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破例

灵雀听闻笑道：“咱的地还没开垦够数，这就找咱来给种子了？看来他们这规矩也不是不能破啊，先不起火了，看看他们有什么话说，走叫上咱们人一起去看看”。

  小农舍的院落并不大，连三间的土坯方，厨房卧室在两侧，中间为一厅，院落内有柴房和旱厕，所以门口站着三个人，阿竹回转厨房经过厅内，厅内的李雄州等人一已经在院落中迎接所谓的收集者。

  灵雀到了院落，见李雄州正在拱手作揖，三个带着一样黑棉布面罩的大汉立在土坯小院门外，一动不动。

  李雄州朗声说道：“接待我们的农户已经说明，想必几位就是收集者吧，规定我们开垦的土地我们还没开垦完，今日连夜我们也会做好。”

  中间一个大汉声音低沉，淡淡说道：“村长说你们可以先拿物资，这是天大的幸运，老人家从来没这么破过例，而且比平常的农户要丰厚的多，可能是你们送的货谷主很喜欢，所以吩咐村长优待你们。”

  灵雀说道：“哦？如何优待？”

  收集者：“谷主令，你们再次耕作满一年，就能进入下一个村子，物资为麦种三十斤，稻种五斤，稻种水田自行育种插苗，地不定数，开多少都行，母鸡八只，母鸭四只，俱为一年壮家禽。”

  灵雀说道：“看来这条件不低啊，我以为初来乍到只会给些种子，对了耕牛、马匹等牲口发不发？”

  收集者说道：“鸡鸭都是村长破例的恩典，想要牛马？户里有选中收集者的人家，按收成排名，前几位的才能分到，你们应该也知道晋级收集者要十年一评，这本不是想得就能得到的。”

  阿落说道：“那么家中有耕牛的农户是不是很少？”

  收集者说道 ：“很少，我奈何村百余户，有牲口的不过五家。”

  灵雀问道：“好，我明白了，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我想问问您，咱们这村的风土，比如婚丧嫁娶有何规矩？”

  收集者说道：“婚礼要提前和收集者申报，然后递给村长批复，定下日子可以有附近三户邻里参与，之后夫妻是并进男的家为一户，还是入赘妻子家都可以，当然自己添一新户也可以，一方户里只有一人也简单，直接合并就好，但房屋要回收给新来之人，至于去世，我们安排，之后也会留出房屋农田给新人，比如你们。”

  灵雀点了点头道：“明白了，列位什么时候再来？”

  收集者说道：“我们每十天来记一次数，下一个鸡蛋也要统计，各位该说的都说了，希望你们丰收。”

  灵雀说道：“那我们要是在统计前把产出吃了呢？你们如何算？”

  收集者说道：“我们十天一来，记下结余，拿走一半，剩下的一半你们是吃也好，和邻里换东西也罢，是你们的事情。当然如果连续四个月没有产出结余，就会被剥夺当农户的资格，接引人会带你们去溶洞干活。”

  灵雀说道：“来的时候我就觉得除了进来的路，溶洞其他道路也有人,他们也在讨生计？”

  收集者说道：“相信我，那并不太舒服，不过他们有他们的晋级方法，也有机会来到这里当农户，溶洞来的人可是无比珍惜当种田人的机会，所以你们还是努力一点，毕竟你们这一年时间并不长，别被竞争下去。”

  阿落道：“下去？我们有产出也会下去？”

  收集者说道：“没错有晋级就会有淘汰，十年一升收集者，但淘汰到溶洞的人每一年都有，不管你产出多少，排名最少的三户人就会被下放。你们不要打听了，有什么问题十天后见，来领一下东西”。

  另外两个大汉把良种包裹，鸡鸭木笼搬进了院，三人再不说话，扭身而去。

  灵雀问道：“李老板，这次真不错，给咱改成一年了，不知道无主之地能不能等咱。”

  李雄州说道：“一年只是去下一个村庄，不见得能出去，至于无主之地，货咱们已经送到，什么时候领报酬他们不会管，对他们来说，咱们一辈子不去才好。”

  阿落问道:“李大哥，那么无主之地到底受命于谁？”

  李雄州说道：“无主之地有主上，这还不明白么？他们不过是大人物们的另一双筷子而已。能在漠北边疆建立势力，没有大人物们的帮衬显然不现实”。

  灵雀说道：“大人物们的碗筷还真不少，既然这样，那么咱们送这趟货物，其实就是大人物的工具们在唱双簧，主要就是为了找到这个地方？”

  李雄州说道：“估计如此，但咱们不也是有自己的目的么？我还借着这个事办了私事，肃清的长安城。”

  阿竹点了点头，说道：“咱们也要借着这个查到当年陈家的事，找到幕后的主使。”

  溪辰说道：“有道理，但也要出的去，才能完成任务，不然咱们在这山谷，知道如何进来又怎样，怎么能通知别人，汇报给李老板身后的大人物？”

  李雄州说道：“所以先收拾一下，干活吧，已经给咱们破例了，你们稍歇，我去煮粥，何兄，你可以拿一只母鸡给那老妇，看除了顶这袋小米的账，还能不能多换些吃食，毕竟咱们这些日子也要吃饭。”

  灵雀点头答应，掏出一只母鸡出了门，溪辰去打水，李雄州去起火熬粥，各干各事。

  李老板的手艺还不错，几碗粥熬的香气喷喷，灵雀也回转，手里提着两个袋子，一袋磨好的面足有二三十斤，还有一袋二十斤脱壳的稻谷。 

  阿落说道：“哇，这一只鸡能换如此多的粮食？”

  灵雀笑道：“嗨，咱们运了一块大石头从漠北送到江南，从江南运到这里，怎么也要给些劳务，这村长还是懂点规矩，就这那老妇都受宠若惊，还要多给，我没要，他们二十几年家里鸡鸭就没超过十几只，看这比例就知道家禽的珍贵了。

   阿竹喝了一口粥，说道：“这我倒比较好奇，只有五家有牛马，这么说每次选拔收集者，大多出自这几户人家？是他们人口多还是土地肥沃？”

   李雄州说道：“十年一次，从传闻来看，这幽冥镇已经存在三四十年，不过选了三四次，这倒是合理。”

   灵雀说道：“老妇来了二十多年，看来她也算元老了。”

   李雄州说道：“应该是，咱们还要收集一下线索，按现在看着奈何村管理严格，规则分明，人们也安居乐业，倒是我总觉得这地方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因为这里缺少一样东西。”

  灵雀点头道：“我也感觉到了，这里的人缺了一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