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江心之变

  船老板说出这句话，冷千秋和黄一心都笑了笑，伍道手说道：“我说船老大，你不是客栈联络的摆渡船么？靠不了岸你这买卖没做成，以后还接的到活么？”

  冷千秋说道：“你叫黑猴子？猴子应该代表精明，看来你手艺并不精明，这横跨大江又不是出海远航，这点距离都到不了？”

  船老板冷笑了一声说道：“呵呵，各位是从漠北来的吧？我知道，你们是长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尤其这位，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雄州雾列，李老板。”

  李雄州说道：“不值一提，猛龙不过江，老板我说了，靠了岸少不了你的赏赐。”

  船老板说道：“可有人要你们的货，这个人的事我不好推脱。”

  李雄州淡然的摇头道：“哦？这个人买我这趟货愿意出多少银子？”

  船老板说道：“没多少银子，肯定不如李大老板给的赏赐。”

  阿落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们做生意？生意不是应该重利么？保我们靠岸肯定不会亏待你。”

  船老板笑道：“呵呵，我虽然不精明，但钱和命哪个重要我还拎的清。李老板你们手伸不过这长江水道，咱们这生意谈不成”。他说着轻松的坐在茶座上，很自然的给大伙沏茶。

  阿竹说道：“可你要为难我们的话，命恐怕也不会长。”

  船老板说道：“列位应该都是兵器谱上的高手，那抬木箱的大竹竿子分量有异，里面应该是丈长的大枪，我肯定不是列位的对手，但想取你们的货，肯定能做到。”

  沈溪辰冷冷的说道：“一个小小的船老大，口出狂言。”

  船老道笑着摇头，举起双手拍了拍，那些同路的华贵客商全都站起身，掏出短刀、短剑。

  沈溪辰冷笑道：“水贼么？原来老板也是其中之一？”

  船老板说道：“我真不是水贼，正经生意人，不过这次不和他们合作，我的命就没了。”

  李雄州说道：“他们是哪一路的？”

  船老板说道：“太湖十八连环坞、长江童家庄、芙蓉湖凌渡寨，叫的上名的水寨都出了人，您说我惹得起么？”

  李雄州说道：“他们都想要我的货？”

  船老板说道：“有消息传到长江，您的货是银虎集的，我们得到的命令是让您送不到而已。当然能把货卸了给主家，我们还能得点好处”。

  阿竹缓缓的站起身，看了看舷窗之外，说道：“到正中江心了，你们还挺会挑地方送死。”

  船老板说道：“我们这虾兵蟹将肯定不是列位的对手，但在水里就是我们的地盘了，各位的货入了水，不也要我们捞出来么？对了不知道列位水性如何，一会在下把我这船凿沉了，你们的武艺怎么在大江中施展？”

  李雄州说道：“你应该早在江中伏下了“凿子队”，计划不可谓不周密，就算杀了你，我们在这大江中心，水流湍急，肯定会着了你们这些水贼的道，看来你们谋划了些日子了。“

  船老板说道：“所以不管您是乘大船还是坐小艇、找客栈还是小码头，都会遭遇一样的事情。”

  李雄州说道：“兄弟还真是视死如归，你相信么?在你的人凿沉船之前，你们这些人全都会死。”

  船老板点头致意，说道：“我相信，我们就是用来兑子的棋，能和您兑子是我的荣幸”。

  李雄州说道：“钱财没有命重要，这不是你说的么？”

  船老板说道：“是啊，可我还有朋友，还有家人，我的命换他们平安一生，我觉得还算值得。”

  李雄州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阿竹的手已经摸在了腰间，沈溪辰也已经按着剑柄。

  茶碗里的水还冒着热气，可空气仿佛凝结，船老板和那些伪装成客商的水贼却不那么紧张，好似如释重负，他们本来就没打算活着离开。

  李雄州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争斗，这些弟兄也是棋子而已，兄弟既然不想让李某干成这单生意，那么李某可以放弃，我本就是生意人，一切都可以谈。”

  船老板说道：“没什么可谈，我们战死之后，这船会沉于江心，至于您的货或被捞出，或弃之不用，就不是咱们这些死人该操心的事了。”这句话说完，手中短刀早就冲李雄州刺去。 他离李雄州的距离很近，出手的速度也很快，尤其是在谈话中出其不意的亮出杀招，得手的概率会很大。

  这一刀的速度已然不慢，但李雄州的刀更快，他的刀薄如蝉翼、形如柳叶，自袖口飞出反射闪烁的刀光。

  刀如流星般绚烂，穿过船老大的手腕，鲜血在伤后才溢出，他手中的短刀应声落在甲板上。随着短刀落地的声响，剩下的十余个客商暗器其出，其中不乏好手，银针、飞刀、如雨而至。

  “留活口”李雄州威严的喊道。阿竹和沈溪辰同时出手，二人身形一晃直接抢在暗器飞行的路径上，一时间剑花无影，所有暗器都被击落。

   刹那间两道身影已经窜入人群之中，一个好似飘忽鬼魅，一个好似翩飞惊鸿。

   阿竹的剑很简单，招式也很简单，只有平刺，可能对付这些人根本不用变招，但他的速度极快，一道道剑影犹如鬼魅。

   沈溪辰的身法很美，美的像仙子临凡，她刚才挡暗器的招数有个好听的名字“不受尘埃半点侵”。现在的剑招乃是“玉颜不及寒鸦色”一样的空灵唯美。

  这些人已经是长江水贼中的顶级好手，聚合了几个水寨的精锐，也有谱上前几十的好手，但在这两人的攻击下却如泥塑木偶，十几个好手不是被阿竹用剑尖扎了曲池穴，兵器落地，就是被沈二小姐软剑搭了肩井穴。

   十几个好手受伤不重，但手臂酸麻瞬间已经失去了作战的能力。这时候船老大捂着手腕，嘴唇微动，口内用舌头顶出一个竹哨，咬住吹响，声音尖锐。 这便是沉船的信号，

大江中无数的竹管若隐若现，那些是藏在水地的水鬼，就等船沉在水中决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