线，收集了一些危险的“黑水”来分析，但一时半刻也找不到答案。

就在这时，秦军发起反击了。

被困在“铁笼”里的三十万秦军就像一根被压缩的弹簧。现在压力突然撤开，弹簧要反弹了。秦军士兵踩着兵马俑的残躯朝前冲去。他们把愤怒都发泄在这些倒地的兵马俑身上，狠命地砸着、打着，把兵马俑彻底粉碎。

赵逸飞看到自己的兵马俑大军被人如此蹂躏，实在受不了了。他大吼一声，飞到空中，身体被黑色的气流萦绕着。他要用自己的气流消灭这些落井下石的秦军士兵。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赵军师，你想前功尽弃吗？你想一切都白费吗？”

这是赵括的声音。

赵括的话让赵逸飞意识到如果自己真的对秦军下手，那吃亏的还是赵国。如果他对秦军下手，那紫元天尊就可能会对他动手。他这一出手顶多能消灭几十、上百个秦军，但自己一旦被逐出局，那赵军的损失可就大了。他必须顾全大局。

他气得眼珠子都绿了，却只能拼命克制着自己的脾气，没有对秦军下手。

“小不忍则乱大谋。”赵括看赵逸飞的杀气减弱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在这个危急的关头，赵括展现出大将的风范。他大义凛然地说：“我们赵军一定会挡住秦军的进攻，就是拼死也要把兵马俑给抢回来。你带来的兵马俑是我们赵国的骄傲，绝不能落入秦国的豺狼之手！”

“拜托！”赵逸飞咬牙切齿地说。

赵括派出赵军最精锐的七万大军，在函谷关的树林里、山谷中跟秦军展开激烈的“抢尸”行动。他们不忍心看到自己最亲密的战友遭到秦军无情的破坏。

战局渐渐明朗：一方面，赵军要想取胜，必须凭借兵马俑大军；另一方面，秦军研究出对付兵马俑的对策，让兵马俑失去战斗力，并尽可能地破坏这些兵马俑。赵军若要在以后的战争中取胜，就必须把兵马俑抢回来，并修复兵马俑。秦军则恰好相反，如果他们想趁此机会一举冲出包围圈，必须尽快彻底摧毁兵马俑。这是一场残酷的决战。

函谷关之战已经进入白热化，打得异常残酷。秦军连续强突七天，损失六万多人，也没有冲出赵军的包围。但是，赵军也没有把兵马俑全部抢回来。

这一仗，没有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