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救命啊——”
苏黎坐在深达两米多的洞坑里,仰着头,对着洞口不停的喊着救命,希望有人能听到将她给救出去。
可,把嗓音喊到沙哑,都没人来救她。
准确点儿说,她好像掉入深山老林中,一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
喊的头晕脑胀,苏黎准备先歇会儿。
“唉”低头瞧着这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身板,苏黎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声叹气。
虽说老天爷让她重活一次,她很高兴,可这是在80年代,一个温饱都是问题的岁月。
90年代生的苏黎是被父母抛弃,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为了生平做些有意义的事,毅然决然选择参军。
经过五年不断努力,俨然称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女兵,估计是红颜薄命,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被犯罪分子开枪击中心脏,这才重生在这副身体中。
这副身体的名字也叫“苏黎”,跟她同名同姓。
今天是她上山砍柴,不小心掉入坑中,磕到头摔死,这才让21世纪的特种兵苏黎重生。
她母亲在生她时因大出血差点死掉,虽是家中老小,但并不受喜。
苏黎从娘胎便发育不好,这才导致从小体弱多病,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样。
苏黎母亲林翠花更是恨不得让这个女儿赶紧去投胎,家中便能少一个累赘。
苏黎想到这里,嗤鼻一笑,这俗话说得好,虎毒还不食子,她甚至怀疑她是捡来的!
三年前,“苏黎”到有人提亲的年纪,因她体弱多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两眼一翻。
等了三年都没能有人上门提亲,也被村里人笑话为老姑娘。
“真是命运多舛!死对于你来说也是一种解脱。”苏黎对着空气深深叹了口气,算是她占用人家身体的些许愧疚。
再次睁眼,墨黑的瞳孔眼波流转,从今以后,她苏黎再也不会让人欺负!
抬头看向上空,猛然吸了口气,大声喊道:“救命啊——”
苏黎运气好正赶上有猎户经过狩猎,听到洞坑中有声音传来,弯腰朝着洞下看去。
“谁掉到里面了?”
“苏黎!”苏黎顺着声音瞧到一五大三粗的汉子,正朝里面探着头,挥了挥手臂。
“呦,这谁啊?”汉子看到下面的苏黎顿时吓了一跳,隐约能看到是个小丫头,浑身上下骨瘦如柴,顶着个圆圆的脑袋还满脸是血,看着够吓人。
苏黎嘴角微抽,这好像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应该先救人再说?
“我是苏家庄的苏黎!”苏黎双手拢在嘴边,大喊一声。
“原来是黎丫头,怎么好端端掉进去了?”汉子略做考虑,这才想起苏黎是谁。
苏黎恨不得爬上去后再把他踹下来,有什么事情不能过后说!
“能不能先把我救上去?”
“额……好像不行,俺手头上可没有绳子,你先在这里等着,俺回家拿绳子。”话罢,汉子急忙跑开。
“……”苏黎觉得他不是故意的,那就是蠢,难道非得用绳子?粗树枝不行吗?
她还有些担心这个汉子的智商太低,万一他离开回家忘了怎么办!
不行,必须把他喊住!
“等等……”
“嘭”的一声,一根手腕粗的树枝垂下,苏黎盯着树枝微微怔神,头顶已经有低沉嗓音传来,“还不快上来!”
苏黎抬头看去树枝另一端正抓在一男人手中,在看清男人样貌后,心口猛然一缩。
是郑自尘!
他此时正背对阳光,金色光线打在他背后,犹如童话中王子那般。
高挺秀气的鼻梁,一张薄厚适度的嘴唇,五官虽不说精致,但组合在一起却异常好看。
“再不快点,我可走了!”又是一声低沉的嗓音,彻底拉回苏黎思绪。
苏黎在心中暗骂自己还有时间看帅哥,简直跟刚才的那个汉子一样愚蠢。
骨节分明的小手用力扯住树枝,郑自尘奋力往上一拉,苏黎这才觉得眼界开阔不少。
“以后不要自己来这种地方,很危险!”头顶传来郑自尘的低沉磁性声,苏黎差点忘了他!
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如钩的盯着她跟前郑自尘的脸,“多谢!”
“不谢!”郑自尘面无表情,转身正欲离开,苏黎突然哀嚎一声,“哎呀!”
苏黎的确是故意的,她浑身上下半点力气都没有,凭借着记忆,下山要走很长一段路。
更何况,这山中还不知道有多少危险,跟着眼前郑自尘才是最好的选择。
郑自尘脚步一顿,转身看向蹲在地上的苏黎,眉头蹙了起来,“怎么了?”
“我腿伤了。”苏黎见他站在原地,似乎是有些不相信,干脆直接拉起裤脚,原本只有成人手腕粗的脚踝,的确是红肿一片。
“上来!”郑自尘眸中闪过几分不耐烦,在她面前蹲下身,冷冷吐出两个字。
苏黎顺势爬上去,许是常年锻炼,男人的臂膀很宽,趴上去很舒服。
郑自尘拿过一旁的竹篓,其实竹篓内什么都没有。
他刚上山便听到苏猎户在这边喊叫,见苏猎户跑开,这才把苏黎救上来。
“拿着!”郑自尘将竹篓往后递。
苏黎知道郑自尘拿着东西不好背她,听话的拿过竹篓背在身后,双臂顺势搂住他脖颈。
“我们这样会不会是夫妻了?”苏黎笑着打趣道。
刚直起身来的郑自尘明显一怔,转头正对上小丫头那双狡黠的黑眸,便知道她在开玩笑,这才背着她下山。
苏黎下巴垫在郑自尘脖颈处,轻微叹了口气,吐出的温热气体如数打在郑自尘脖颈处的皮肤上。
这郑自尘命也不太好,出生那年,爷爷奶奶双双暴毙。
五岁时,父亲在镇上被牛车轧折一双腿。
母亲迷信带他去山中道观求签,却被告知此人命中带煞,容易克兄弟姐妹。
在道士的提议下,将五岁的他留在道观,成年后方可回家。
十八岁那年下山正赶上村中征兵,被家中推去军营抵名额。
五年后服兵役期满,被军营除名,今年刚刚在村中一处破旧的院子住下。
至于他为什么不去家中住,大概是他那迷信的娘早已不要他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