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熟人

 众人到了第二道关口前的土楼，离近了观瞧，和奈何村的还是有些区别，前面没有篱笆院子。且正面看这土楼形状和前面的差不多，但侧面看要比奈何村的厚的多，至少是一心大师呆的那小楼厚两三倍。

  溪辰说道：“前面看一样，这楼怎么这么厚？奈何关存的是粮，那么这里存的是肉？不会，牛羊活着才是最好的储存方式，还能繁殖，这里是不是存饲料的？”

  灵雀说道：“这又没人守着，直接进去不就知道了么？咱们走了一路也没人拦截，看来这没奈何关那么多规矩，还带头套，我先进去，列位断后。”

  说完了这句话，灵雀直接奔着小楼门前走去，门无锁无栓，一推就开，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这土楼的内部构造和奈何关完全不同，一个大厅之内除了粗大的立柱并无隔间，而且过城墙的大门就在一层大厅，大厅前放着一个大石桌，构造竟然和同源总号的地下室一模一样，只是中间没有地泉冒出而已。

  桌边坐着两个人，灵雀无比熟悉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带着一个大铜盔，另一个正是汇金楼一役落败的吞宝金蟾，廖金定廖大老板。

  灵雀有些惊讶，无主之地银虎集三花赌坊的主人？还有廖金定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们此前都是一条线上的人？廖老板的真正后招是在这么？

  这时候廖金定却开了口，：“何少侠，半个多月没见，别来无恙？”

  灵雀眯着眼，问道：“廖老板清闲啊，怎么在这遇见了？那个带着铜头的是银虎集主人吧，你们先前就串通好了？送货接货不过是设的局？”

  廖金定摇头道：“串通？我们不过是工具而已，我能串通谁？计划失败我不过是丧家之犬，说来也是机缘，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流落江湖被人带到了这，看来幽冥镇需要我。”

  灵雀道：“你也是从长江支流浅汤湖被带进来的？你怎么知道这条路？”

  廖金定说道：“并不是，李雄州藏着掖着，找的这么费劲的路线，还有这位，这位铜头朋友，为了寻路不惜十五枚银虎令，结果这得来全不费功夫，幽冥镇派人把我们抓进来了，可笑可叹。”

  灵雀说道：“哦，原来如此，那么你们没过奈何村，直接被安排在了这望乡村？您是被抓来的，那么这位无主之地的主人呢？铜头朋友怎么也来了这？方外的三花赌坊不用经营么？”

  铜头说道：“不用了，这半个月发生了不少事，不是只有长安有变故，漠北的无主之地已经被东厂攻破，江湖上再无逍遥之地。”

  灵雀道：“李老板没和我提过。”

  铜头说道：“李雄州着急南下，伤还没好就去了长江，他在我那的暗哨来不及传信，当然，估计也送不出来，银虎集已经覆灭无一人逃脱。”

  灵雀点头道：“那您怎么生还的？”

  铜头说道：“我也是大人物们的一双筷子，可大人物现下换人了，现在最有实权的大人物是皇权特许、钟鼓司大太监、司礼监掌印太监，“八虎”之首的刘瑾。”

  灵雀说道：“那么李老板背后的大人物是不是这位？”

  铜头道：“并不是，李老板背后是刘瑾的死对头，所以就算你们送到了货，查明了路，现下也已经不重要，李老板也会在劫难逃。”

  灵雀问道：“那么这幽冥谷主方山王呢？当年运货的事是谁主使。”

  铜头道：“我知道一些，当年运货的事是也是刘瑾迷惑圣上，找到了一件东西，想先送达江南，当时朝野一心帮圣上找东西送东西，包括李老板背后的八虎之一张永也在配合，但货被劫掠，所以刘瑾为推卸责任，杀了陈家全家，主谋是他无疑，但具体的事，要问这幽冥镇主。”

  灵雀道：“这说明您也是被幽冥镇救到这里的？”

  铜头说道：“当然，我曾经也是大人物，但被刘瑾排挤，办事不利的罪名全安排在了我们这些别的势力之上，我隐姓埋名，带着残余势力入主无主之地，经营赌坊，就是想查明这货到底在哪，有人委托我们送货等等尽皆是我们编造。”

  灵雀说：“这倒是合理，但现在刘瑾得势，你们也要被赶尽杀绝，如何反制？对了那些奇特的规矩也是掩人耳目？”

  廖金定说道：“当然，人家现在大权独揽，连我这条狗也不愿意救，我背后就是这位八虎之首，那些规矩不过是无主之地给李雄州提醒，提醒我在他身边放的钉子。”

  灵雀说道：“廖老板被放弃了？”

  廖金定说：“战败的蟋蟀只能被喂鸡，呵呵，不提了，现下这幽冥镇把咱们聚集起来想必是要商议大事对抗刘瑾，你的朋友阿竹不也在追查仇人么？咱们见到谷主自然明了其意。”

   灵雀问道：“你们来了多长时间？这幽冥镇主人要联合咱们为何不坦诚相见？”

  廖老板说道：“我早到几日，铜头兄来的晚一些，你们到的地方可能和我们不同，我们来时就在这里，至于这谷主为何不坦诚相见，可能是要审查我们的能力或者用心。”

  灵雀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的信息算是真相的一大块拼图，我把他们都叫进来，咱们可以商议一下。”

  不等这两位老熟人同意，灵雀已经飞身出了门外，带着众人进了这望乡关的大土楼，和廖金定、铜头先生见了面。

  人说仇人相见份外眼红，可眼下境地不同，李雄州见了廖金定之后表情并没有变化，甚至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铜头先生都没有惊讶。

  灵雀把刚才的对话和众人说了一遍，阿竹听闻剑气已溢出，他追寻多年的真相已经差不多水落石出，这个厌倦一切的少侠距离目标已经越来越近，至少他知道了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因为这两个落难的大豪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编造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