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好激动

　　买完菜后，我就要去晓青的住处啦！我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激动。说真的，我也没想到就这样能去女孩子的住处，这样的历史还得追溯到大一，想当初，借着男女生宿舍搞联谊活动的光才去过一次女生宿舍，那时坐在女生宿舍的床上，看着女生的床被和装饰，十分惬意。之后学校就管得严了，凡是女生宿舍楼大门口都写着“女生宿舍，男生止步”，只能远观而不能踏进焉。

　　晓青的住处不远，走十分钟的路就到了，是在一个小区。一看这个小区，就知道应该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建的，外墙是贴着马赛克的那种，不算新也不算旧，环境还可以，花草树木种了不少，且挺幽静的，大门口还有保安看守，比较有安全感。

　　我跟着晓青来到其中一幢，我特意看看号码，是15幢，我铭记到心里了，以后方便找到嘛。接着我问晓青住几楼，她说在三楼。

　　很快就到了林晓青的住处。我走进房子一看，觉得房子还不错，两室一厅，客厅挺大，铺着淡红色的地板砖，墙壁刷得白白的，天花板挂着造型别致的灯。装修虽不算豪华，但在我看来，已经挺不错的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得井然有序，客厅还摆有电视沙发茶桌什么的，十分齐全。我啧啧赞叹道：“晓青，住得不错啊！”

　　林晓青说：“哪里！普普通通啦。老房子了，有钱的话就自己买了。”

　　住这么好还说普普通通！我心里咯噔一下，然后说：“能租这么好的也不错了，这一个月要多少钱？”

　　“一千元。我和舍友分摊，一人五百。”

　　一个套房一千元说实话也不算贵。但在我心目中，一人要花五百元，对于普通工薪阶层而言数目还是不小。我听说晓青也是劳务工，工资不到两千，房租一下子花去五百元，我也不知道她这日子怎么过的。

　　林晓青接着又问我：“你呢？住哪里？”

　　这可是问到我的难言之处了。说实话，我住的跟这里相比，可是一个地，一个天。我住的是城中村的一间民房，面积大概十三平方米，房租一百五十元，还得跟别的住户共用卫生间。如果说环境那就更差了，房子照不到阳光，电线到处乱拉，巷子的路坑坑洼洼，不时还有垃圾遗留……我都不好意思说了，于是隐晦地说：“住凤坂村那儿。”

　　“哦……怎么住那儿？”林晓青似乎知道我说的凤坂村是个城中村，也知道是个什么模样。

　　我只好说：“一时找不到好房子，就将就下。”

　　好在林晓青并没有嘲笑或贬低我，而是体谅地说道：“也是，毕竟你刚毕业，不容易。”

　　接下来，我们开始忙做饭了。晓青开始淘米，我则帮忙切肉。随后，她开始洗菜，我也在一边帮忙着。男女搭配，干活不但不累，而且俺简直是心花怒放。

　　随后晓青开始做菜，我发现她的厨艺挺好的，比我的好多了。我做菜只是做简单的，不太懂怎么调味，比如炒青菜，就会加点油和盐巴。而晓青则专业多了，她会加诸如鸡精、蒜、姜、醋等调味。我想，如果我能娶到她，那真是有口福啊！

　　饭菜终于全都做好了，摆到桌上后，看起来也挺丰盛的。

　　我帮晓青盛好饭，打好汤。然后我自己迫不及待地喝起花蛤汤来，不由得赞叹：“哇，真是太鲜美了！晓青你真棒！”

　　然后吃了其他几个晓青做的菜，全是那么美味可口。

　　我问：“晓青，你从哪里学的啊？做得这么好吃？大大出乎我意料哦。”

　　林晓青回道：“没有啦。我以前偶尔有帮妈妈做饭啦，还有我工作后也跟舍友常做，还看看烹饪的电视节目，就会了。”

　　“难怪！如果谁娶了你，那真有口福啊！”我斗胆说了出来。

　　“呵呵。”林晓青腼腆地笑了，然后又说，“那是。不过，我也不愿意做全职太太天天做饭呢。我也希望另一半也会做饭。”

　　“说得对。像我也是会做饭的，只是没你那么厉害。”

　　“嘻嘻。”林晓青听了我的话，只是笑，却不说，其实是不好意思。许久，她说：“你肯定也是农村的吧？”

　　“嗯。”我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林晓青说：“跟我一样啊，一般都是来自农村的会做饭。你是哪里人呢?”

　　我回答：“我是龙溪市的。”

　　“那很近嘛，龙溪也不错，你是市区吗？”

　　“不是，是一个县。”

　　“县城吗？”林晓青又追问道。

　　我回答的底气不足：“不是哦，是农村。”我担心她知道我是农村的后，会有异样的反应。不过，还好，她没怎么样，而是说：“农村的孩子早当家，我也是农村的啊。”

　　“是吗？”我顿时欣喜起来，似乎又找到共同点，更好说话。我还想，既然她也是农村的，我如果要追求的话，可能性会比追求城市的女孩大点，要求应该不会像城里的女孩子要求那么高吧？也不会像许多城市里的独生女那么娇气，吃苦能力也会比较强吧？接着我又问：“那你是哪里的呢？我上次问你，都没告诉我呢。”

　　“我是丰海肖厝县的。”林晓青说。

　　我说道：“还是你那个地方好。”她虽然说是农村的，但我知道，她的地方比我的家乡发达不知道多少倍。我是实事求是的。肖厝县是沿海县，地势平坦，离市区不过五十多公里，经济发展也比较好，拥有许多企业，现今还有炼油厂等大型项目落户呢。而我那个县是我们市最偏远的山区县，离我们龙溪市区就有一百五十公里，离我现在的工作有三百多公里。我生长的那个地方虽然山清水秀，可是也穷啊，很多女孩子都不想嫁在本镇，而嫁外地，搞得男人不少光棍，真是无奈。当然，我想我应该不会那么惨的，我是大学生，有文化知识，常言道，知识可以改变命运，我想我可以混得好，也憧憬着能在城市里买套房子，这样一切就OK啦！

　　林晓青说：“呵呵，你也没事，现在大家都在城市里发展，难得才回老家一趟，其实没什么差别啦。你努力混，以后在这儿买房，就成丰海人啦。”

　　“但愿。”

　　正当我们吃着饭，突然林晓青放在桌面的手机响了。她手机的铃声是游鸿明唱的《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我想她肯定很喜欢这首歌，其实这首歌也是我熟悉和喜欢的，我又找到一个我们的共同点，心里暗喜。

　　林晓青看了下号码后，直接在座位上接起电话，说道：“喂，帅哥好！”

　　我不知道是谁打的，但听到是帅哥，心里不怎么爽，哪个王八羔子打扰我和美女的餐会？不过，我又想，既然晓青没有回避，应该不是特殊的朋友吧。

　　晓青的手机声音挺大的，我能清晰听到对方的声音，说道：“美女晚上好啊，吃过了吧？”

　　我听了声音后，愣了一下，似乎有点耳熟，但一时不敢确定，于是继续听下去。

　　林晓青笑道：“还没吃啊，你是不是要请客？”

　　对方说：“是吗？可以啊，出来啊，我请你。”

　　林晓青说：“开玩笑的啦，我正在吃呢。帅哥，说，有什么事找我？”

　　对方说：“没有啦，问候下美女。”

　　林晓青说：“谢谢！真的没有工作的事？”

　　“没有。都下班啦，哪还管工作的事，美女，我在外面玩呢，出来玩不？”

　　“你在外面玩啊，跟谁啊？”

　　“一个人啊。所以无聊啊，出来不？逛街啊。”

　　林晓青说：“谢谢，以后啦，我现在跟舍友在一起呢，不方便。”

　　“哦，那好吧，下次。”

　　“拜拜咯。”

　　“拜拜。”

　　就这样，林晓青挂机了，挂完后看了我一眼，说道：“怎么？发呆啊？”

　　我是有点呆，老实说，我听了刚才他们的对话，心里猜着对方是不是有点追她的意思，但是我不敢说出来，免得太唐突了，被美女责怪我小气。我又告诉自己，男女之间打打电话其实没什么。我说：“没，没呆。我听声音怎么觉得有点熟，是谁打的？”

　　林晓青说：“你猜。”

　　“是不是王晨华？”

　　林晓青点点头。

　　果然不出我所料。但我不敢多说什么，只好选择沉默，然后夹着菜吃。

　　不料林晓青发话了：“怎么？你吃醋啦？”

　　我咧嘴一笑：“哪里！”

　　林晓青说：“这就对了。晨华这人人际关系搞得挺好的，很会跟同事打打电话，问问好，跟大部分同事都相处得很好。”

　　我宁愿相信她的话，附和道：“是哦，我刚来的时候，他还带我去吃饭。”

　　“就是咯。”

　　接下来，我们把王晨华打电话的事抛开了，又继续吃着饭，边吃边聊，挺开心的。我们聊起她的铃声，她说她很喜欢游鸿明的歌，歌里带有深深的情感，听得人很有味道。她问我喜不喜欢，我说也喜欢啊。接着还聊起游鸿明的专辑和相关曲目，比如《地下铁》《五月的雪》《恋上一个人》等。她问我为什么喜欢游鸿明的歌，我说因为好听，喜欢那有点忧伤的声音。其实真正的原因是高中时我失恋，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对我也还好，但对另一个男生更好，我才明白她对我只有友情，对另一个男生才有爱情。这让我在爱的泥潭中超级郁闷，怎一个愁字了得，那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放游鸿明的歌，那种忧伤调子跟我当时的心情契合，便喜欢上了，买来专辑一首一首地听。我突然想到，林晓青不会是跟我同样的原因才喜欢游鸿明的歌吧？正当我要问她时，不料，我的电话竟然响了。我的铃声也是游鸿明的歌，不过是另一首——《寻你》：“爱过你，就凭着那一种感觉决心飞去找你；老地址，就凭着那一封去年寄到家里的信……”

　　我一看手机号码，是没显示姓名的，只有一串阿拉伯数字，说明没在我的通信录。我看这些数字，似乎觉得有点熟，但一时想不出来是谁的。其实，我都不爱接，不想被电话打扰我和晓青热谈的氛围。

　　晓青提醒道：“电话快接啊。”

　　“哦，好。”于是，我接了起来，说道，“喂，您好！”

　　对方说道：“喂帅哥，在哪儿啊？”

　　我一听就感觉到这声音很熟悉，很高声甚至有点大大咧咧的味道，我明白是谁了——叶彩艳。哎呀，她怎么突然打我电话，这不是会影响我吗？我心里有点慌，本想到外面接，但又怕被晓青认为我有秘密，于是我也像她之前一样，坐着说话：“在出租房。有事吗？”我不愿意叫出她的名字，也怕被林晓青知道。

　　不料对方却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啦。”我还是不想叫出她的名字。我还瞥了下林晓青，看到她静静吃着饭，装作没听见似的。

　　“是吗？还真没想到。你在出租房？真的假的？”叶彩艳问。

　　我有点慌，要知道我本来就不擅长撒谎。我只好笑笑说：“真的啦。有事吗？”我重复问了遍，有事就快说，没事我不想闲聊。

　　叶彩艳说：“有事啊。”

　　我以为真的有什么事，便问：“什么事呢？”

　　“一个大男人待在房子里干吗，生蛋啊？快出来玩啊。这算是事吧？嘻嘻。”叶彩艳调皮地笑道。看来，她比王晨华聪明。林晓青问王晨华有事没事时，他回答得蹩脚多了。

　　可是，我却笑不起来，我对面还坐着个美女呢。我只想快点结束电话，脑子一转，说道：“算是事，可是我现在没空呢，改日吧。”

　　“忙什么啊？”

　　“整理整理房间，乱得很。”

　　“切。”

　　“我有空再打给你吧，OK？再见咯。”我再等待几秒，也没管对方再说什么，就把电话关了。

　　随后，林晓青问我：“是不是美女打电话啊？”

　　“哪里！你能听到我电话不？”我想我的手机音量没她的大，有可能她听不清内容。

　　林晓青摇摇头。

　　那就好了，我不说是叶彩艳打的。“也没什么事，只是一点小事。回去再搞不迟。”

　　突然，林晓青扑哧地笑了出来。

　　我愣了，一时不知她笑什么，尴尬不已。接着，她说：“看你挺老实的，没想到，你还会撒谎？”

　　“啊？！”

　　林晓青说：“明明在我这里，还说在出租房，还整理房间呢。呵呵。”

　　我咧着嘴也笑，然后才说：“我这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总不能告诉别人哦。再说，跟你在一起才是最美妙的啊。”

　　“嘴巴还真甜。”林晓青说，然后又问，“是不是哪个女孩子看上你啦？有的话，可以谈谈看嘛。”

　　我听了这话，又是郁闷又是紧张。郁闷的是，叶彩艳同志怎么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真的是扰了我的好事；紧张的是，听她这么说，像是传达一个信息，她并不在乎我。不过我又一想，不会是她故意试探我吧，女孩子心大如海，也有可能。于是，我说道：“没有啦，我哪有那么好的命。再说，我还不想去谈其他女孩子。”其实我很想再补一句：“我只想跟你谈啦。”可是，我不敢说出口，胆子不够大。

　　林晓青听了没有发话，只是微微地笑着。

　　我的电话刚挂不久，却不料，林晓青的电话又响了。我第一反应是，不会又是哪个男生打来吧？

　　林晓青看了下显示屏，便接了起来，说道：“喂……彩艳妹妹……找姐姐有啥系（事）啊？”她声音很随意，有时声音故意拉得很长，还故意说当地超不准的普通话，可见跟对方关系挺亲密的。

　　当然，最吃惊的是，听到了林晓青念起“彩艳”二字，我头一震，不会吧，难道真是叶彩艳？刚打我电话又打晓青的电话，难道要搞什么鬼？

　　我的心悬着。

　　我清晰地听到对方说：“晓青姐，你在干吗？是不是跟哪个帅哥约会？”

　　林晓青回道：“哪有什么帅哥啊？一个人在家呢。你在干吗呢？”

　　对方说：“哼，假的吧？我明明看到你跟一个帅哥在一起。”

　　林晓青不禁咋舌起来，而我咋得更加厉害，我甚至猜想，不会是叶彩艳偷窥我们俩吧？难道她在门口？我特意扭头看看大门，发现关着呢。

　　林晓青说：“哪有啊？你看晕了吧？说说你在哪儿？”我也关心着叶彩艳在哪儿？就担心她在我们周围。

　　叶彩艳说：“我在外面啦。我瞎猜的啦，晓青姐，看你真紧张啦。哈……好了，不打扰你了，我要去玩啦。”

　　“看你这张嘴皮子，真拿你没办法。好好玩吧，拜拜。”

　　……

　　林晓青挂完电话后，我立即起身来到门口，打开门看看楼梯口，不过并没看到人，然后到窗口看看，也没看到叶彩艳。

　　林晓青说：“你真以为她会在附近啊，她这人就这样，乱说的啦。小屁孩嘛，调皮得很。”

　　“这样啊，我还当真了。”我松了一口气。然后问，“你跟彩艳关系不错吧？”

　　林晓青说：“还可以啦，都是女孩子嘛。所以我了解她，她人挺好的，就是爱开玩笑，毕竟年纪小。你觉得她怎么样？”

　　“我啊？没什么感觉。”

　　“切，你不是跟她坐在一起？”她是指上班时我的座位和叶彩艳的相邻。

　　“可我没怎么注意啊。”反正我极力想表现一个意思，我跟叶彩艳没什么。

　　……

　　吃着吃着，我们一时没什么话聊。我当然不愿让这么好的时光在沉默中度过，脑子里搜寻着话题，突然想起手机铃声的事，之前还没谈完呢，况且我觉得从中可以挖点内容出来，于是道：“对了，你怎么会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这首歌呢？”

　　“好听呗。”林晓青说。

　　我说：“我觉得这首歌写得很好，深刻体现了多份情感的纠结，在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之间难以自拔，有的时候现实就是这样。‘爱我的人对我痴情不悔，我却对我爱的人流泪狂乱心碎，爱与不爱同样受罪……’”

　　林晓青笑道：“没想到你对这首歌理解很深吗？快快招来，你是不是有过这样的经历？哈哈。”

　　“哈哈。”我大笑起来，“爱我的人，那是没有，我并不吸引人啊。我爱别人，那是有，不过只是暗恋而已。悲哀！”

　　“没说实话吧。”林晓青笑嘻嘻地说。

　　我回道：“如实招啦。还是高中的时候哩，后来就陷入感情荒芜期。”

　　“哇，高中就开始啦！牛！之后呢，大学没谈恋爱？”林晓青又问我。

　　“没有。我人普通，又不会油腔滑舌，再说处对象开销也大，我经济上支持不了。说实话，大学期间暗恋倒有过，但是没用的。后来专心读书了，学一技之长，好找工作，一心不问情事，信不？”我说这话，是严格遵照实事求是原则的。

　　林晓青的判断力不错，说：“信你。看你不像那种花花公子。”

　　我加重语气说：“就是。”

　　实事求是真是真理啊！我发现我这样贯彻落实后，获得的好处不小，我感觉我和她敞开心扉了，做到开展心灵的对话，自然跟她距离拉近了。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要知道社会上那些有钱人跟靓女，未必是因为心灵相通才在一起的。

　　不过，我不满足于此，刚才都是她问我的情况，现在我更想了解了解她的情况啊！这样才是真正的心灵互动，而且情况如何对我而言至关重要，甚至可以影响我找女朋友的决策呢。

　　我问道：“晓青，你为何喜欢这首歌呢——《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可以说说吗？”

　　“说过啦，好听呗。”林晓青说。

　　我有点失望，当然不会就这样相信了，女孩子的话嘛，我知道其间有真有假的。我说：“不单是这个原因吧？不会是痴情的包围中啊？”

　　“哪有哦？郁闷着呢。”林晓青脱口而出。不过又欲言又止。我听出来里面肯定有原因，继续问道，“你一个大美女还郁闷？说出来，让俺帮帮你。”

　　“呵呵，你真的想听？”林晓青问。

　　“想。是不是哪个王八羔子欺负你了？说出来我揍他。”我调侃道。

　　“揍就不必了。不过，你得保密。”

　　“我的嘴绝对封得住，放心。”

　　林晓青终于向我打开了心扉：“相信你。我上次不是请假吗？其实我不是回家，是去处理我的感情事。我和他分手了，也算解脱了。”说完，她有点伤感。

　　“啊！”我又惊又喜，惊的是晓青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喜的是她肯跟我讲这么隐秘的事，看来挺相信我的。此外，我从中还听出了一个信息，既然分手，那她岂不是没有男朋友了，我岂不是可以乘虚而入？我虽然是追女生的低能儿，但我还是知道，女人在失恋时最需要关心，这也是最好的交好机会。

　　不过，我一时呆住了，不知道如何安慰是好。半晌，我才说道：“还这样。你们为什么要分手？”

　　“唉，一人住一地，久了感情就出问题了。”林晓青淡淡地说。

　　“他在哪里工作呢？”我问。

　　“厦门。”她轻轻吐道。

　　原来是搞异地恋。“我想肯定是他的原因吧？你人这么好，他不珍惜算他白痴。”我安慰道。

　　“呵呵。”林晓青笑了起来。我心里也一阵喜，因为我才不希望她一直伤感呢。

　　不过很快，林晓青的表情又换了个样，气愤道：“他这人虽然在特区，不过混得也不怎么样，没赚几个钱，我不嫌弃他穷就好了，他却竟然嫌我没前途，气死人。后来我才发现，他不过是攀了个年纪比他大，样子很丑，只是有钱人家的女孩，妈的……”

　　林晓青向我说出了真心话，不过看她越说越气愤的样子，我不由得捏了一把汗，听，平时温柔的她连粗话都说出来了，我可不想看到这样子的她。我赶忙倒了一杯汽水，然后起身坐到旁边的椅子，并将杯子递给她，说：“好了，不说了，喝点汽水消消火。”

　　林晓青接起杯子，有点发愣地看着杯中的汽水，却没有喝，然后喃喃道：“恋爱让人受伤，还是单身好，单身就像冬天的雪花，自由自在，美丽无限。”

　　“啊！”我大吃一惊，如果那样的话我的机会之门岂不是被关闭了吗？这万万不行。我赶紧开导她：“晓青你多虑了。有个哲学家说过，人类如鸟，有双翼，一翼是男，一翼是女。除非两翼健壮并以共同的力量来推动它，否则，这只鸟不能飞向天空。所以男女要搭配嘛，恋爱嘛，还是要谈的；对象嘛，会有的。”

　　她轻轻点下头，然后问我：“那你说，这世上有没有真正的爱情呢？”

　　“肯定有。”我还想说“比如我对你的爱就是真爱”，只是不敢说出口。

　　“那你说，爱情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爱情嘛，就是我如此深爱她，她却对我如此无情，眼睛为她下着雨，心却为她打着伞，这就是爱情。”

　　“说得很好，你很懂嘛。”

　　“过奖了，其实后半句是泰戈尔说的啊。”

　　“果然是有识之士。”

　　“哈哈。”

　　说毕，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她向我靠来，一把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呜呜地抽泣起来。我根本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一幕，脑子一时有点蒙，不过我没有挪开，就让她的头一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感受到她的心情，知道她一定很难过。我知道她此时最需要安抚了，因此，我勇敢地伸出我的手，轻轻地拍拍她的背，顺势抚摸抚摸她的秀发。这让我有点飘飘然起来，甚至希望她一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还幻想着，她此时是属于我的，我们附和在一起了。

　　说来我真不应该，人家还哭呢，我却想坏主意，该死。

　　“难过就痛快哭，哭出来就好了。”我说。

　　不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说错了话，林晓青突然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把推开了我，拿起纸巾擦擦泪水，然后坐得直直的，静静的，一会儿后看了我一眼，说：“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我说：“没事没事。现在心情好点了吧？”

　　林晓青有点羞涩道：“嗯。刚才借你肩膀靠，你不在意吧？”

　　我回道：“在意倒不会。不过我有话想说。”

　　“什么话？”

　　“有句话说什么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你借我的肩膀，什么时候把你的肩膀也借我靠靠啊！”我戏谑道，然后笑着看着她。

　　这话真奏效了，只见晓青扑哧地笑了起来，掩着嘴咯咯地笑着，刚才的伤心顿时消失到九霄云外。我见了，十分开心，说：“开开玩笑，我就是想让你高兴起来。过去的事嘛，不要去想了，要向前看，前面道路光明呢。”

　　“呵呵，你这人还真好。哪个女孩子嫁你了，会有福气的。”林晓青说。

　　“是吗？谢谢，过奖！”我的心里美滋滋的。心里暗道，那你嫁给我吧。

　　林晓青说：“你说得对，要向前看。”过一会儿后，又问我，“你以后想找什么样的对象？有没有想要娶个富婆呢？”

　　我明白她话的意思，她是开始了解我的倾向啦。她的前男友另择了个有钱女人，她肯定讨厌要娶富婆的男人，我才不会成为她讨厌的人。于是我说：“我的条件普普通通，对方没要求我的财富值，我就感激不尽了，哪还敢要求她多有钱哦，最关键是人品要好，双方合得来，其他的是次要的。比如，像你这样的就很不错。”

　　“是吗？我哪有什么好哦？文凭不高，能力一般，只会做普通工作。”林晓青有点娇羞又有点谦虚。接着，她又加了句，“你条件算好啦，有知识有文化，以后肯定能找个很不错的。”

　　我听了这话，感到有点失望，我原以为她会接受我的夸赞，并期待我进一步的示好，不料她竟然把自己说得一文不值似的，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要我找别的人。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还是故意这样来试探我。至今我还没有本事完全判断出女孩子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我说：“你抬举我啦，把我看得太高啦。还有，你太谦虚。我觉得世上没有绝对的标准，并不是说文凭高，能力强就是优秀，况且即使是很优秀的，也不一定适合自己，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你说呢？”

　　林晓青微微笑着，没有反驳我，但也没有点头赞同。我以为，女孩子是比较腼腆的，即使有意跟我谈恋爱，也不会轻易表达。所以我想她应该是默认了，今后我的机会还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