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望乡

  回去农舍，一路都有收集者护送，进了院子，到了房间，溪辰精疲力尽，直接倒头就睡，灵雀和阿竹也已然很累，李雄州亲自下厨，熬了一锅清粥，待到他们起来胡乱的吃了一点。

  灵雀说道：“明天休息一下，我帮你们条理内息，然后把咱们分的粮食都给邻居们分了便罢。”

  李雄州说道：“一心大师说谷主是方山王，你们怎么看？”

  灵雀说道：“我不懂庙堂之事，李老板说说吧。”

  李雄州说道：“方山王，晋王之后，晋王受各个亲王排挤，子女们活的都不太舒服，所以弟兄们比较团结，方山王有个亲弟弟，他继承王爵，弟弟为镇国将军，不是长子会代代降爵，只有亲王和郡王的爵位可以承袭，从镇国将军开始就逐代降级，直到最低等的奉国中尉。而且他弟弟无子无嗣，这降级的待遇在其过世后也会被消除了，家眷吃不了俸禄常例，如果你是继承王爵的哥哥，又十分疼爱弟弟，不想他官位被削，家眷受苦，你会如何？”

  灵雀说道：“给他找个儿子？”

  李雄州说道：“你说对了，所以方山王就给他弟弟找了个外戚的孩子冒充己出，以便继承镇国将军之后的辅国将军官职，等他多病的弟弟过世后，方山王亲自上表，此时方山王真正继王爵不过数年，事情败露当然受了牵连，除他被革爵之外，参与者尽皆被杀，包括当时他给弟弟过继，还还来不及继承那虚无缥缈的皇室俸禄的奇漺，那孩子带着大伯要来的赐名，含冤被赐死。”

  灵雀说道：“皇家如此严格？一个亲王保不住侄儿？”

  李雄州说道：“方山王此举算紊乱宗支，属于重罪。之前韩王府汉阴王被爆出是个西贝货，结果王爷本人，其祖母平氏、母周氏都被赐死，外公凌迟，外婆、舅舅全部处死。其父汉阴恭怀王朱徵鍉被追降为庶人。因此朱钟铤仅仅是革爵而非直接降为庶人，已经算法外开恩了。”

  灵雀说道：“开恩？全家也被杀了个干净，好恩。”

  李雄州说道：“不，只是外戚判的重，方山王其他的子女倒是没受到什么牵连，比如其嫡长子之女，就按照镇国将军之女的例子被封为确山郡君。其嫡孙也降一级封为辅国将军，可能方山王不是主谋吧，后来几次上表恢复爵位也被拒绝，大人物们的舞台上早就没了他的角色，没想到在这当谷主。”

  阿竹说道：“李老板，连他孙子都有了封号这方山王岁数不小了吧。”

  李雄州说道：“差不多距离被革除爵位也有三十年了吧。”

  阿竹说道：“时间吻合，革除爵位之时，这方山王就在此地建立小朝廷，打家劫舍，陈家货船劫案应该也是他们的手笔，不是他们贪得无厌去劫掠，阿落的家人和我的家人也不会被杀，他们也是祸首之一。”

  溪辰说道：“你先别激动，这阿落的仇家已经有了眉目，陈小姐怎么愁眉不展呢？阿竹按现在的发展，这仇家不是皇亲国戚也差不多，人家要的是富贵荣华十里桃花，可不是为了报仇雪恨去和皇族作对。”

  灵雀说道：“沈小姐的意思是，方山王劫掠的是皇族的要紧物件，所以有人为了找货杀了陈家全家？”

  李雄州说道：“谁知道是为了找货还是灭口，我估计陈家不够格当皇族的筷子，皇族的斗争殃及池鱼而已。”

  阿竹说道：“那就反了，如果当今皇族是凶手，我就杀上金銮殿。”

  阿落皱着眉头说道：“阿竹，不要这么幼稚，廖金定没有李老板的权势和智谋咱们都斗不过，别说和整个庙堂作对了。”

  阿竹说道：“阿落你别担心，查明真相之后再说。”

  灵雀说道：“查查再说吧，仇人真是皇族咱们也不一定谋反，报仇的方式有很多，既然无主之地和李老板都是大人物的筷子，说明数十年了，大人物并没有放弃找遗失的东西，咱们把这东西夺过来也算是一种报仇的方式。”

  李雄州点头道：“咱们多说无益，还是进下一个村子看看，见到方山王再做定夺。”

  灵雀说道：奈何奈何，咱们很多事要过了奈何关，到了谷主那再问，很多问题要这落魄王爷去解答。”

  长话短说，三天里灵雀帮着众人疗伤调理内息，阿竹溪辰基本恢复，不知是不是这里气候的原因，李雄州的肩伤也有所恢复。

  三天期限已到，收集者把先前送来的粮分给了邻里，引路的农妇那户多给了点，众人安顿了一下，便和收集者去了奈何关土楼。

  上了土楼二层，先前破碎的大锅已经收拾了起来，只有一个粮种堆放在那里，一个无臂老僧倚着粮堆瞌睡。

  李雄州上前问道：“大师破除心魔，身体可好？”

  一心站起微微欠身道谢，说道：“多谢各位居士，我还过得去，还能和粮食气息相连，改良种子，而且也能进食一些稀粥，毕竟被折磨多年，要一点一点恢复进食，尤其这位红衣居士，破除我这多年反噬，再生之德，无以言表，阿弥陀佛。”

  灵雀说道：“大师客气，您自打一进这奈何村，就一直在这里守关？当时进来的时候您不知这关后第二村的模样么？”

  一心说道：“直接到了这里，并不知其后模样，且多年入定，也没参与什么谷内事务，只知道当年是方山王领我进来，他有一个异宝，你们当面问他吧。”

  李雄州说道：“听谷内人说过，后面还有一个村子才能见到谷主，我们不过多停留，大师保重，我们从运粮小平台过去。”

  老收集者说道：“请列位上三层吧，三层有门洞，里面平台已经堆了一些粮食，你们在粮堆上少坐，等城墙那边启动机关。”

  灵雀说道：“那边的村子叫什么？至少有名字吧，比如这里为奈何，那里不会叫阎罗吧”。

  老收集者说道：“不，我们也没去过，不过有名字，那里叫望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