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灵狐妖道

几人就在西厂的议事厅坐着，阿竹采买的点心自然比不得谷随心送来的精致美味，阿落便紧着那些好看的品尝。

  灵雀吃了一口阿竹买来的八件枣花，说道：“我说陈小姐，阿竹对你这么好，你怎么不多吃点他买的点心呢？”

  阿落说道：“可是就是那太监头子买的比较好吃啊，都是咱们的，谁买的有什么分别。”

  溪辰摇头苦笑，阿竹却毫不在意，一个劲的给阿落递茶拿糕，好似和多年前当下人的时候没什么两样，而阿落却也心安理得。

  灵雀微笑的看着，溪辰岔开了话题，看了看这房间的布置，说道：“我倒是听过不少关于西厂的传闻，据说这机构成立还有些灵异。”

  灵雀说道：“我也有耳闻，什么灵狐杀人，妖道乱世的，多是以讹传讹吧，上一任皇帝老儿比较迷信，所以成立了这个直属机构，但后来几经废立，势力大不如前。”

  溪辰道：“所以现下成为内厂附庸了呗，不过当时灵狐的事传的挺邪乎的。”

  阿落吃着点心，问阿竹道：“阿竹，你学艺这几年听过么？灵狐妖孽的事挺好玩的。”

  阿竹说道：“知道一点，但我潜心苦练，就为了报仇和救你，别的没在意。”

  灵雀说道：“妖狐夜出么，据说三十余年前，也就是方山王还没住进镜子里的时候吧，京城有位叫赵灵安的商人，灵安外出途中，遇一位美艳绝伦的美女，灵安顿时被倾倒，于是便想方设法将人带回了府中，可没想到，灾难就随之而来，次日，赵府里的人竟然一夜之间就全部莫名其妙地死光了，不仅如此，甚至连府中的狗啊、鱼啊的都无一幸免，而所有死者身上却查不出任何一点伤痕，仿佛全部都是自然死亡一样，更为奇怪的是，被赵灵安带回府中的美女却无端失踪了！”

  溪辰接着说道：“后面传说更邪，说是之后京城附近又接连传出有几个人见过这绝伦的美女，之后又接二连三离奇死亡，如此一来，京城一下子就弄得鸡犬不宁，大家都认为，那位美女根本就是一个狐狸精，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妖狐在作怪，因此，“妖狐夜出”的灵异事件很快就在京城流传开来，最后传说甚至还传到了皇帝那。”

  灵雀点头说道：“可不，先帝当时年轻啊，疑神疑鬼的，认为只有锦衣卫和东厂不太安心，设立了西厂，避免类似事件再发生在自己身边，说白了西厂也好、东厂也罢，都是皇帝的耳目，和豪客的家丁暗哨差不多。”

  阿竹问道：“坊间传闻，做不得真，妖道呢？也是什么妖孽幻化？”

  灵雀道：“那倒不是，好似是个什么会邪法的道士叫李子龙，后被锦衣卫杀了，不过按传说那妖道本事不小，我倒是想会一会他，可惜现下没机会了”。

  阿落笑道：“魔教高手见妖道，倒是也合适。”

  灵雀笑道：“肯定比现在合适，咱们现下和一帮子番子太监打交道才叫奇怪。”

  几人正说话，谷随心去而复返，进门说道：“列位有消息了，唉，我刚几位说起西厂起源的传说？嗨，三十多年前有这么两码子事，我也是听我干爹说起过，好像那什么灵狐跑出关外了，不得捉拿，那老道有一本黑水邪书，被刘顺得了，后来就不得而知，这东西要是有，也是被咱们现在的刘千岁得了。”

  灵雀道：“您这去的够快啊，在外面偷听说话？”

  谷随心说道：“嗨，这不一出去司礼监就派人来报信了么？我赶紧回来听了那么一耳朵，估么着是说那两档子事儿呢。”

  灵雀说道：“这都是闲话，咱说正事，怎么意思？刘千岁何时见我们？”

  谷随心似笑非笑道：“嗨，千岁刚从天津回来，风水眼勘定刚完成，后面指不定什么时候开工呢，那是一辈子吃不完的差事，这几日千岁劳累，三天后会去南海子猎场，在那观景乘凉，邀请咱们在那见他老人家。”

  灵雀说道：“咱们先去等着？”

  谷随心道：“不，司礼监明示，咱们等千岁到了再去，这几日各位我安排在八宝楼休息，由我们西厂保护安全，给两对伉俪安排了两间上房休息。”

  溪辰一听这话红着脸刚想反驳，灵雀却拦住了溪辰的话头，说道：“有劳谷大人，我们恭敬不如从命。"

  八宝楼的规模可不是城南杏花楼能比，来往也都是达官贵人，穿着便服的从言行举止来看也都有来头，非富即贵，而且有不少东厂、西厂的番子便衣。

  溪辰红着脸问道：“何兄，这定两间上房，咱们如何入住？你和阿竹兄一间么？”

  灵雀说道：“不让，阿落和阿竹说说心里话吧，阿竹心中最重的事快要了结了，这里不通于大漠，在这应该能安心。”

  溪辰说道：“那你呢？要和我说说话？”

  灵雀笑道：“我可以陪你说话，只要你不嫌我烦。”

  入夜，京城的顶级客栈装饰考究，阿落和阿竹的房内，银烛台、纱罗帘，阿落静静的躺在床上，阿竹则在给她用铁片剑削摆在台上的水果。

  阿落问道：“阿竹，咱们的事……？”

  阿竹打了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门外，外面应该满是西厂的探子，不能失言。

  阿落领会，说道：“阿竹你累了，不用给我削水果，早点歇息吧。”

  阿竹应了声好，吹灭了蜡烛，翻身上了床，小声和阿落耳语道：“大小姐，这里说话不太方便，何兄如此安排应该是想成全我，让我专心报仇。”

  阿落翻了个身，吐气如兰，在阿竹耳边轻声说道：“阿竹，不可以，咱们…咱们还没成亲，虽然我…我不干净，但还是请你尊重我。”

  阿竹的耳朵痒的不行，点头道：“我不会欺辱你，但不知张千岁怎么和东西厂的人交涉的，既然那姓谷的认为咱们是夫妻，咱们就同床为好，但我不会碰你。”

  阿落点了点头轻声道：“那我就抱着你入眠吧。”

  阿竹和阿落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这是他年少时的梦，两行热泪不自觉的流出，那平时慵懒的眼神里泛出了坚定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