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上门要债的

　　一进村里，苏黎和郑自尘都微微有些诧异。

　　只因他们发现，村民看他们的眼神又变了，羡慕的、嫉妒的、复杂的，让他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底发生了什么。

　　郑自尘径直背苏黎回家。

　　先让她下来坐在凳子上休息片刻，他便拿着买好的柴米油盐放到灶房。

　　等郑自尘再次出来时，手中多出来的一碗水递给苏黎。

　　苏黎接过碗，心中复杂。

　　这个男人总是在无时无刻的考虑她，连他自己都放在后面。

　　苏黎仰头喝下半碗水，把剩下的半碗递给郑自尘，“你也喝。”

　　“……”郑自尘接过，二话不说，喝干净。

　　水刚喝完，便听到门口有人喊郑自尘名字，郑自尘转身出去，苏黎跟他身后一块出去。

　　院落中郑母跟她两个儿子来势汹汹，摆明了是来挑事的！

　　郑母见郑自尘出来，开门见山道：“俺也不愿意跟你多说废话，这些年来，你在军营攒下不少钱，家里比较困难，快点把钱拿出来。”

　　“……”郑自尘身形都没动一下。

　　倒是苏黎气不过她们不讲理，站在郑自尘身前，勾唇一笑，“当初你把他扔在道观，你怎么没说他是你家里一份子？当初你把他推去军营，怎么没考虑他是你儿子？如今活着回来，你还让他在这单独住，怎么没考虑他是你家人？”

　　“俺在这里教训自己家的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郑母是知道苏黎得了天花的，也知道这个女人被赶出家门，不屑道。

　　“我们两个是合法夫妻，你说我是什么关系？”苏黎听她这话倒是气乐了。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了？”不仅郑母吃惊，就连围观的村民都觉得震惊。

　　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会进展到这一步。

　　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跟私通有什么区别？

　　村民看他们二人的眼神顿时一变。

　　郑母一时间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能瞪着眼瞧着苏黎。

　　郑楼二见郑自尘不理自己，很是气愤，但也不敢进院子，只能站在门口大声道：“喂！郑自尘，娘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好歹也是兄弟一场，是不是该拿出些钱来接济一下家里？”

　　郑自尘面不改色，淡淡道：“滚！你没资格在我跟前指手画脚！”

　　“你这个不孝子，宁愿把钱拿来给一个要死的女人花，都不愿意给俺，你，你这是要把俺活活气死啊！”郑母差点忘了来这的目的，这个女人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郑自尘手中的钱！

　　“是啊，他宁愿把钱给我，都不愿意给你这个做娘的，可以说明你这个做娘的有多差劲！”苏黎怒极反笑，她刚才还有些担心郑自尘会把钱给他们，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你这个小丫头牙尖嘴利，俺不跟你说！”郑母狠狠剜了眼苏黎，道。

　　“既然你想来要钱，那你就不怕郑自尘克死你们？”苏黎双手抱胸，挑了挑眉头，“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

　　“跟你没关系！”郑母被她说的心虚，心中也在打鼓。

　　当然，她也打算好了，为防止郑自尘克死她，她就算见到郑自尘也要离他远远的、再找郑自尘要钱，等要到钱，她就跟以前一样，不再见郑自尘。

　　郑母这般想着，自然不会把话说出来，只是怒气冲冲的朝着郑自尘吼道：“郑自尘你这个孽障，俺生你受了多大的苦，非但不知道感恩，竟然还纵容一个小丫头在这里骂俺，看来你还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连点良心都没有了！”

　　郑自尘神色淡漠的扫向郑母，说出的话让她几乎抓狂，“养恩大于生恩，你生我，但没有养我，你若是还记得你是我娘，你就不会把我推出去抵名额，你根本没想我会活着回来，对吧？”

　　这是认识郑自尘以来，说的最多的一次。

　　听他嗓音中丝毫不夹杂任何情绪，苏黎反倒是觉得胸口微堵，很不舒服。

　　郑自尘也没愿理会郑母，转身扶着苏黎胳膊进屋，“不用搭理他们。”

　　“郑自尘你这个不要脸的孽障，你给俺出来！”郑母见他们进屋，只能在这干着急，不敢上前迈一步，扯破了嗓子的骂道：“要是知道生下来，你会这样，没良心，当初在你生下来时就应该掐死你！”

　　门外郑氏的话越来越难听，苏黎正欲冲出去找她理论一番，被郑自尘劝住。

　　“骂累了自然回去，先去屋里试试新衣服！”

　　苏黎低头看着跟前的包装袋，心中不是滋味，她哪里还有心情去换衣服？

　　“郑大哥，我以为你会”

　　“会怎样？”

　　“不管怎么说，那个人都是你娘。”苏黎这话的意思是反的，她主要目的是想看看郑自尘怎么说。

　　“你知道道观道士为什么说我命中带煞吗？”郑自尘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一句。

　　“是那个道士胡说八道！”苏黎从不相信鬼神之说，也不会信命，自然不会相信那个道士说的话。

　　郑自尘漆黑的眸中染上几分笑意，语气依旧不缓不慢，“是他想让我留在道观，干些打杂活。”

　　“你爷爷跟你奶奶的死完全是个意外，或许他们是看到长孙太高兴，跟你没半点关系。”苏黎有些着急的解释道。

　　“……”郑自尘这还是多年来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苏黎怕他不相信，加重语气，“我说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郑自尘这话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你真的相信我吗？”苏黎倒是怀疑他这是敷衍。

　　“相信！”郑自尘再一次确认答案，苏黎心中才堪堪松了口气，听着门外的声音渐渐小了，便知道他们走了。

　　“郑大哥，我”苏黎犹豫片刻，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重，不知道该说着什么好。

　　“快去换衣服。”郑自尘再三催促着她进屋。

　　苏黎拿着袋子进屋，再次出来时，倒是小小惊艳一番郑自尘。

　　苏黎个子不高，浑身上下没半两肉，平日里穿着长衣长裤，倒也看不出来，如今穿上裙子，那小细胳膊细腿儿看着让人觉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