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饿鬼

 阿竹听闻问道：“还有这种功夫？能把佛陀修成饿鬼？那不是反了么？往回修炼”？

  灵雀摇头道：“确实是反修，反复轮回入地狱，六道取饿鬼，十分邪门的功夫，这功夫必须得道高僧才能练成，而得道高僧既然佛性高妙、四大皆空，谁又会练这功法变成魔鬼呢？所以根本没人会见到有僧人去修炼。”

  李雄州说道：“那么说那口锅就是练功的器具？”

  灵雀道：“没错，这功法十分奇特，不过练成威力巨大，或者说那招式，内力都不能以常理来看。”

  阿落听着新奇，问道：“大锅之中堆满粮食，那是用来吃的么？饿鬼……那么说练这功法的人食量会非常大？”

  灵雀说道：“不，刚好相反，练这功法的人没有食量，确切的说，这辈子无法进食。”

  溪辰疑惑道：“不再进食？不管功力多么高深，不进食不也要饿死么？”

  灵雀说道：“不会饿死，不过也差不多，练此功法需有高深佛法对冲化解，不然根本撑不过几天就会被反噬，练成之后全身瘦如骷髅，不见肌肉，而且皮肤会变为绿色”。

  阿竹道：“有意思，不吃东西为什么要准备一个装满粮食的大锅呢？看着却吃不到，用来磨练心性？”

  灵雀说道:“因为练成之后人的血肉几乎凝结，和花草无异，睡在粮堆之中，将肉身埋起来入睡更能增进功力。”

  李雄州说道：“和花草类似不是应该埋在肥料之中汲取营养么？”

  灵雀道：“不是如此说道，埋在粮堆中是为了条理内息，皇帝内经记载五谷为养,五果为助。练此不能进食，只能把身体埋藏其内，来吸取给养之气来养命。”

  阿落说道:“你在单独进门的那么一小会就把线索都找齐了，出门带我走便罢，何必让我再进去一趟。”

  灵雀道：“我不是神仙记忆终归有限，一楼的场景没细看，带着你进去一趟也许能发现一些我没注意到的点。”

  阿落说道：“你都看见大锅粮食，推理出了村长的武功来路，和神仙也差不多了。"

  灵雀说道：“不，我有一事不明，练这武功的人心智恐怕早就不清，为何还能治理奈何村，还有选拔制度，还能按时间送收集者过关？”

  李雄州说道：“一个成功的管理团体主事的人不一定要发号施令，面面俱到，这不是漏洞。”

  灵雀说道：“不，据说练此功法，不止身体异变，心理也会受到极大的煎熬，饿鬼般的魔性会逐渐侵蚀心智，就算有再良善的本心也难以完全抑制反噬，时不时就会发作，杀心大起，如食人饿鬼。”

  阿落说道：“我明白了，一楼的房间有二十多间，里面不知多大。”

  灵雀道：“一间足以放十几张床。”

  阿落道：“所以收集者明为选拔上来收粮的衙役，其实是为了遏制那村长的看守？”

  灵雀道：“他们应该也干送粮运粮的工作，三层会有过城关的门，也就是运粮的通道，当然他们也兼任看守，以你数的一楼房间的数目，他们可能人越来越少，也对，能抑制六道饿鬼功的高僧就算是罗汉在世，这么多年了，发作会更频繁，所谓村长邀请咱们一年入选，不过是说辞，咱们的武功高，人家想让咱们去顶雷。”

  阿竹说道：“这么说这奈何村其实是那些收集者在管理？收集者大多也是村民中选上去的，也算自己管理自己了，但为何粮食规定如此严苛？”

  灵雀说道：“不是还是要上交第二个村子的么，这到无可厚非，而且这里都是武林高手隐居，年轻的孩子受父母邻里指点不会不成材，不管是谁选上也能对抗疯魔了的村长。”

  溪辰说道：“阿落说一层这么多房间，你说都放的粮食种子，那么这些年来收集者损失不小啊。”

  灵雀说道：“据说这功法的反噬一年胜过一年，可能最近压不住了吧，对了还有一个传闻，就是用被六道饿鬼洗涤过的粮食播种，不管是发芽成功率还是收货的体量都是平常种子的两倍，所以这疯魔一般的功法是对抗天灾的好东西，可以育种。”

  李雄州说道：“唉，这么可怖的东西却在有些时候能救济灾民，也许这位得道高僧为了救人才修习这魔功，我倒想直接去那奈何关，看看这六道饿鬼。”

  阿竹问道：“怎么安排？直接去找那村长？”

  灵雀说:“对，直接去，这些收集者可能已经撑不住，给咱们一年时间不是什么谷主的吩咐，而是寻求帮助，这优美田园里的粮食应该走来自六道饿鬼功，所以一个隐患一直笼罩在这里，隐患巨大怎么能有生气？这也吻合我的推测，明天，明天一早咱们就直接去那土楼，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把咱们能帮助他们的理由说了，看看反应。”

  众人点头应允，各自安歇不提。

  天亮之后五人一个都不留守，一起出了农舍，奔着奈何关土楼而去。

  早起的农户已经有几个赶早在干活，几人奔着大张旗鼓的往村尽头关口而去，带着面具的农户都放下了手里的农具看着他们，灵雀等人倒是也不在意，只顾着往前走。

  到了土楼前，灵雀和阿落对夜里的简易篱笆院很熟悉，但现在这里已经没有看守。

  众人敲了敲门，一个收集者开门见到他们并没有惊讶，一言不发的把他们带了进去。

  大伙有些诧异，可也没做出反应，跟着这个收集者就上了二层。

  到了二层，果然如灵雀所言，一圈收集者围坐，围着的就是一口装满粮食的巨锅。

  领路的收集者开了口，说道：“各位昨晚是否来过，还打晕了守门的弟兄，我们本事低微，竟没看到人影。”

  灵雀说道：“冒犯了，昨夜我来看了看，也推测出了咱奈何村的运行模式，这里应该就是你们这些收集者主事，不知村长失去神智几年了？选拔、运粮都是你们定的吧，十年选一次，不过是让你们的父老乡亲免于危险，算粮不过是托词，你们从种子就能控制产量，想选谁就给谁这锅里的种子，与其说是比产量，不如说是选拔战力，能压制这饿鬼的战力”。

  收集者道：“确实，你看的很准。”

  灵雀说道：“我们来了，战力足以让你们一劳永逸，我们可以试着解除这奈何村的无可奈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