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警官你好

　　“沉寒，你去哪了，都担心死了，你怎么乱跑，也不接电话。”

　　刚回来就被围了起来，过她知道这是一番好意。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自己去处理了伤口，当时情况太乱了。”

　　沉寒一说，手就被扯了起来，三双眼睛六个眼珠子扫来扫去，确定处理包扎得很好了才放下心了。

　　“不对！”张书娴拍大腿，激动的就要扯着沉寒出去。

　　“干嘛呢？”剩下三个人莫名其妙。

　　“打狂犬疫苗，你看他当时简直就像疯狗，扑上来就咬，哦哦，你们忘了吗，那个人HIV阳性的，快快再去医院呀！”张书娴是真着急了，万一万一……

　　“对对对。”芳芳和双双脸色一变，也有些害怕了。

　　“安心吧，我已经处理过了。”沉寒心头一暖，回她们一个安心的笑。

　　“我的大小姐，你还笑得出来呀。”看见沉寒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旁边人着急呀。

　　“就算现在去，也查不出什么呀。”好笑地白了一眼，你们都学了什么，老师要被气死了。

　　“对哦，哎哎，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

　　怎么样？她只记得那个老母亲在大门口撒泼，保安拉不动也不敢拉，自己那时已经被气跑了，还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她不是撒泼耍赖嘛，结果弄得我们都被一群人围着指指点点的骂。”可是这语气听着好像不对呀，有什么神转折——“哈哈哈！”一阵恐怖的大笑把人吓一跳。

　　“你猜后来怎么了？”

　　“警察来了，拖走了？”不是报了警吗。

　　“呵，等警察来和稀泥？等他们来我们一帮人早就被口水淹死了好吗。”

　　“那？”

　　三个人神神秘秘的扯着沉寒，嗓子里憋着笑，眼看就憋不住了。这一下沉寒也好奇了，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

　　“快说，快说。”她用手肘捅了捅。

　　“我跟你讲呀，后来不知道哪位仁兄，在人群里吼了一句‘他儿子狂犬病发作了呀，咬伤我们的人还要我们医院赔钱，赖上了！’，结果围观的人都吓了一跳，那老太婆就这么四脚朝天的的躺在门口。哈哈哈，你不知道有多搞笑！”

　　嗯，可以想象，一票子人一跳三米远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让她一个人表演有足够的地盘。

　　话说那位喊话的仁兄真机智，手动点赞！

　　原本不算件大事，可是沉寒莫名其妙被请来警察局喝茶。

　　屁股底下好像有虫子，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沉寒不安的扭来扭曲，原本精致可爱的小脸也微微的发苦皱起，偷偷打量着来往的警察们，警花姐姐没有看到，帅气的警官也没有，大多都是当了爸爸以后沉积了太多的福气，都装在肚子里了。

　　可总觉得不太对劲，按理说她才是受害人，为什么这里气氛有些凝重呢？

　　“小姑娘不用害怕，我们只是要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温和的大叔给了她一杯水，她稍微安心地点头。

　　“谢谢。”

　　“你好，沉小姐，我姓赵。”很好听的声音，醇厚又刚正，一听主人就是一个和善又正直的人。

　　“你好，赵警官。”当对面一位年轻的警官面带微笑坐下时，沉寒觉得有点热，喝了一口凉水。

　　“请你说一下当时你跑出去以后去了哪。”刚毅的脸，分明的轮廓，大概因为长期训练而变成古铜色的皮肤，充满年轻人的活力的眼睛，却有着与同龄人不符的洞察力，好像没有人能在他面前隐藏。

　　“我在……”

　　“那么，你处理好了伤口，就把血送去检验科了，之后回了宿舍，谁可以证明？”

　　“莫清师兄，还有他们那的护士。”

　　“好，我们会核实，那么请问你之前认识这个人吗？”

　　沉寒犹豫了一秒，“算是见过几次，请问，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这位举手投足充满沉稳干练的气质的年轻警官思忖了片刻，说出了令沉寒意想不到的话：“这个人今天凌晨死了。”

　　死了，沉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不可能啊，仅仅是这种程度的脑梗又经过及时处理，人怎么会一下子没了呢？

　　她脸上有些纠结，莫非这冥冥中自有天意？

　　作为警察，尤其是赵祁渊这样年轻有为的，一定有着比常人更为敏锐的眼光。

　　“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沉寒还沉浸在一边难以相信另一边又觉得报应的情绪里，倏然就被这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了两寸距离的脸吓了一跳，那是一双眼尾较长又锐利的眼睛。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沉寒紧张地绞起衣角，但是还是想问，“他是怎么死的？”

　　赵祁渊打量着这个女孩，标准的南方女子，纤柔干净没有一点攻击力。想要隐藏，可惜她害怕的眼睛早就出卖了她。

　　“初步判断是精神病发作而自残。”

　　不对啊，昨天查看病例的时候没有写精神病史啊。

　　“他自残的方式也很特别，别人是拿锐器伤害自己，可是，他却把自己活活勒死了。”

　　赵祁渊摩挲着他坚毅的下巴，眼睛没有一刻离开沉寒，这无形中的压力给予她很强的心理攻势。

　　“他和我们正在调查的一起诈骗案有关，但是突然死亡让很多线索都中断了，所以想请问你是不是还了解其他信息？”

　　原来是有案子的人啊，沉寒松了口气，把在飞机上遇到他的事说了一遍。

　　“还有什么吗？”

　　还有，突然想起耳边女人的悲泣和在她怀里无助哭泣的小男孩，也许：“大概他的家庭也有问题吧，他和原配没有离婚，但是在原配病重的情况下抛弃了，一家人还带着另一个女人示威胁迫，没几天她就死在了医院，这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赵祁渊点点头，他看出来沉寒说完这些话以后的坦然。

　　“那，你们真的认为是精神病发作而自杀吗？”

　　赵祁渊朝她和善地笑了：“案件机要，暂时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