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辛老大的酒：连身

 杨老太师一脸惊讶看着这两个表面忠心耿耿的老仆，高个老仆说道：“对，我们杀的是东乡军，可那些是乱臣贼子，是反贼，我们不说是怕杨大人嫌我们杀戮太重，东乡军被陈金陈老将军杀了干净，我们之前干掉的那些顶多算是小角色，但也算为国出力。”

 书生说道：“哈哈哈，你们？你们不过是边军四大家的暗哨内应，一直监视杨大人，杨老太师日理万机，哪会了解江湖上的传闻，你们二人这次应该是接了圣上义子小王爷钱宁的指示，在这里要杀掉太师吧？”

 杨老太师说道：“潜伏五年，得到我的信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听钱宁的招呼，找到机会杀我？呵呵，老朽还能活得几年，劳烦小王爷费心了”。

  秦高便是那高个老仆，他说道：“一派胡言，你有什么证据？莫不是离间计？你自己都说是东乡反贼的亲戚，老太师莫信他，我们兄弟二人为您除害，保驾护航。”

  书生道：“敌人就一定说假话？呵呵，很多真相会从敌人口中知晓，你们的身份是长安城出来的，你们还不懂么。看看这东西，这比东缉事厂的令牌，还有锦衣卫的密报还硬通。”

说罢扔给了二人一个飞刀形状的小铁片。

  杨老太师公务繁忙，江湖传闻多听自这两个老仆，自然不认识这东西，但那两个老仆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这是飞刀令，雄州雾列的信物，比当年的银虎令还要硬通，长安城李大老板的密探、暗哨已经遍布天下，甚至听说连皇宫内院都有，李雄州的消息绝不会错。

   杨老太师看两个老仆哑口无言，已经知道了大概，摆手说道：“这位侠士，老夫几代为官，克己奉公，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如何？他们是内应，对我不利，那你呢？你也是叛军，理应伏法，法度无情，他们有他们的罪过，你有你的罪过。”

  书生冷笑道：“呵呵，老太师当真迂腐，钱宁已经联合了江彬，现在皇上宠信。二人却又反目，为争宠明争暗斗，这不就是新的刘瑾、张永么？当然这二人中可没有张永那样的好权臣。我们都有罪，您监管朝纲不利，又该当何罪？”

  老太师道：“老夫有罪，愧对圣上，现下去给老父丁忧治丧，义士要取我性命也好，我两个老仆要拿我人头和钱宁邀功也罢，我都无怨言，毕竟有反贼和权臣，就是皇上不怪罪我，这也是我的罪过。”

  书生说道：“不，您可以选择，不管是东乡军、还是响马盗，现在都已经平息，您不应该再想着我们，因为已经够不成对朝廷的威胁。”

 老太师好像根本没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喝了一口酒，问道：“哦？那我应该想什么？”

叫做夏如一的书生，也缓缓的坐在篝火旁，轻轻摇扇，完全无视秦高、秦止两个老仆，缓缓说道：“您应该想的是如何斗这些权臣，让百姓过的好一些。”

 老太师微笑点头：“可兄台不是来寻仇么？为何教我以什么为重”？

 夏如一看了看地上的一摞海碗，拿起了一个，和高老者打了打手势，让其斟满，高老者笑道：“兄台知道我们兄弟的来路，不怕酒里有毒？”

夏如一道：“二位虽然卑鄙，但不至于如此下作，斟酒。”

 高老者微笑点头，给其斟满，如一端起碗道：“老太师，我敬您一碗酒，为天下苍生，您喝了这仇算是解了。如您觉得我也是反贼，有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今天要救您，也是救天下百姓”。

  杨老太师微笑点头，端起酒一饮而尽，旋即咳嗽了两声，说道：“咳咳，义士大义。”

夏如一亦是把酒饮尽，起身说道：“二位前辈，私仇我已经说开，咱们该了了公事了。”

 高矮两个老人站起了身，高老仆说道：“侠士，这趟浑水你要是趟了，可是坏了小王爷的大事。”

“我便是要坏了阁下主子的大事，这天下，再受不得一个不受制约的刘瑾出世了。”

“你说你修罗袈练成了？这魔教功法自古至今好像只有何大侠一人大成。”

“对，我是虚张声势，我根本没练过这功夫，也没那本事。”

“哦？那你敢和我们放对？”

“我还会点别的，比如竹剑仙的剑招。”

“可你并没有带剑。”

“这纸扇，就是我的剑。”

“可以，境界不低，你有把握胜过我们两兄弟？”

“没有，但我想试试，结果无非就是输赢两种，输了我和老太师命丧当场，你们也可以给我安个刺杀老太师的罪名，然后说追了我多远将我干掉云云，朝廷没准还会给你们赏赐，不，应该说是一定会，有钱宁在，你们一定会官运恒通。”

  “哈哈，哈哈哈，这买卖做得。”高老仆笑的很开心。

 “如果我们赢了，你们不会有命在，这买卖确实做得。”

 “哈哈哈，你们……还你们？老太师也要过过手？”高老仆已经笑的喘不过气。

“不，我请了一个当地的帮手。”

“哦？帮手？这秦岭通蜀道，好像没什么武林门派，你想依托那些响马盗残部毛贼？当真可笑。”

 “算是毛贼吧，一个山野峡谷中的毛贼。”

这时，书生的话音未落，一个彪形大汉自山坳走出，那巨大的身形宛若天神，左手提着一个不合比例的大锤，右手抓着着一大酒坛子，边走边往嘴中灌酒。

  灌着酒的嘴里爽朗的大笑传出：“哈哈,帮手来了，我是猎神谷的老辛，来帮夏兄弟一手，两个老杂毛，爷爷我这毛贼够格么？”

  猎神辛老大的名头这两个趋炎附势之徒当然听过，那是谱外的顶级高人，曾经在汇金楼大战落梅仙子，江湖之上谁人不知？不过秦岭猎神谷并不在这一段，他如何回来这里？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中计了，有高人在保这杨老太师。

  高个老仆如临大敌，他心中明白，刚才能感知这夏如一的潜伏，这大汉提着重物，脚步却如此轻盈，连一点靠近的痕迹都感知不得，都是行家，心内已然明了，这大汉的修为远在那姓夏的之上。

  高矮二老不敢怠慢，已然原形毕露，高老仆直接飞身站在了矮老仆的肩头，让这矮小的老头扛着他，因为是矮个抗高个，显得极为不协调，而且这下面的矮老头还做了个马步，半曲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