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探

  李雄州听灵雀要夜探山谷，说道：“我有伤未愈，不然和你一同前往也有个照应。”

  灵雀说道：“你们看那老妇都深藏不露，别户人家应该也不是弱手，阿竹必须留下照应，您虽受伤，也能帮衬，溪辰经过激战，内劲恢复很慢，我的意思是，这次我确实不单独行动，我要带一个人一起。”

  溪辰笑道：“走，我和你去，我内息未复，但我用剑，招式还在。”

  灵雀摇头道：“不，我要带阿落姑娘一起去。”

  阿竹疑惑道：“为何？阿落不会腾挪，带着他你方便探查么？不如我和阿落去。”

  灵雀说道：“我有我的道理，此去虽凶险，但要防备我出去之后，独自回来农舍已空无一人，被釜底抽薪。在这里最怕分散，说句不敬的话，咱们之中我的武功最强，阿落小姐最弱，所以我们一起出去我可以照应，咱们要把筹码平摊开，不然我自行出去，农舍来三四个和溪辰相当的高手，阿竹也不见得能独自应对，二位受伤的人又能保护陈小姐么？而阿竹你和阿落小姐同去，你对阿落情义深厚，必心神不宁，分心是大忌”。

  阿竹说道：“好，我信你能保护好阿落，你们同去，我必坚守此地。”

  阿落说道：“何大侠，我与你同去，我虽…虽畏于强权，险些害了你们，但我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我会听你的计划”。

  灵雀点了点头，说道：“夜间出去一切听我指挥，各位务必小心。”说罢其抬手一扶那把银梳，梳齿迅速回缩，收好这神兵，和阿竹先去开垦荒地不提。

  二人一言不发的干活，阿竹并没有问什么，他有什么理由不相信灵雀了？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阿落能回到他身边，也是他大战长安的功劳。

  日头沉进了山谷崖壁，二人收工回转，溪辰和阿落早就准备好了简单的清粥，就像是普通的农妇妯娌。

  入夜，灵雀带着阿落带好面罩，轻轻走出了农舍院落，到了这在月光下一派寂静田园风光的幽谷。

  谷中清风吹拂麦浪，恬静怡然，分毫看不出这里就是江湖传闻中的地狱幽灵汇集之地。

  灵雀小声道了一声得罪，扶着阿落，施展绝世轻功，如飞翔鸟雀一般灵动的，跃在崖壁之上，在山崖微微凸起的岩石藤蔓间，蜻蜓点水般的快速前行。

  阿落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觉得头晕目眩，耳边风声呼呼而过，不多时便停止，一切复归安静。

  眼前的景象并没有出乎二人的意料，村落尽头的一间土坯大宅后是一道关隘，城墙厚实，那房屋所在地好似就是城门的门洞。

  阿落说道：“何大侠，把我放下来吧，在……在这崖壁上挂着我有些头晕，再说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咱们这样不太合适。”

  灵雀笑道：“阿竹都放心，你还真矫情，咱们再往前挪动一些，在这看不太清，你在忍忍。”

  阿落说道：“不，你身着红袍，在黑色崖壁之上如此显眼，如有守卫抬头就会被发现，不如下去找地方隐藏。”

  灵雀点头道：“有道理。”说罢一个倒栽葱自上而下掉落，之后蹬踏崖壁，一个鹞子翻身站稳。

  二人到了地面，这谷内地势有高低，找了个梯田田埂隐藏身位，静静的借着月光观察城门土楼。

  土楼不算高，至少比起城墙来不算高，大概顶层到那十丈高低的城墙一半的位置，楼前有简易的木质篱笆围，围栏外几个收集者在站岗，虽带着面具，但眼有精光，俱是好手。

  灵雀不再言语，怕被发觉吐纳，呼吸已经放缓，阿落没有内力，只能捂住口鼻，二人眯眼盯着前面岗哨，准备下一步动作。

  篱笆外有三有人巡视，院内也有两人站在大门两侧，无双眼睛盯着，灵雀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阿落如何进的去？

  可灵雀却不以为然，阿落盯着他，不知该怎么办，这时候阿落就觉红光一闪，灵雀已经自身边消失，身法之快尤胜当日汇金楼和无慈的大战。

  当然那时候的灵雀散尽内力，所余三成内劲都可以战平无慈，阿落当然无法想象，这已经不是她可以懂的境界，当世能胜他的估计只有两位老武圣。

  红影掠过守门的收集者，月光下的红影如鬼魅，顷刻篱笆外走动的三人几乎同时晕倒，而站在院内的二人还来不及惊呼，也如那三人一般，瘫软如泥。

  阿落看的惊了，这形如鬼魅的身法简直不是人类所能达到，比在汇金楼时感觉又有不同，多了一些飘逸、洒脱，以她来说也只能看出这些区别。

  借着月光灵雀在和阿落招手，阿落往四周望了望，起身小心的奔着篱笆内走去。

  待到了灵雀身边，灵雀摆了摆手，示意阿落安静，自己轻轻的推开了土楼了木门，身影一晃就蹭了进去，片刻后回转，扶着阿落进了这城门似的小楼。

  阿落不敢言语，这小楼里也有油灯长明，观看四周，两侧是两排隔间，正对着好似就是后面城关的城墙，但是并没有城门，城墙右边有一楼梯通往二层。

  灵雀冲阿落摆了摆手，轻轻蹭回了门外，出了院落把阿落带到了稍远一些的田埂之下，之后又是红影一闪，几个晕倒的收集者全部醒转，疑惑的爬起来四下警戒，但阿落灵雀的位置，已经不再他们目力的范围。  

灵雀带着阿落一样的几个起落从山崖侧面回了农舍，开门之前轻敲三下，重敲一下，对了暗语才进门落座。

  李雄州等人都坐在椅子上全神戒备，并没有一个入睡。

  阿竹问道：“阿落怎么样，没遇到危险么？”

  阿落说道：“没危险，何大侠的身手了得，对付那些守卫的收集者予取予求，甚至那些人都看不见他。”

  灵雀说道：“我带着阿落也不太方便，不过我先进过那城关前面的土楼，在里面探查了一番，才让阿落进去也看了看，那小楼一层除了外面守门的，里面并没有人，两排房间堆的都是粮食种子，二层我也在转角楼梯上去看了看，有一大锅，旁边都是收集者，有十几人，但都在睡觉，大锅也不烧柴，在十几人中间，那大锅与其说是锅，不如说是敞口大鼎，巨大无比，里面满满都是精细粮食，堆的冒了尖。不过二层也没有通城关那侧的大门，我估计应该在三层，那小楼也只有三层。

  李雄州说道：“巨锅盛粮？那是某种仪式？”

  灵雀摇头道：“与其说是仪式，好像是一种练功的方法，不过不是正路。”

  溪辰说：“何少侠魔教翘楚，你都说不是正路，看来是够邪门的。”

  灵雀说道：“我也是在西域听说过而已，那是一种佛化魔，进而变成鬼的功法，我猜测这里的村长就是再练这种功夫，或者他已经练成，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