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庄园里的喷水器发出呲呲的声音,滋养着花圃中被炎阳烈日灼烤的花草树木。
方梦漪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昨晚在祖母那里得来的玉镯,心情出奇的好。昨晚又一次挫败了大哥的诡计,最近可不能再惹哥哥了,不然他这小心眼的人又该使坏了。昨晚父亲还单独找她聊过,不要总去招惹大伯,早晚会吃亏。不过方梦漪知道,大哥打小就是护着她的,只是大伯这个人因为权利有些不尽人意。
嘀铃铃,嘀铃铃~
沙发桌上的电话机突然响起,打破了夏日的寂静,也让坐在沙发上想事的方梦漪吓了一跳。
“喂?你好,是肖雪啊,你最近跑哪去了。怎么这么突然,那明天来我家吧,请你吃饭,顺便尝尝家里新来的厨师手艺。”
方梦漪刚放下电话,蹦蹦跳跳地从客厅跑到王妈的屋子。
“王妈,明天我有个重要的朋友要过来吃饭。你让咱家新来的厨师做点好吃的。”
方梦漪敲敲王妈妈的房门,里面无人作答。心道:王妈竟然没在么?不对啊,记得刚刚还在的,心中不免有些不安。
她也没太多想,便哼着小曲儿快步朝二楼走去。
“你疯了,你这时候回来干什么?我们都已经离婚了。”
“雀灵,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啊,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求你,给我点钱,我准备离开这里。”
王雀灵和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在房间里低语着,眼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男人,她眼神迷离了。
“这辈子都是我欠你的,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是死是活都别再来了。”
王雀灵从柜子里的包裹中取出了一根小黄鱼,一把塞到这个男人的手里。男人看着小黄鱼眼中放出了贪婪的目光,防止被骗还放入口中咬了一下。
“雀灵,你在方家这么多年,就只有这么一点吗?”
这令王雀灵没想到的,贪婪是无止尽的。男人一把推开她,冲到柜子跟前一通翻找,却只找到一张泛了黄的旧照片。那是他们的结婚照,这是王雀灵保留下来的留念。男人颓废般地蹲在地上,手中拿着照片一时失声痛哭起来。
“拿着钱你给我走,现在你还有脸哭!”
男人被王雀灵一把从地上拉起来,不由他解释什么,男人知道他再一次错过与老婆那一丝美好的回忆。手中紧握着那根小黄鱼,再次从窗子翻出,有点儿慌不择路。
王雀灵心里还有他,紧跟着来到窗边,朝男人逃走的方向望去。她多么希望他再次回头,可看到的只有一个背影,伴随着她的只有失落,眼泪再次从眼角滑落。
王妈回了回神,强忍着悲痛,整理好散落在地上的东西。看到她的照片,一点点将它撕开,当照片快要撕碎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随后传来敲门的声音,她用绢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故作镇定的问道。
“谁呀?”
王妈的话音刚落,房门便被人打开,原来是刘管家。
“王姐,你刚才去哪去了,小姐找不到你,让我到你屋里看看是怎么回事就。”
刘管家已经在方家做管事已二十年了,他做事非常有度,将方逸庄园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一直暗恋着王雀灵,可雀灵对她的赌鬼丈夫一直不死心,他对于她拿捏的恰到好处。抬头看到王妈眼圈泛红,知道她这是刚哭过。
“雀灵,你这是怎么了,不会又想起孩子了?”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又把往事心酸勾出来,哇的一声哭泣起来。刘管事借此机会一把将王妈搂入怀中,安慰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孩子已经失踪那么久了,哪里会那样好找。刘哥,你来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王妈知道,管家来肯定是有事情安排。她收住哭声,抽搐着轻轻地推开搂着她的刘管事,拉着他在床边坐下来。
“不好意思,我又失态了。”
“雀灵,你跟我还客气,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喔,是小姐说,明天家里要来客人,让你去问问私厨买些什么食材。”
“嗯,好的,我这就是去。”
王妈顺手将撕烂的照片扔进床边的垃圾桶内,整理一下衣衫,与刘管事一同走出房间。王妈转身朝从庄园西角门走出,这是唯一通往厨房的路,鹅卵石铺设的步道,周围有花草围绕的水池与假山。花圃内是比较普遍栽种的九里香,花香四溢,四季常青。青石铺的小道,从水池穿过花圃与鹅卵石步道相连,风景非常好。可王妈无心观赏,快步走向厨房。
刘管事眼见王雀灵离开,他则悄悄走回到王妈的房间,他将床边的垃圾桶中的照片取出,看了一下,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方梦漪安排完事情,回到房间里拿起昨天还未看完的书,渐渐的有点乏了。坐起身,顺手将书丢在床上,站起身来到窗边,懒懒地舒展了一下身体。用手拉开丝纱制的窗帘,拉开的一瞬间,刺眼的阳光,要她很不习惯,下意识地又闭上眼,然后尝试着再慢慢睁开。漫步来到阳台上,围栏四周摆放着许多盆栽,她顺手拿起花洒,给几盆植物浇浇水。她记得刘管事告诉过,靠近门边的两盆植物不喜欢水多,她不用管它们的死活。她耸耸肩,让花洒放到地上。
看到王妈从西侧厨房快步走出,她边晃动手臂边朝她喊道。
“王妈,辛厨师明天准备做什么菜呀?”
“小姐,你快退回去,这样太危险了。让夫人看到,又该说你啦。下午的太阳毒着呢,等回去告诉你。”
王雀灵担心方梦漪被炎炎烈日晒晕,赶忙劝阻。她更是加快步伐,从走到小跑的转变。不光是为了小姐的安全,鹅卵石路面已被阳光灼烤的有些烫脚,可当她回到大堂内,瞬间感觉凉爽了。还未等她多做停留,便听到噔噔地跑步声,想来是方梦漪已从卧房里跑出来了。
“小姐,你别急,慢点下来。”
王妈一边嘱咐着,一边回到屋里,从房间的置物架上拿起篮子,顺手将采买的清单装入篮内。她刚放好篮子,方梦漪就已经快步跑到王雀灵身边。
“ 嘻嘻……王妈,王妈。”
“呵呵,看把你急的,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啊?”
王雀灵自从孩子丢失,便把方梦漪看作是自己的孩子。用手将方梦漪额角滑落的碎发撩回去,好奇的向她询问。
“是肖雪,之前父亲同僚的孩子,从小我们一起长大的,她偶尔会来这边玩的。”
“哦哦,是不是脸圆圆的,鼻子很坚挺,眼睛不大却很水灵的孩子。”
王妈笑着说起,还觉得那孩子跟方梦漪很投脾气,想想已经有半年多没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