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大的行李袋,一个行李箱,夕阳下,一脸疲惫的男青年走下了汽车。
看着留下一阵尾烟扬长而去的大巴车,萧落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不远处烟囱立起的村口,脚步却有些踌躇。
想着当初作为村里第一个走出来的大学生,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是如今,却被人逼得只能带着行李灰溜溜的回到村子里。
文柏去当兵了,不知道回来了没有呢?飞尘应该差不多结婚了吧,看着已然有了几分陌生的村子,萧落叹了口气,低着头就向着村子走去。
走进村子,遇到了隔壁家的大婶什么的,萧落也没敢和她们打招呼,他此时的样子,灰头土脸的,看上去和流浪汉也差不了太多了,根本没有人会把他和大学生三个字结合起来,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他的身份。
回到了家中,萧落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他回家后就将行李袋和行李箱丢到了一旁,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躺在床上,一脸的疲惫。
“落落?”萧落的房间门被推开了,萧母走了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萧落,一脸的心疼,“怎么搞成这样了?胡子也没有理,头发也乱糟糟的!”
萧落的内心十分难受,但是有些事情他又不好向萧母说,这样只会让萧母更加担心罢了。
“回来就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一阵子,读书辛苦,村子里的人如果喜欢说什么就让他们说!”萧母看着萧落这幅样子,就已经能够猜到村子里这几天那些人的谈资是什么了。
萧落点了点头,看了眼萧母,勉强的笑了笑,道,“妈,我没事,有点累,休息会就好了。”
萧母轻轻地叹了口气,走出门去,看了眼在门口抽烟的萧父,说道,“下去吧,孩子有心事,不肯说也别逼他,等他想通了自然就会说了!”
二人走下了楼,不一会儿,萧落也走出了家门。
萧落狼狈的回来的事情,而对于一些无聊之人就成了谈资,萧母路过的时候,就看到有一两个村里的长舌妇聚着一群人在那说着风凉话:
“你们知道不,那个萧落啊,没错,就是考上本科的那个,今天回来了,你们是没看到啊,啧啧,那一身打扮,和村口的那个老王头都差不多了。”
村口的老王头是村里拾荒的一个五保老人,平时穿的就是邋里邋遢的,一个大学生居然被形容成了拾荒人,顿时,围着那个长舌妇的人们顿时一阵哄笑。
这个时候,人群中有人看到了萧母,顿时尴尬地捅了捅正在说话的长舌妇,长舌妇说的正起劲,抬头正好看到萧母那愠怒的脸庞,顿时讪讪,低下了头。
萧母冷冷的看着一群人,碍于都是一个村的人,没有说什么,一脸愤怒的回到了家中。
这些事情萧落都不会知道,知道他也不会把这些放在心头上,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烦恼,靠在山边,嘴边叼着一根不知道什么草,他的脸上有些狰狞。
自语道:“有些仇是肯定要报的,但是如今没身份没地位,拿什么去报复?”
萧落知道,那个姓陆的教授会不会就此罢休,不就是无意间撞破了那老王八和一个相熟学姐的龌蹉之事,居然随便找个由头把他开除了,这可是履历上的污点!想到那个相熟的学姐,萧落内心免不了还是升起了几分异样。
既然梁子已经结下了,是否还会受到报复这点毋庸置疑,刚离开学校,就已经知道他在省城已经被教授封杀了,想到离开的时候,那禽兽教授眼中的寒芒,萧落的脸上涌起了不甘。
“你们现在很得意吧!”天空中似乎都出现了那对狗男女得意的笑容,萧落忍不住狠狠的对着天空挥了挥拳头,“你们都去死吧!”
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圈,一个冒着黑烟的星点从黑圈中飞了出来,冲向了大地,因为是夜色,这一切异像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而那个星点因为不断的靠近大地,并且对着萧落就坠落了下来,一开始,萧落还以为是一颗星星,一闪一闪的,可是当他已经到了萧落的上方时,萧落才发现那并不是星星。
“我擦!”萧落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就感觉光点散发出的光芒将他整个人吞噬,紧接着是眼前一黑,他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山边。
而不远处村子通向后山的小道,一个男子身后跟着一个女子向着村子的后山走了过来。
男子的身材十分的健壮,而且走起路来那是身躯挺直,脚步走的也是有规有矩,虎虎生风,一看就是曾经经过严格的训练。
“表姐啊,干嘛这次硬要跟着我回来我们小村子啊?”
如果萧落没有昏迷,就会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叫言文柏,是萧落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高考完,萧落去读了大学,他高考失利,去了军队,前些时候才退伍回家,退伍没有多久,去县城玩了几天,今天才回来。
他的表姐朱静在县城开了一家山珍行,也是县城商业圈里赫赫有名的女强人,而且她也是在村里从小一起玩大的。
“文柏啊,你说从你去当兵了到现在退伍,我也有快五年没来村里玩了,怎么,还不兴表姐跟你回来玩?”走在男子身后的女子笑呵呵的说道。
“切,你我还不知道啊,是不是姨又在张罗着给你安排相亲了?”言文柏才不吃朱静那一套,大笑着一言就道出了朱静来他们村的原因。
朱静被戳破了小心思,顿时有些抓狂,看着言文柏,大喝道,“臭小子,皮又痒痒了是吧,敢嘲笑你姐了?”
“不敢不敢,你是商业女强人,我一个小新兵蛋子,哈哈。”说着,言文柏突然迈开了步子,避开了朱静丢过来的砂石。
“臭小子,不要跑,你这个混小子,要是萧落和飞尘两个小子在,肯定会帮我逮住你的!”朱静笑着追了过去,她和这个表弟从小都是一起玩耍的,嬉闹惯了。
言文柏在前面跳着,甚至还耍宝似的倒退着,面朝着朱静,扮了个鬼脸。
看着二十好几的表弟还像个孩子一样,扮着鬼脸,这一刻,二人倒像是又回到了当初小时候的时光。
言文柏倒退着的时候似乎是绊到了什么,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后脑朝着地面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