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小说
首页
书库
排行榜
作家福利
登 录作家专区

侦探江一

侦探江一

侦探江一

作者: 李一
连载中灵异鬼怪悬疑灵异

4.40万 字   |98人 正在读

最新章节:第二篇 致命约会|更新时间:2023-12-27 20:57:51

作品简介
目录 (2章)

一个悬疑推理的系列故事。

第一篇 再也回不去的十月六日

  

  G市,秋夜,灯红酒绿的西湖路,象征着这个城市的繁华,喧嚣与沉沦。

  “喂,二辉,怎么还没出来?我已经在这里了,好……当然好,到处都是美女……不说了,你快点儿。”江一合上了手机,斜靠在吧台边,有意无意地瞥着进进出出的时尚女郎们,她们当中的多数漂亮,性感,衣着惹火,随时引爆着男人的眼球。

  这家酒吧叫做NightElf,开了没多久,江一“敏锐”地发现了它,因为发现酒吧是他的超强项,在G市里,没有一个卖酒的地方是他不知道的。

  NightElf内装修得很有格调,不过这也无所谓,因为黯淡的灯光,妖冶的红颜,让每家酒吧都差不多,重要的是,进出这家酒吧的女人跟酒吧的格调match得很好,简直太好了,江一看得有些眼花缭乱,“这酒吧的老板是干什么的?哪里找来的这些靓妞?”江一还在这么想着,已经有高挑的美女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这个女人不年轻了,二十的尽头,三十的初始,仍然很漂亮,秀发象波浪一样倾泻在丰满的胸前,眼睛上打着浓重的烟熏妆,半开半闭的,很撩人。她手上优雅地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还没有点。

  江一笑了,从口袋掏出一个打火机,顺着吧台滑了过去。那女人有些诧异,望了江一一眼,用魅惑的声音说:“怎么你不想替我点吗?”

  “我不习惯给女人点烟。”江一说,嘴角又泛起了满不在乎的微笑。

  那女人也笑了,拿起打火机,犹豫了一下,却没点燃香烟,把火机又滑了回来,“突然不想抽了,你请我喝杯酒吧。”

  “随便叫。”江一心里又泛起了每天泛起十几次的优越感,他很感谢父母,给了他高大挺拔的体格,九分英俊,十分迷人,以及百分百聪明的脑袋,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酒精的作用是神秘的,那女人的眼里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烟雾,加上柔媚的笑意,更加勾魂摄魄。她伸出中指在江一的手背上轻轻地画着圈,小声说:“要不……咱们去别的地方玩玩。”

  江一得意地笑着,那个“好”字还在喉咙里打滚,已经听见有人大声地喝骂:“他妈的,你个婊子果然在这里勾引男人。”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江一的念头还没转过来,领子已经被人揪住了。这是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手臂上有一个“忍”字刺青,很明显,他是G市里最下等的那种小混混。

  “靠,真他妈倒霉。”江一心里咒骂着,脸上却陪着笑脸:“兄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认错你个鸟,老子的女人你也敢踫?”这回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矮个子,长得很丑陋,刺青在胸口,眼里闪着凶光。

  江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转念一想也就想通了,这年头就这样,美女总是配了有钱或者有势或者有地头的野兽。

  “是误会,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天。”江一笑着说。

  “好,老子相信,是误会。”矮个子冷笑着,“她刚才踫了你的左手,留下左手老子就让你走。”

  这话是个命令,一群马仔立即把江一拉到桌子边,把他的左手按在了桌上。

  矮个子提了瓶啤酒过来,咬开瓶盖,把酒洒在江一的左手背上,随即倒提了酒瓶,高高举起,对江一说:“小子,这回是个教训,以后出来玩,记得带眼睛。”

  江一不是死人,当然会反抗,他那些标准的散打动作把一群小流氓,中流氓放倒在酒吧的每个角落,在无数惊讶的目光中故作潇洒却又无可奈何地走出了门口。其实江一很郁闷,因为距离他上次打架,间隔了还不到一个星期,至于原因,大同小异。

  江一到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一瓶纯净水,坐在路边的护栏上清洗指节上的伤口,忽然电话响了,是二辉。

  “你怎么还没来?我刚在这儿锻炼了一下身体,你快来收摊子吧。”江一说。

  “不行啊,今晚来不了了。”二辉的声音很沮丧。

  “为什么?”

  “刚接到报案,有人从朝阳桥上跳江,我要去看看。”

  “啊,那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又不是第一次,看着办吧。”二辉说完挂断了电话。

  江一的头有些大了,扔了纯净水瓶,望望NightElf的门前,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低级小混混,很明显,其中一个五彩毛的举起钢管向自己指了指。

  江一下意识地撇了撇嘴,事到如今,还是跑吧,反正短跑是自己的强项,上大学的时候不是还跑进过十一秒吗?想到这个,江一心里顿时安定了,嚣张地举起手,向对面的混混群挥了挥。

  那是一个马蜂窝,江一的这个挑衅动作让他们“呼啦”地冲了过来。于是逃跑成了江一唯一的选择,他跑得真的很快,一百米的距离就甩了那帮痞子二十多米,可惜,他忘了自己的长跑不太好,也没想到今时今日的混混们竟敢明目张胆的满大街砍人,而且,还居然有锲而不舍的精神。听着后面越来越近的喊打喊杀声,江一后悔得想抽自己两个耳刮子,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见得就这么横尸街头了吧。

  还好,朝阳桥离西湖路不是那么远,江一狂奔得眼冒金星的时候,红蓝相间的警灯终于闪烁在他的视野里,于是身后脚步声迟疑了,江一回头望了一眼,停下来喘了几口粗气,得意地笑着说:“接着追啊?出来混不是最要胆子的吗?”

  出来混要胆子,但出来混也不能是傻子,一帮乌合之众转眼间鸟兽散,速度之快,简直让江一觉得这些混混从来没存在过,都是自己的幻觉。

  “咦?你来得真快啊,我这警车也才刚到呢。”江一身后传来了二辉调侃的说话声。

  “你还说?竟然放我鸽子,要是我被砍死了,看看还有谁借名牌给你钓马子。”江一没好气地说。

  “哦,那我不担心,你要是挂了,你的所有物品不就自动划归我名下了?”二辉笑着说。二辉的大名叫文辉,二十八岁,刑警队长,江一的死党。

  “出现场还这么多废话,赶紧办事吧。”

  “不用你操心,我的兄弟们不是正在问话吗?”

  江一哼了一声,抬头望去,只见桥面上停了一辆白色的宝马车,车门敞开着,有警员正在查看。

  “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见宝马,江一有些好奇了。

  “根据报案的人说,看见这辆宝马车突然在桥面停下,里面出来个女人,徘徊了一会儿,爬出护栏,跳江了。”

  “是吗?有宝马开还跳江,现在的人都是脑子有病的。”江一嘟哝着走到了宝马车旁边,他是文辉的好友,平时见面多了,根本没人拦他。

  车内很整洁,几乎是纤尘不染,瞧不出有什么异样。

  “查车牌了没有?车主是什么人?”二辉问。

  “查过了,车主是星光百货总经理盛秀贞。”小杰说,他是二辉的手下。

  “是她?”二辉有些惊讶,盛秀贞是G市的名女人,三十八九岁的年纪,姿容秀丽,白手创业,电视台上没少见面。

  “你这么惊奇干什么?名女人就不能自杀?”江一一面说,一面四处观望,桥面上很静,很久没有的士经过了。

  “什么时候完事,送我回家。”江一问。

  “回家?人还没找到呢,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一定会死对不对?你要是等不及,自己打车回去吧。”二辉说。

  “自己回去?你没搞错吧,刚才的架势你也不是没看见,没警车护驾,回家?算了吧,我还是在你车上打个盹儿。”江一说完自顾自地钻进了警车里。

  风凉水冷,涌动不停的江潮声更增添了寒意,江一打了个冷战,睁开眼睛,周围的景象变了,透过车窗望去,江波荡漾,激起一个又一个的漩涡。

  “不是见鬼了吧?今天什么日子?十月六日,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怎么这么倒霉?”江一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这里是下游的江岸,岸边聚集了很多警察,地上有一堆用布盖着的东西,经验告诉他,那是尸体。

  江一跳下车,正好撞上迎面而来的文辉。

  “怎么样?找到尸体了?”江一问。

  “是啊,死了,你倒舒服,躺在车上睡大觉,我却要到处奔波。”

  “谁叫你是警察?接下来怎么样?”

  “已经通知了她老公,就快到了,等他认了尸,我就走人。”文辉说,话没落音,就听见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一辆黑色轿车急停在岸边,车上下来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上来。

  “我老婆呢,我老婆在哪里?”中年男人抓住了文辉,焦急地问。

  文辉往江边一指,“张先生,节哀顺变。”

  男人听了,甩开文辉,扑到尸体边,掀开盖布,呼天抢地地哭了起来。

  文辉叹了口气,叫小杰过来,吩咐了几句,对江一说:“走吧,回家睡觉。”

  江一又睡了,还梦见了好多美女,可惜好景不长,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他从美梦中惊醒。

  “喂……谁啊……”江一好不容易摸到了电话,闭着眼睛,懒洋洋地问。

  “现在几点了?你怎么还没来,昨晚又出去玩了是不是?我警告你,你再不来,我就叫消防队砸门进去。”电话那头一个气急败坏的女声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是,是,是,就来了,就来了。”这是江一的活闹钟,几乎每天重复着相同的台词,江一已经有些麻木了,但仍然不敢怠慢,因为他知道她做得出来。

  江一飞快地梳洗打扮完毕,来到了百诚大厦的十一楼,他在这里有一间侦探社,不用说,他的职业是私家侦探。

  “你看看你,象什么样子?打扮得像个花花公子,油头粉面,不知所谓……”电话里凶悍的女声又出现了,让人惊奇的是,这女声的主人竟然是个英姿飒爽的漂亮女人。她叫沈澜,是江一的搭档。

  沈澜一把抓起江一的手,扫了一眼,“手指又伤了,昨天又出去跟人打架,我拜托你,你是侦探,不是流氓,你到底……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会找你做搭档?”

  “别生气,别生气。”江一陪着笑脸,“我没去打架,昨晚我一直跟二辉在一起,不信你可以问他。”

  “问他?你们两个蛇鼠一窝的,他会有半句实话?”

  “好,好,好,总之是我不对,我给你倒杯清茶,降降火。”江一乖巧地说。

  “我跟你说,少来这套,给我出去找工作去。”沈澜没好气地说。

  “找工作?你昨天不是说接了一单吗?”

  “你还说,也不知道倒的什么霉,昨天才接了工作,今天当事人就死了,我跟你说,要是再没客人,我就卖你的房子。”

  江一吓了一跳,苦笑着说:“别动气,别动气,我出去找,我出去找。”

  “那还不快点儿,找到了别忘记让客人先付定金,这年头,什么人都靠不住,还说是星光百货的总经理,居然说死就死。”沈澜还在气鼓鼓地嘟囔着。

  “什么?”江一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你刚才说星光百货的总经理?盛秀贞?”

  “不是她还有谁?昨天上午来委托,要查她老公的婚外情,结果晚上就跳江死了,我看她有头有脸,没收她定金,谁知道……总之就是倒霉,你还站着干什么?快出去找!”

  江一被她的吼叫声震得汗毛都竖了起来,瞪着眼睛,一动不动。

  “你傻了?还在看什么?”沈澜问。

  “没什么,刚才你……嘴巴张得很大,我看见你的扁桃体有点儿发炎,要多注意身体。”江一说。

  沈澜有种要晕倒的感觉,闭上眼睛定定神,吸了口气,跳了起来。

  多亏江一跑得快,才没挨上沈澜飞起的一脚,她可是G市的女子武术冠军,如果让她踢上了,这后果……真是不堪想像。江一暗自庆幸着,在街心花园里找了个地方躺下,阳光暖洋洋的,很舒服。

  “早上来委托,晚上就自杀,这似乎也太快了吧。”江一思忖着,给文辉打了个电话。

  “喂……是我,昨天那案子怎么样了?法医验过了没有?”江一问。

  “验过了,死因是溺水,没什么可疑的。干嘛问这个?”文辉说。

  “能不能说具体点儿,比如死亡时间,胃的内容物什么的。”

  “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八点到十二点,胃里除了酒精,没什么特别的。”

  “八点到十二点,范围大了点吧。”江一说。

  “我们找到尸体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三点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尸体被水泡过,就不容易确定死亡时间了。奇怪,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有什么可疑吗?”文辉问。

  “暂时还没有,只是直觉上有些不对劲。”江一迟疑着说。

  “说具体点。”文辉来了兴趣。

  “其实盛秀贞昨天早上来过我的侦探社,委托调查她老公的婚外情。”

  “是吗?这也没什么,也许就是因为她发现了老公的婚外情,所以一时想不开……”

  “问题不在盛秀贞身上,在她老公身上。”江一说。

  “为什么?他老公的表现没什么异常啊。”

  “表现是没什么异常,但是打扮异常,他老公来到现场,已经是凌晨三点过后,可是他依然穿戴整齐,按理说,听到老婆出事,应该没有心情打扮才对。”

  “也许他看老婆这么晚还没回来,很担心,所以根本没有换衣服。”

  “有这个可能,可是我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白色痕迹,很明显,他习惯戴结婚戒指,昨天晚上却脱掉了,这与他整齐的衣着相比,就不寻常了。”

  “他不是有婚外情吗?也许怕情人看见不高兴,所以……”

  “你通知他,打的是哪里电话?”江一问。

  “住宅电话。”

  “如果你有情人,会不会带她回家,而且半夜三更还不离开?”

  “这……”文辉有些语塞了,因为各种情况之间的确有矛盾,“无论怎样都好,跟案件都没有实质联系,这是一桩自杀案,因为有证人亲眼目睹盛秀贞跳江的整个过程。”文辉说。

  “我知道,不过你这么想想,一个成功的女人,一个虚情假意的男人,一桩莫名其妙的自杀案,这样联系起来是不是有些问题了?”江一说。

  “有什么问题?没觉得,我是警察,办案是要讲证据的。”

  “好吧……”江一沉默了一会儿,正想挂电话,脑海里忽然电光一闪,“就算你帮我个忙,查查宝马车的方向盘上都有谁的指纹。”

  “又给我没事找事,你以为会有谁的指纹?”

  “查完你就知道了。”江一说完挂了电话,自言自语,“可能是我太多疑了,不过反正是你出力,不查白不查。”

  江一在街心花园呆了半个多小时,肚子饿了,正想找个地方吃东西,前面来了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些什么。

  “哇,身材可真不错,面孔也不错,最佳客人。”江一这么想着,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涎着脸笑嘻嘻地说:“Hello,你好,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女孩瞥了他一眼,没有搭话,仍是自顾自的低头寻找。

  江一眼珠一转,“我刚才在这里捡到……算了,看来也不象是你的。”

  女孩紧张地抬起了头,“你捡到什么了?”

  “不如你告诉我你丢了什么?”江一说。

  “我丢了一支笔,金笔。”

  “哦,给你这个。”江一说。

  女孩急忙伸手来接,却忽然一愣,原来江一手上是一张名片。

  “我是私家侦探,找东西是我的强项,有什么不见了,尽管雇用我,一定帮你找到。”江一笑着说。

  “你是侦探?”女孩显然有些惊讶。

  “是啊,最能干的那种。”江一得意地回答,正想多吹嘘两句,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喂……”江一恨恨地接通了电话。

  “指纹真的有问题,你猜都猜不到。”电话那头文辉兴奋地说。

  “猜不到也不会让你查了。”江一说。

  “那你猜猜都有谁的指纹。”

  “我猜有……当然是谁的也没有,小子,你想耍我?”江一说。

  “果然有两把刷子,真的是谁的指纹也没有,这下这个案子可有意思了,我准备去盛秀贞家找她老公问话,你跟不跟我去?”

  “去,当然去,不过去之前,我想看看盛秀贞的遗物,十五分钟到。”江一挂了电话,抬头再看,好身材的女孩早已不见了踪影。

  盛秀贞的遗物很简单,除了衣物首饰,就是几张名片,一支润唇膏,一部samsung的旧手机。

  “手机还能用吗?”江一问。

  “已经处理过了,可以开机,最后一个号码不知道是打给谁的,系统里查不到,而且通话时间只有五秒。”二辉说。

  “五秒?”江一摸着下巴,扮着聪明样,“你说一个要自杀的人会不会把方向盘上的指纹抹掉?”

  “当然不会,所以只剩下一个可能,就是目击证人说谎。”文辉说。

  “目击证人是什么人?跟盛秀贞有什么关系?”

  “这……完全没关系,两名证人一个叫平可达,是退伍军人,六十多岁了,每天十点都会到江边散步,所以目睹了案发经过。另一个叫郑连奇,是第一中学的数学老师,给补习班上完了课,正在回家的途中。”

  “两个跟盛秀贞完全没有关系的人同时说谎,这可能吗?”江一问。

  “我也觉得很奇怪,这两个人当时分别在桥的东,西侧,相互不认识,跟盛秀贞也不认识,似乎不太可能串谋。”

  “不用瞎猜了,让小杰去查郑连奇,我们去拜访一下平可达。”江一说。

  江一和文辉很容易就找到了平可达的住处,可是敲了半天门,却没人应声,倒是把邻居给敲出来了。

  “你们找谁?”邻居问。

  “我们是警察,找平可达有点事。”文辉亮出了证件。

  “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吧?”邻居有点不安。

  “没有,没有,昨天平伯目击了一起自杀案,咱们来询问一下详细情况。”文辉说。

  “原来是这样,我刚看见平伯出去了。”邻居说。

  “是吗?真是不巧,平伯家还有什么人,您知道吗?”江一问。

  “没了,就平伯一个人,说起来真是可怜,平伯的老婆十几年前就病死了,本来有个儿子,父子俩相依为命,可是前两年一场车祸,儿子也走了,剩下平伯孤苦伶仃,唉……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倒霉事都让他碰上了。”邻居说。

  “是这样,真是挺可怜的……那……谢谢您,我们先走了,回头再来找他。”文辉说。

  江一正要走,忽然又回身问:“您知道他儿子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从前是星光百货的保安。”邻居说。

  “哦,谢谢您。”江一的目光闪了一下,回头望着文辉,他的眼中也放光了。

  “总算有点眉目,原来平可达跟盛秀贞不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文辉说。

  “就凭这点关系也证明不了什么,我看咱们还得查查两年前的车祸。”江一说。

  “行,我这就找人去查。”文辉打电话下了命令,两人回到局里的时候,结果已经出来了。平可达的儿子叫平安,两年前在金云路被小巴撞死,小巴司机叫王全民,是四川来G市的打工仔,当时有很多路人证明事故不是他的责任,所以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这宗车祸完全不关盛秀贞的事,不能构成平可达的杀人动机。”文辉说。

  江一点了点头,正在沉思,房门打开,小杰也回来了。

  “什么情况?”文辉问。

  “郑连奇说他根本不认识盛秀贞,平时也不上补习班的课,昨天是一位陈老师临时出状况,找他去代课,所以……”

  “临时去代课?是真的吗?”江一打断了小杰。

  “应该是真的,我问过教务处,昨天的确应该是陈老师上课,但是陈老师急性肠胃炎,进了医院。”

  “是这样。”江一喃喃说着,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文辉问。

  “如果这是事实,那郑连奇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完全是一个偶发事件,也就是说没有预谋的可能,他的话应该是可信的。”江一说。

  “他的话可信?岂不是说平可达也没说假话?难道盛秀贞真的是自杀?”

  “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话,而盛秀贞又不是自杀呢?”江一沉吟着说。

  “你这什么逻辑?如果郑连奇和平可达说的都是真话,那盛秀贞就是自己从桥上跳下去的,当然是自杀。”文辉说。

  “你再想象得大胆一点。”江一说,“如果从宝马车里出来的人根本就不是盛秀贞呢。”

  “这……”文辉有点瞠目结舌。

  “这就解释得通了,首先,假定盛秀贞是被谋杀的,那从车里出来的人,就是杀害她的凶手,这个凶手穿了跟盛秀贞一模一样的衣服,自己从桥上跳了下去,于是就产生了目击证人看到的自杀假象,而凶手已经一早就把尸体藏在下游的某个地方,警方搜寻江面,找到了尸体,这桩颇为完美的‘自杀’案就算完成了。”江一说。

  “如果……如果真是这样,那最可疑的就是盛秀贞的老公了,他应该是这宗案件的最大受益者,既可以继承盛秀贞的财产,又可以跟情妇双宿双飞。而且,他的情妇很可能就是他的帮凶。”文辉说。

  “那……辉哥,一哥,我们应该怎么办?”小杰问。

  “我们去一趟盛秀贞家,通知她老公来领回尸体,顺便问他几个问题。”江一望着窗外经过的漂亮警花,心不在焉地说。

  盛秀贞的老公叫张大名,在哭,不过哭声中没多少悲伤。

  江一注意到他左手的无名指套着结婚戒指,“张先生,节哀顺变,想不到盛经理这么成功的人也……你介不介意我们问你几个问题?”江一说。

  “你们随便问吧。”张大名说。

  “是这样的,虽然盛经理是自杀的,可是……她似乎并没有自杀的动机。”文辉说。

  “我也不明白是为什么,这实在太突然了。”张大名说。

  “你们家最近有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比如债务纠纷,或者夫妻吵架什么的。”文辉问。

  “这……没有啊。”张大名迟疑着说。

  “那……你有没有留意到你妻子有什么情绪变化?特别是昨天。”

  “昨天?没有。她一大早就出门了,一整天没回来过。”

  “那好吧,你妻子的车和其他物品,鉴证科可能还会保留几天,遗体你可以领走了。”文辉说。

  “谢谢你们。”张大名抽噎着说。

  “你多休息,我们告辞。”江一说着向文辉和小杰使了个眼色,三人走到门口,江一忽然回过头来,“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你妻子有没有什么仇人?”

  张大名的脸上微微变色,“我不知道,应该没有吧。”

  江一点了点头,和文辉,小杰一起离开了盛秀贞家。

  “我肯定张大名有问题。”小杰说。

  “是吗,说说看,为什么?”文辉说。

  “因为他的反应太不正常,他老婆根本没有自杀的动机,按理说,他应该不相信老婆会自杀,然后拜托我们警方查明真相,可是他却很平静,很容易就接受了老婆自杀这个解释。”

  “你别忘了,张大名很可能是个有婚外情的人,他们夫妻间可能早就没有感情,老婆死了,他就解脱了,高兴还来不及,管她会不会自杀。”文辉说完,转头望着江一,“你怎么看。”

  “我觉得小杰说得对,张大名的反应真的很不正常,我们其实给了他很强的心理暗示,这宗案件不简单,可是他半个字也没有询问。”江一说。

  “心理暗示?是什么?”小杰不解。

  “第一,张大名其实并不悲伤,这一点大家都看得出来,换句话说,他有正常的思考能力。警方通知他领回尸体,打个电话就可以,需不需要三个人亲自上门这么大阵仗?第二,我问他盛秀贞有没有仇人,是故意提出他杀的可能,他脸色变了,但没有提问。这表明他对‘盛秀贞被谋杀’这个结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江一说。

  “有道理。”文辉想了想,对小杰说:“你留在这里监视张大名,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

  “是。”小杰答应一声,转眼间就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藏好了。

  “小杰倒是挺能干的。”江一说。

  “是啊,要不然我也不能这么轻松了,金云路上新开了家咖啡店,咱们去坐坐?”文辉笑着说。

  “你这种上司,真是没人性,不过我喜欢……”话没说完,手机响了,江一看看名字,脑袋顿时大了三圈,

  “喂……”

  “你又死到哪儿去了,还不回来?”沈澜说。

  “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我正在找……”

  “找什么找?有工作了,有位周先生请保镖,你快回来。”

  “保镖?我没听错吧,我是侦探,不是……”

  “管你是不是,没工作,没钱交租金,我卖你的房子。”

  又是卖房子,江一的头很晕,“好好好,我这就回来了。”

  江一挂了电话,长长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神情萎靡,目光呆滞,管家婆发威,果然非同小可。”文辉笑着说,“快回去吧,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案子有什么进展,随时通知我。”江一说,挥手截停了一辆的士,无可奈何地钻了进去。

  沈澜的表情难得的和蔼,姿势难得的优雅,因为客人就在旁边。

  “我来介绍,这是周长武先生,我们这一次的委托人。”沈澜说。

  江一打量了周先生一眼,五十来岁,西装革履,典型的成功人士模样。

  “周先生,幸会。”江一说。

  “江一先生你好,久仰你的大名,这次有你帮忙,我就放心了。”周长武热情地上来握手。

  江一虚与委蛇地笑着,之后周先生和沈澜说什么,他基本上都没听见,甚至连老家伙什么时候走的他都没有印象。

  “哇,出手真大方。”沈澜兴奋,不对,应该是甜蜜地笑着,拿了张支票在江一面前晃来晃去,“看,看,看,看见没有,多少定金,哈哈……”

  江一推开了她的手,躺倒在沙发上,“再多也没我的份,你看清楚不就行了。对了,这家伙怎么会认识我?”

  “你不知道吗?他说是昨晚在酒吧认识你的。”沈澜有些惊奇。

  江一明白了,原来这单生意是打架打出来的,老家伙肯定是NightElf大战的证人,难怪找自己做保镖。

  “嗯?不对。”沈澜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你不是说昨晚没出去玩吗?”

  “这个……”江一支吾着,心想:“难道你是澳洲的慢条斯理兽?现在才反应过来。”脸上却摆出了一副谄媚的笑容。

  “你笑什么?牙齿很白吗?哼,看在生意的份上,这次算了,哼哼,你小心着点儿。”沈澜寒着脸把支票塞进了手袋,“我去银行存钱,你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等电话,要是错过了什么委托,看我怎么修理你。”

  “遵命,遵命,走好,走好。”江一唯唯诺诺地应承着,目送着沈澜的背影消失,才长长舒了口气。

  江一又懒洋洋地躺在了沙发上,“三天也不会有一个电话,是不是考虑把电话拆了,免得白交电话费?”江一喃喃自语,躺得久了,眼皮有些发沉,“干脆睡一觉,晚上再出去玩儿。”他刚起了这个念头,电话响了。

  江一有些惊奇,爬起来接了电话,“您好,一澜侦探社。”

  “您好,请问江一在吗?”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的女声。

  “我就是,请问有什么能帮忙的?”江一的精神来了。

  “噢,我们在街心公园见过面了,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看见我的笔?”她有些踌躇。

  “嗯,小姐,请问贵姓?”

  “我姓钟。”

  “钟小姐,既然你特地打电话来问我,证明这支笔对你很重要,不如咱们约个地方,见了面慢慢谈。”江一说。

  “那……算了吧。”钟小姐说。

  “等等……你也可以留下姓名电话,再描述一下……”江一还在连珠炮似的说着,听筒里已经传来了忙音。

  江一沮丧地扔下了电话,那玩意儿却又着了魔似的响了起来。

  “钟小姐,你听我说……”江一可不想放过机会。

  “什么钟小姐?你听我说才对。”原来是文辉。

  “是你,说吧,我听着呢。”江一顿时泄了气。

  “张大名出门了,去了射日酒店,房间号码1804.”

  “跟他见面的是什么人?”江一问。

  “小杰还没见到。”

  “那你这么快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有事找你啊。”

  “什么事?嗯……我很忙……”江一有种不详的预感。

  “少来了,听我说,这是个好机会,张大名家里没人,你帮我潜进他家装个窃听器。”文辉说。

  江一心里暗骂:“就知道这死小子没好事。”嘴上说:“文辉队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警察,居然教我擅闯民居?被人抓住了是要坐牢的……”

  “行行行,欠你一顿好的,行了吧,你要是被人抓住,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快啊,没多少时间,对了,你要是真被人抓住,我们警方是不会承认的。”文辉不给江一任何争辩的机会,把电话挂了。

  “这臭小子,为了破案立功就是不择手段。”江一恨恨地骂着,不过还是得去,谁叫文辉是他的哥们?

  开锁是江一的强项之一,从动手到装好窃听器出来,也不过几分钟而已。江一若无其事地下了楼,到对面的面包车里跟文辉会合,正好小杰来了通知,说是张大名已经离开了射日酒店,从始至终没见他会见任何人。

  文辉让小杰继续监视着1804号房间,放了电话,满脸迷惑地望着江一,“什么人也不见……他跑射日酒店去干什么?”文辉问。

  “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时间差不多,该是时候吃顿好的了。”江一说。

  “再等等,再等等。”文辉说。

  “等?你今晚要在这里通宵监听,我等到什么时候?”

  “今天不行就明天,反正少不了你的。”

  “你你你……交友不慎,下回别想我帮忙。”江一气哼哼地下了车,肚子开始咕咕叫了,“到哪儿去吃饭呢?就小上海吧,那里的老板娘长得不错。”江一这么想着,眼睛又放光了。

  老板娘真的很漂亮,还坐下来聊了几句,江一这顿饭吃得挺开心的,酒足饭饱回到家里,没开灯,到床上趴了,黑暗里,留言机的红灯一闪一闪的。

  留言很简单,沈澜要他明天早上九点去志成大厦顶楼的餐厅找周先生。江一想到那家伙的胖脸,顿时没了精神,“没办法,糊口啊。”江一喃喃自语着,闭上了眼睛。

  半夜三点零七分,电话象发了疯似的响,江一没有接,留言机开了,里面传来文辉激动的声音,“江一,快听听这个。”接着是一段录音,显然是窃听来的,“是你?……没错,是我杀了她……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不说了,明天老地方见。”张大名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听见了没有,快起床,真的是张大名干的。”文辉叫着。

  江一抓起了电话,“那又怎么样?这段录音又没指名道姓,而且不合程序,根本不能做证据。”

  “至少我们知道张大名就是凶手,我马上申请搜查令,明早就到他家里搜集证据。”文辉说完,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

  “就这样也半夜三更叫醒我?天啦。”江一扔了听筒,一手拉过被子蒙了头,一手伸到床头柜后把电话线拔了下来。

  没有电话,没有“活闹钟”,江一自然是睡过了头,他用了一分半钟刷牙洗脸穿衣服,一分钟狂奔下楼,十四分钟截停及乘坐的士,三十秒狂奔,一分钟坐电梯,梳头及打领带,还好,只迟到了一分零三秒。

  周先生坐在窗边,江一走了上去,“不好意思,周先生,我迟到了。”

  “没关系,时间刚刚好。”周先生笑着说。

  “那……请问周先生今天的日程安排是……”江一说。

  周先生又笑了,“我的日程安排你不必知道,因为你要保护的不是我。”

  “不是您?那是谁?”江一迷惑地问,话没落音,他的眼睛就直了,因为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青春无敌的美少女。

  “说曹操,曹操到,就是她,我的女儿。”周先生一面说,一面拉住了美少女的手。

  美少女显然有些诧异,“爸爸,他是谁?”

  “我来介绍,我女儿菁菁,这位是……”

  “我叫江一,G市最好的私人保镖,幸会。”江一抢着说,他霎时间精神抖擞,豪情万丈。

  菁菁瞥了他一眼,转向周先生,“爸爸,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请保镖?难道你……真的相信那些无聊的恐吓?”

  “不是相信,总是有备无患嘛。”周先生说。

  “可是……爸爸,这种恶作剧我们一年遇到好多次,从来没有一次真的。”

  “听爸爸的话,咱们防范几天,如果没事就算了。”周先生说着转向了江一,“江先生,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的工作就是二十四小时保护我女儿的安全。”

  “二十四小时?”江一和菁菁几乎是同时叫了起来。

  “怎么?有问题吗?”周先生问。

  “不是,当然没有。”能二十四小时跟美女在一起,江一肚皮都快笑破了。

  “菁菁,你呢?”

  “我……”菁菁打量了江一一遍,“我也没问题,好象‘中南海保镖’,挺好玩。”

  “既然都没问题,我先走了。剩下的事,你们自己安排。”周先生说完,自顾自地离开了。

  “怎么样?菁菁小姐有什么吩咐?”江一问。

  “叫我菁菁就可以了,上午shopping,下午swimming,晚上dancing,大概就这样,清楚了没有?”菁菁说。

  “完全没问题。”

  “那好,先陪我去买个手机,回来两天了,还没跟任何朋友联系呢。”菁菁说。

  “好的,楼下就有卖。怎么菁菁小姐刚从外地回来吗?”江一问。

  “是啊,刚刚大学毕业,从加拿大回来。”菁菁和江一闲聊着,很快就到了一楼的手机卖场。

  “小姐,你们最新的手机是哪一款?”菁菁问售货员。

  “最新的是这一款,又轻又小,功能多,信号强……”售货员起劲地介绍着。

  江一可没兴趣听这个,四面望了一眼,没有扎眼的人物,小美人儿暂时安全,正想偷偷懒,大腿上却一阵酥麻,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喂,二辉,什么事?”江一接起了电话,小声说。

  “我拿到了搜查令,到张大名家搜证抓人,可是……”文辉欲言又止。

  “怎么了?”

  “张大名死了。”文辉说。

  “什么?张大名死了?”江一很惊诧。

  “是的,身上完全没有外伤,现场找到海洛因和针筒,似乎是吸毒过量致死,另外……我们在他家床下搜到一个旅行包,里面装着女人用的假发和白色风衣,风衣的款式跟盛秀贞死时穿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件是大号。看来张大名就是谋杀盛秀贞的凶手。暂时就这样,等法医仔细验过尸体,我再给你打电话。”文辉说完挂线了。

  江一在发愣,不过视线仍然在菁菁身上,菁菁向他招了招手。

  “什么事?”江一上前问道。

  “给我打个电话,试试我的新手机。”菁菁说。

  江一拨通了菁菁的号码,通话良好,菁菁回拨江一的号码,良好通话。

  “好了,咱们去看衣服吧。”菁菁笑着说。

  逛街实在是男人的苦差事,江一觉得头晕眼花,单调的小碎步走得自己想吐,要不是菁菁的背影还有几分婀娜,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坚持下去。

  “逛来逛去也没什么好看的,算了,咱们去吃饭吧。”菁菁说。

  “终于解脱了。”江一脑海里欢快地跳跃着这个念头,舒了口气,微笑着说:“好的,去哪儿?”

  “我听说附近有一家法国餐厅,咱们去试试。”菁菁说。

  “法国餐厅?有吗?难道是新开的?”江一这么想着,跟在了菁菁身后。

  果然有法国餐厅,而且不是新开的,里面格调高雅,气氛很好。

  江一翻开了价目表,法文,全不认识,只有每条菜名后面的价格充满了视觉冲击力,“奶奶的,这么贵,当保镖应该是雇主管饭吧。”江一暗想。

  菁菁是驾轻就熟的,听说加拿大很多地方说法文,果然不假。

  “你要什么?”菁菁点完了自己的,问江一。

  “看不懂,就跟你一样吧。”江一说。

  菁菁笑了,“你倒是挺老实的。”

  “有眼光,一下就发现我的优点了。”江一笑着说。

  这顿吃得不错,江一记不住名字,大概就是红酒烩牛肉什么的,吃什么无所谓,最开心的就是不用付钱。

  “好了,回家了。”菁菁收起信用卡,眼神中有些倦意。

  江一完全同意,因为血液都在胃里卖力地消化美食,他也头晕。

  豪宅,菁菁的家,江一戴着墨镜,懒洋洋地躺在游泳池边的遮阳伞下,胸口放着一大杯冰柠水。

  “爽啊,让我当一辈子保镖吧。”江一心中呼喊着,咬着吸管,不停地咂吧。

  可惜,每当这种时候,文辉的电话就会不合时宜地打来。

  “喂,又怎么了?”江一问。

  “确定了,张大名是吸毒过量死的。”文辉说。

  “他有吸毒的习惯?”

  “手臂上满是针孔,地道的瘾君子。”

  “哦,是吗?”江一若有所思。

  “人死了,这个案子也结了,本来还以为可以破一宗大案,让咱们的名字也上上报纸,这下又没戏了。你在哪儿呢?晚上喝酒去。”文辉有点郁闷。

  “唉……不行,我现在是二十四小时贴身保镖,没有人身自由。”

  “还保什么镖,我不爽着呢,当然是陪我喝酒。”

  “这……不太好吧。”

  “嗯?……”文辉愣了愣,以他对江一的了解,事情有古怪,“我明白了,原来你小子保的是个美女。”文辉说。

  “不是……”江一还想掩饰。

  “少来了,我还不了解你?有美女还自己藏着,不讲义气,带美女一起,上次去NightElf没去成,今晚就那儿见。”文辉说完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总是跟我分美女,我是不是亏了?”江一喃喃地嘟囔着,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双秀美的长腿,雪白雪白的。

  江一咳嗽了几声,因为被冰柠水呛到了。

  “说什么呢?”美腿的主人是菁菁。

  “没什么,一个哥们约我晚上去NightElf玩儿,我拒绝了。”

  “NightElf?什么地方?带我一起去啊。”菁菁说。

  “是一家新开的酒吧,你也有兴趣?”

  “既然是新开的,去看看环境啦,就这么说定了。”菁菁说完,左右扭动了几下身体,算是做完准备活动,“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仰泳,居然是仰泳,江一的眼睛有些发直了,鼻孔里面酸酸的,好像有点儿流鼻血的前兆。

  又是夜晚,西湖路,霓虹闪亮,纸醉金迷。江一把车停在街角的暗影里,没有下车。

  “咱们在等什么?”菁菁问。

  “等我朋友,文辉。”江一说。

  “这么等着多无聊,咱们进去等吧。”

  “里面人多,怕他找不到咱们。”江一随便找了个借口,他可不想让菁菁知道,其实是因为他前天在这里打过架,怕一下车就被人扁成猪头。

  幸亏文辉没耽搁多久,他的巡逻车缓缓驶来,大摇大摆地停在了NightElf门口,开着警车来泡吧,G市里也就只有他了。

  江一这下放心了,下车替菁菁开车门,装起绅士来。

  “我来介绍,这位是菁菁小姐,这位是刑警队长文辉。”三人会面了。

  “菁菁小姐你好。”文辉有点腼腆地跟菁菁握手,看来这类型的美女他抵挡不住。

  美女总是招惹目光的,于是江一也被人发现了,小混混们互相递着眼色,只是忌惮警车,不敢有所动作。

  江一领着二辉和菁菁,得意地,大摇大摆地走进NightElf。

  美女比那天还多,还时尚,还性感,酒只喝了一轮,江一已经有些薰薰然了。

  文辉很清醒,不过样子有点儿呆头呆脑,他的注意力似乎一直在菁菁身上。

  “喂,快十点了,你还不走?”江一对文辉说。

  “走?我为什么要走?”文辉不解。

  “你还有两宗谋杀案要查,不努力点儿,怎么会有结果?”

  “两宗谋杀案?你是不是喝醉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案子已经结了,再说哪来的两宗?”文辉没好气地说。

  “谁说结案了?张大名根本不是杀他老婆的凶手。”江一说。

  文辉很惊讶,江一的目光很清澈,他不是在说胡话。

  “为什么这么说?你也不是没听过录音,张大名亲口承认杀人的。”文辉说。

  “他有指名道姓说杀了谁吗?没有吧。就算他真杀了他老婆,也一定还有帮凶。”

  “你这么说,到底有什么依据?”文辉问。

  “那还用问吗,再明显不过了。”江一似笑非笑地说。

  “还跟我卖关子?得,今晚算我的。”文辉知道江一又要趁机敲诈。

  “这还差不多。其实真的很明显,在盛秀贞案的案发现场,宝马车方向盘上的指纹被擦掉了,张大名跟盛秀贞是夫妻,方向盘上有张大名的指纹很正常,如果真是他做的,他完全没有必要擦掉指纹。”江一说。

  “可能他一时情急,没想到这么多,本能地消灭证据呢?”

  “你别急,我还没说完,刚才说的是第一点,第二点就是,驾驶座离方向盘太近了,张大名身形高大,那么小的空间里,他根本开不了车。”

  文辉呆住了,江一说得没错,这些的确是很明显的疑点,“这么看来,作案的应该是个身材娇小的人,难道是张大名的情妇?”

  “很有可能,所以你要查昨晚是谁打电话给张大名,这个人多半就是他的情妇。”江一说。

  “这宗案子还没完,还有一宗,难道是张大名的案子?”文辉说。

  “没错,既然张大名不是杀他老婆的凶手,或者说不是唯一一个凶手,他的死就非常可疑。”

  “好,我这就去查。”文辉说完转身要走。

  “慢着。”江一赶紧叫住了他,“先把账结了,咱们一起走。”

  文辉瞪了他一眼,掏出钱扔在吧台上,江一得意地笑着,招呼菁菁一起出了NightElf,文辉开着警车风驰电掣地走了。江一和菁菁也上了车,“接着咱们再去哪儿玩?”江一问。

  “刚才你们谈的案子,我在报纸上也看到了一点儿,他们说是自杀,没想到竟然是谋杀。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菁菁说。

  “怎么?你也对这个案子有兴趣?”江一问。

  “不是,我是对你有兴趣,你明明早就想到了疑点,为什么刚才才告诉文辉?”

  “这个嘛,是我的秘密,可不能说。”江一笑着说。

  菁菁有些失望,还想问什么,江一的手机响了。

  “喂,你在哪儿?怎么这么吵,你一定在街上,难道你偷偷溜出去玩儿了?”沈澜在电话里查问。

  “不是吧,我在车里,你也能听见吵?什么耳朵?”江一疑惑地想着,忙不迭地说:“不是,不是,我是陪菁菁小姐出来的。”

  “菁菁?果然又出去泡妞了,你等着,有你好看的。”

  “什么啊,菁菁是周先生的女儿,咱们的雇主,不信你自己问她。”江一说着把电话递给了菁菁,乞求的眼神扑闪扑闪的。

  菁菁接过电话,按住了话筒,“用刚才的秘密来换。”菁菁狡黠地笑着。

  “好吧。”江一知道自己没选择,难道全世界的女人都善于趁火打劫?

  “你好……对,我是周菁菁,周长武是我爸爸……江先生是我爸爸请来保护我的……是的……好的……再见。”菁菁应付完了沈澜,把电话递还江一,“她是谁?你老婆?”

  “胡说,我哪来的老婆,她只是我的合伙人罢了。”江一急忙分辩。

  “可是……听她的口气……”

  “没办法,有些女人天生就凶悍又霸道,不是做了老婆才那样的。”江一无奈地说。

  “好吧,说说文辉,为什么不早告诉他?”

  “唉……好吧,我要是早告诉他了,他就会去查案,我还用什么借口叫你出来玩?用什么理由让他付账?”江一说。

  “啊,你好坏。”菁菁惊诧地说,想了想,又忍不住好笑,再想想,又变成了另一种笑,“怎么你很想约我出来玩儿吗?”

  “不出来玩儿会很闷的。”江一说。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菁菁说。

  “这……有一点啦。”江一知道躲不掉。

  “可是你整晚都望着酒吧里的辣妹,瞥都没瞥我一眼,反而是文辉老看着我。”

  “是吗?”江一想了想,好象是这样,“文辉他……比较直白,喜欢你就一直看着,我比较含蓄。”江一说。

  “这么说,你也喜欢我?”

  这个问题可不能乱答,江一是情场浪子,当然知道。

  “漂亮的女孩,人人都喜欢。接下来还去哪里?”江一说。

  “你可真狡猾,接下来哪儿都不去,我有点儿累了,回家吧。”菁菁说。

  江一和菁菁住套间,周先生的安排,菁菁睡里间,江一睡外间。周先生的态度很奇怪,好像很紧张,又好像无所谓,找了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镖,却又不限制女儿的任何行动。不过这些江一没兴趣知道,连早上菁菁提到的无聊威胁他也没问,“报酬优厚,雇主是美女,管他那么多。”这就是江一的逻辑。

  “难道我认床?居然会睡不着。”江一这么想着,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菁菁出来了。

  “哇,真是超性感的身材,超妩媚的睡衣啊。”江一心里叫了一声,装作睡得很熟,偷偷瞄着菁菁。

  菁菁走到江一面前停下了,江一还是一动不动。

  “你要是真睡着了,就是世界上最差劲的保镖,要是装睡着,就是世界上最坏的保镖。”菁菁说。

  江一叹了口气,“好吧,我选最坏的保镖。”说着翻身坐了起来。

  “我有点儿担心,想跟你聊聊。”菁菁说着,坐在了江一身边。

  “什么事?真的怕那些……无聊的威胁?”江一问。

  “我才不怕,这种恶作剧一年不知道多少次,我担心的是爸爸,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我觉得他有点儿……反正就是不对劲。”

  “那你想怎么样?”

  “我看你这保镖还挺有侦探头脑,不如你帮我查查。”菁菁说。

  “我就是侦探。”江一得意地说,“本来是可以帮你的,不过我现在的身份是二十四小时保镖,可不能离开你半步。”

  “这……很容易啊,我跟你一起查就行了。”菁菁说。

  “嗯?……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什么好处?”

  “我私人给你报酬。”菁菁说。

  听起来似乎不错,这件非正式的委托沈澜不知道,所得的报酬就是可以任意挥霍的私房钱,想到这个,江一心里乐开了花,怎么会不答应?

  “阳光……干嘛不晒屁股,要晒我的眼睛?”江一这么想着,翻了个身。

  “电话……震得挺舒服的,就当按摩了。”江一惬意地挪了挪头。

  “……还是不行……万一是沈澜……”沈澜这两个字一出现在脑海,江一就再也睡不着了。

  “喂……我已经起床了……马上去吃早餐……就这样了。”果然是沈澜,江一很庆幸自己没有不接电话。

  江一梦游着来到洗手间,摸到牙刷牙膏,糊里糊涂地鼓捣着。

  “咦?镜子里面怎么多了个美女?……是菁菁。”这个念头狠狠地刺激着江一的反射神经,让他慵懒的身子忽然刷地挺得笔直,“早上好,菁菁美女。”江一吐掉了泡沫,笑着说。

  “看来你不但是世界上最坏的保镖,还是最懒的保镖。快点儿,给你三分钟。”菁菁说着,忽然听见了手机铃声,是江一的。

  “你有电话。”

  “你帮我接吧。”江一满手都是洗面奶。

  菁菁出去了,然后回来,“文辉说查到那个电话了,登记机主叫金静,问过张大名的朋友,证实就是他的情妇,住在中华北路嘉禾园九楼A座。文辉现在要去问话,问你去不去。”

  “我是保镖,只能听你的吩咐。”江一说。

  “我不是在问你,只是告诉你情况,我已经答应他了,条件是带我一起去。”菁菁说着,把手机滑进了江一的裤袋里。

  “你也去?二辉答应了?”

  “当然啦,他不知道多高兴呢,我现在的身份是警察特别行动观察员。”菁菁得意地笑着出去了。

  “特别行动观察员?我好像从没用过这个称呼,二辉,你这个重色轻友的男人。”江一恨恨地嘟囔着。

  文辉,小杰,江一和菁菁在嘉禾园的地下停车场会合了,时间是早上八点三十八分,江一的肚子咕咕叫,菁菁换了一身职业装,文辉笑得很开心,小杰望着一辆白色轿车若有所思。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江一问小杰。

  “这辆车,我前天夜里在张大名家附近见过。”小杰说。

  “前天夜里?就是张大名死的那晚?你再看清楚,会不会认错了?”文辉问。

  “不会,那天这辆车就停在隔壁街的拐角,我半夜三点多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烟,看见它了,它的车牌是G—A7480,去死吧你,我记得很清楚。”

  “好,记下来,又是一条重要证据。”文辉兴奋地说。

  九楼A座,开门的是一个清秀的女孩。

  “我是刑警队长文辉,他们是我的手下,请问你是不是金静。”文辉亮出了证件。

  “我……不是,我只是房客,你们有什么事?”女孩望着文辉的证件,有点迟疑。

  “我们找金静了解一些关于张大名的情况,她在家吗?”文辉问。

  “在,她在家,你们请进吧。”女孩把几人让进了客厅。

  “她还没起床,你们坐一会儿,我叫她。”女孩说着走到了里面,轻轻敲着金静的卧室门。

  三个人坐了下来,文辉,菁菁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江一却好像在发呆。

  过了几分钟,金静出来了,漂亮,三分风尘味,憔悴,眼睛红肿,还穿着睡衣。

  “我是金静,找我什么事?”金静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

  “我们想了解一下张大名……”

  “你不必说了,”金静打断了二辉,“没错,我是张大名的情妇,已经好了两年了,现在他死了,我很难过,你们有什么要问的,不用兜圈子了。”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你怎么知道张大名死了?”

  “他约我昨天早上在射日酒店咖啡厅见面,结果他没来,我打了几个电话,就知道了。”

  “前天夜里,或者说昨天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你在哪里?”文辉盯着金静的眼睛。

  “在家里,那天我感冒,在家里睡了一整天,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我们怀疑张大名不是死于吸毒过量,而是死于谋杀。”文辉说。

  “什么?”金静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没人答她的话,大家都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是我杀了他?”金静感觉到不对劲了。

  “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不怕老实跟你说,警方窃听了那天半夜你和张大名的电话,所以,事实上我们还怀疑你牵涉张大名的老婆——盛秀贞的谋杀案。”文辉说。

  “我……我那天半夜的确打过电话给张大名,那是因为我半夜起来找药吃,看见报纸上说盛秀贞死了,所以我才打电话问他。”金静急了。

  “如果我没记错,报纸上说盛秀贞是自杀,而根据你们的谈话内容,你显然知道是谋杀。”文辉说。

  金静沉默了,狠狠吸了几口烟,忽然咬牙说:“没错,我知道是谋杀,其实……其实我和张大名一直在策划杀死盛秀贞,这样我们之间就没有了障碍,我没想到大名会这么快动手。”

  菁菁听到这里,忍不住轻轻“啊”了一声,回头望向江一,他却没有任何表情。

  “你这么说,就是表示你跟盛秀贞的谋杀案没有关系?”文辉接着问。

  “没有,真的没有,我发誓没有。”金静急着说。

  江一忽然附在小杰耳边,跟他说了几句悄悄话,小杰点了点头,出去了。

  “地下停车场里车牌为G—A7480的白色丰田轿车是不是你的?”文辉望了江一一眼,接着问。

  “是我的没错。”金静说。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前天半夜里,也就是张大名死的时候,这辆车会出现在张大名家楼下?”

  “什么?这……不可能,我根本没出去过。”金静叫道。

  “金小姐,你冷静点,我们有目击证人,这件事是赖不掉的。”文辉冷冷地说。

  江一的手机震动,有message。

  金静咆哮着:“胡说八道,那绝不是我的车,你们肯定是弄错了……”

  江一拨了个电话。

  有手机响了,全屋子的人忽然静默下来,铃声来自沙发下面。

  江一弯下腰看了一眼,戴上手套,从沙发下面取出一个手机,samsung,最新款。

  “这个手机的登记机主是盛秀贞,是她遇害当天才买的,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在你家里?”江一说。

  “这……”金静目瞪口呆。

  “金小姐,我看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了。”文辉说。

  “不……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找到她的手机……”金静歇斯底里地重复着,被文辉推出了门口。

  “小姐,请问你贵姓?”江一对金静的房客,吓得不知所措的女孩说。

  “我……我叫宋雪。”

  “不要害怕,如果发现任何可疑的情况,请立刻通知警方。”江一摆出了高大伟岸的形象。

  宋雪使劲点了点头,“我会的。”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需要的话,找我。”江一把一张纸条塞给宋雪,挤了挤眼睛。

  文辉把金静送上了警车,正在跟小杰说话。

  “你真是不放过任何泡妞的机会。”菁菁对江一说。

  “你吃醋了?”江一嘻嘻笑着。

  “我有那闲工夫呢。”菁菁白了江一一眼。

  文辉过来了,神情很不解,“你怎么知道盛秀贞的手机在金静家里。”文辉问。

  “我不知道,只是碰碰运气。”江一说,“你记不记得,盛秀贞的手机上最后一个打进来的号码你在系统里查不到,而且通话时间只有五秒。”

  “记得,怎么样?”

  “什么情况下会查不到?新买的手机查不到,因为系统还没有更新,盛秀贞的手机是老款,她买个新的,很合理,买了之后,打给自己,试试能不能用,所以只用了五秒,也很合理。所以我刚才让小杰再查一次,这回系统更新了,注册机主果然是盛秀贞。”江一说。

  “那我明白了,盛秀贞买手机的当天就遇害了,凶手没有拿走她身上任何值钱的东西,没有理由偏偏拿走那部手机,所以新手机有很大可能失落在第一现场了。”

  “没错,所以我就试一试,没想到真的在金静家里,居然还没被她发现,运气太好了,我应该去买彩票。”江一说。

  “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到的。”文辉问。

  “不就是因为她。”江一一指菁菁,“她买新手机,立即就用我试机,于是我就想到了。”

  “原来是这样,菁菁小姐功不可没,我晚上请你吃饭。”文辉不失时机地说。

  “好啊,我不客气的。”菁菁说。

  “既然金静家就是第一现场,我马上叫鉴证科的同事来取证,张大名上个月买了巨额保险,受益人是金静,有杀人动机,有证据,这下可算结案了。接下来你们去哪儿?”

  “逛街买衣服。”江一望着菁菁,笑着说。

  “那好,我先回去办事,晚上再叫你们出来玩儿。”文辉说完钻进了警车,飞驰而去。

  “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买衣服的。”菁菁问。

  “是我去买衣服,你当我的造型师好不好?”江一笑着说。

  InternationalMall

  “还说买衣服,就顾着跟售货小姐打情骂俏。”菁菁嘟哝着,恨恨地把一件衣服挂回原处,回头一看,江一和售货小姐都不见了。

  “好啊,还玩神秘失踪?别让我看见你,否则马上fire掉。”菁菁没好气地自语。

  “说什么呢,我是你二十四小时贴身保镖,寸步不离,哪敢神秘失踪?”江一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把菁菁着实吓了一跳。

  “你怎么跟鬼似的,想吓死我啊。”菁菁捶了江一一拳。

  “哇,你下手可真狠啊。”江一愁眉苦脸地揉着胸口,“走吧,这里的衣服都不好看,咱们去别处。”

  “哼,你自己逛吧,我肚子饿了,找地方吃东西。”菁菁说着自顾自地冲了出去。

  这一天过得很快,跟踪周先生整个下午,毫无异常。入夜,文辉出现,请喝酒,唱K,看来侦破这桩连环杀人案,文辉的心情大好。

  “金静招供了没有?”菁菁问。

  “还没有,她找了个律师来纠缠,不过怎么都好,证据确凿,她跑不掉的,”文辉说着又灌了一大杯。

  江一没喝多少酒,手指不停地把手机翻着跟斗。

  “一哥,来,咱们干一杯。”小杰说着,帮江一把酒倒满了。

  江一举起了酒杯,刚放到嘴边,手机响了。

  “喂……”江一快速地接起电话,仔细聆听着。

  “好,我知道了,谢谢。”几分钟后,江一说。

  “谁来的电话?”文辉问。

  “沈澜。”

  “管家婆?你会跟管家婆说谢谢?”文辉很意外。

  “管家婆也有可爱的时候。”江一笑着说,和小杰碰杯,干了,站了起来。

  “你去哪儿?”菁菁问。

  “洗手间,要不要一起。”江一还在笑着,不过是坏笑。

  过了几分钟,江一回来了,脸上的笑容变得不可捉摸。

  “这里好像有点儿闷,接下来咱们再去哪里玩?”文辉问。

  “你们我就不知道了,我是佳人有约。”江一兴奋地说。

  码头,风凉,但不冷,吹得人神清气爽。

  漫天的星光,却很黯淡,地球上原本应该渺小的灯色霓影喧宾夺主。

  江一趴在护栏上,聆听着身后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脚步声迟疑,停了。

  江一转过身来,笑着说:“你来了。”

  “江先生这么晚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宋雪站在不远的地方,双手插在衣兜里,酒红色的丝巾迎风飘飞着。

  “没什么事,找你聊聊天。”江一说。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宋雪平静地说。

  “别急着走,这里气氛很好,你看对岸五颜六色的彩光,真的很美,多看一会儿吧。”

  “江先生,我没什么兴趣陪你欣赏夜景。”宋雪说。

  “那好吧……”江一叹了口气,“我们来说点你有兴趣的事。”

  “我想我对你的话题都没什么兴趣。”

  “也不一定吧,比如,我们来聊聊……你为什么要杀盛秀贞和张大名。”江一淡淡地说。

  宋雪的身躯轻轻震了一下,但目光依然平静,“你在说些什么?我根本不明白。”

  江一笑了笑,把头转向了江面,“盛秀贞案有两个证人,一个叫郑连奇,一个叫平可达,平可达有个儿子叫平安,平安从前的女朋友叫宋雪,不知道是不是你呢?”江一说。

  “没错,是我,那又怎么样?”宋雪有些犹豫,但声音依然坚定。

  “平安当年死于车祸,那天是十月六日,而盛秀贞的死也是在十月六日。”江一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凝望着宋雪的眼睛,“那宗车祸司机完全没有责任,我在想,是什么原因让他心神恍惚,乱过马路呢?”

  宋雪木然地沉默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你……会不会……碰巧……当时也在现场?”江一说。

  “是,我在现场,这件事早就结束了,我不想再提。”宋雪说。

  “好,不提了,不过这件事会不会跟盛秀贞有关,让你产生了谋杀她的动机呢?”江一说。

  “你这么说到底有什么证据?”宋雪也把目光投向了江面。

  “其实很简单,盛秀贞是名女人,她身上的东西都是名牌,在张大名家搜出的假发和风衣,风衣是Burberry的,款式很独特,G市只有一家专卖店,我真的很佩服你,做事如此的精细,嫁祸于人嘛,用不用买一模一样的风衣?”

  “风衣人人都可以买,你凭什么说是我?”宋雪依然镇静。

  “是,可是买大号的不多,这几天他们只售出了一件。”

  “是吗?那买主是不是我?”宋雪说。

  “戴帽子,墨镜,据说伤风,还加上口罩,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只好查信用卡记录了。”

  “查记录也不错,查到了吗?”

  “查到了,信用卡是金静的。”江一说。

  “是吗?很合理啊,那天她的确感冒得厉害。”

  “那天?哪天?”江一问。

  “这……她这几天都感冒……看来这些证据都跟我没关系,你凭什么怀疑我?”宋雪说。

  “你的心思这么周密,本来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我想有件事情你多半忘了。”江一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张纸条,“这张是店方保留的留有金静签名的风衣收据,上面应该会有你的指纹吧,你能不能合理的解释呢?”江一问。

  宋雪的脸色变了,沉默了很久,缓缓地说:“没错,都是我干的。”

  “这很明显了,我想知道为什么。”江一说。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报仇,要不是盛秀贞这个贱女人,平安就不会死。”宋雪的脸突然变得狰狞,恶狠狠地说。

  江一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寒意,因为面前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的狞恶只闪现了一瞬,便又无影无踪地藏入了平静的外表下。

  宋雪伸手理了理头发,接着说:“两年前,我和平安正在热恋中,已经快结婚了。那天我到星光百货找他,他还没下班,我就去洗手间补妆,正好碰见他的老板娘——盛秀贞。这个女人风骚又高傲,不屑一顾地瞥了我一眼就扭着屁股走了。等她出了门口,我发现台子上有个钱包,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厚厚的一叠钞票,当时我起了贪念,又憎恨盛秀贞的嘴脸,于是顺手把钱包放进了我的手袋里。没想到我这个动作正好被回来找钱包的盛秀贞看见,她大叫大嚷,说我偷了她的钱包,要报警抓我。平安听见争吵,赶紧跑来劝解,他求盛秀贞放过我,说有什么事他负责。盛秀贞听了,就把平安叫去了办公室,过了很久,他们才出来。”宋雪说到这里,眼睛里又闪过一抹怒火,停了下来。

  “后来怎么样?”江一问。

  “后来盛秀贞没有追究,神情得意而又鄙夷地走了。我问平安她为什么会放过我,平安不肯说。后来经不住我一再追问,他才告诉我原来盛秀贞要他跟她上床才肯罢手,平安没办法,只好答应了……我当时很生气,打了平安一个耳光,转身就跑了出去,平安来追我,没想到……就被出租车撞死了。”

  “你认为是盛秀贞害了你们,所以要向她报复?”

  “没错,我一直想报复,但一直没有机会,直到最近我租了金静的房子,为了省钱,我跟她合用一条电话线,有一天深夜里,我不小心碰掉了分机,无意中听到金静和张大名的对话,我才知道金静竟然是张大名的情妇,而且他们还合谋想杀死盛秀贞。我很高兴,以为有人可以帮我报仇了,谁知道张大名胆小如鼠,光说不练,金静很恼火,我也等不及了,于是决定自己动手。”

  “我给张大名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他和金静的阴谋。他很害怕,求我不要报警,也不要告诉他老婆。我跟他说我不但不会报警,还可以帮他杀了盛秀贞,只要他给我一笔钱,就可以把这件事说成是他自己做的,讨得金静的欢心。他开始不敢,我就威胁他说要报警和告诉他老婆,这个胆小鬼怕得要死,只好乖乖就范了。”

  “十月六日是平安的祭日,我决定在这天杀死盛秀贞,那天正好金静感冒,我给她吃药,在水里面放了很多安眠药,她睡得很死,于是我拿了她的信用卡,到星光百货楼下等着,等到看清了盛秀贞的衣着,就去买了风衣和假发,然后打电话给盛秀贞,告诉她她老公有了情妇,要她来嘉禾园捉奸,盛秀贞气急败坏来到了我家,我让她进屋,趁她不注意,用乙醚迷晕了她,给她灌了很多酒,然后拖到浴缸里,放水把她淹死了。”宋雪叙述着亲手犯下的杀人案,语声却仍旧轻描淡写。

  “我把盛秀贞的尸体装在旅行箱里,看看时间正好在放TVB的连续剧,门卫是个电视迷,这时候就算公寓失火他也不会管。于是我带着旅行箱下楼给张大名打电话,要他把尸体运到下游,十点扔进江里,而我就打扮成盛秀贞的样子,开她的宝马车到了朝阳桥,擦掉方向盘上的指纹,下车徘徊了一会儿,看见平可达过来,我就爬过栏杆,跳进了江里。”

  “你早就知道平可达会路过?”江一问。

  “对,我知道平伯有每天晚上十点到朝阳桥边走走的习惯,所以才选择这种方式杀死盛秀贞,我要平伯亲眼看到害死他儿子的贱人是怎么死的,亲眼看到我为平安报仇。”

  江一的目光碰到宋雪的眼神,有种汗毛竖起来的感觉,忍不住吸了口气,才问:“后来呢?”

  “我潜水上岸,从草丛里取出事前藏好的衣物换了,然后回家打扫现场,没想到慌乱中竟然没有发现盛秀贞的手机。我给张大名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事情已经搞定了,让他镇定点,别露出马脚,接着就上床睡觉。第二天一早,我到张大名家准备取回旅行箱,谁知道看见你们上楼,没多久下来,还留下一个人继续监视,我知道你们开始怀疑张大名,伪装成‘自杀案’的计划失败了。”

  “其实你早就准备好了,一有事就嫁祸给张大名,对不对?”江一说。

  宋雪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接着说:“我打电话给张大名,要他去射日酒店开1804号房,等着我去商量对策。而我就去张大名家,准备把风衣和假发放进他家里。谁知道我到了那里,却看见你开锁进去,我没有机会下手,只好回家。”

  “到了晚上,我趁金静睡着了,开了她的车去张大名家,我害怕撞到你们警察,所以把车停在另一条街上,悄悄监视着你们。到了凌晨3点多,你们开车走了。我偷偷潜入张大名家里,看见他躺在地上,桌上还放着针管,海洛因。我偷听他和金静的电话,早就知道他有吸毒的习惯,正想这么弄死他,于是赶紧把剩下的海洛因都注射进了他身体里。然后在风衣上印上他的指纹,放进旅行袋,藏在了他的床下面。整件事情就是这样,你要抓我就快点儿。”宋雪说完松了口气,表情镇定得吓人。

  “要抓你也不是我抓,我不是警察。”江一说。

  宋雪好像没听见他的话,自己爬过了栏杆,回头对江一淡淡一笑,“我要做的事做完了,我不会让警察抓住我的。”说完纵身跳向江中。

  “你要干什么?”江一叫着,想也没想,也向江里跳去,他人还在空中,一个念头跳了出来,“糟糕,上当了。”

  宋雪上辈子是条鱼,或者这辈子是属龙的,总之一进水就能翻江倒海,江一被她折腾得七晕八素,半条人命也没剩下,大概当年“浪里白条”也就是这么修理“黑旋风”的。

  “别动,放开他,否则开枪了。”文辉大吼。

  “别开枪,有人落水了,我在救他。”宋雪冷笑着,把抢来的收据放进水里,举起了双手。

  江一沉下去了。

  “你还不快救他。”菁菁焦急地催促着文辉。

  “我……不会游泳。”文辉尴尬地说。

  “有没有搞错?当警察的不会游泳?”菁菁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推开了文辉,“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两个女人,两个游泳高手,刚才那个是恶魔妖姬,现在这个是天使美人鱼。”江一眯缝着眼睛躺在菁菁柔软的怀里,心里盘算着,“打死我也不醒来,刚才受了那么多苦,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赚回来,最少也要赚个人工呼吸……”

  “谁来急救,给他做人工呼吸?”菁菁急问。

  “我来。”小杰一个箭步冲了上来。

  “不会吧,小杰做人工呼吸?”这简直是江一的晴天霹雳,眼看着小杰的一张大嘴到了眼前,江一慌忙一把推开了他,假装咳嗽起来。

  江一披上了毛巾,小杰送来一杯热咖啡。江一死命瞪着他,“迟点儿我再跟你算账。”江一在小杰耳边恨恨地小声说。

  小杰无奈地摸着后脑勺,“一哥,我不是故意的。”

  “哼。”江一正想借机敲诈,忽然看见宋雪透过警车的玻璃盯着他,嘴角挂着得意的冷笑。

  “宋小姐,你好象很开心啊。”江一钻进了警车,紧接着菁菁,小杰和文辉也钻了进来。

  “文队长,我想知道你凭什么抓我。”宋雪不理他,问文辉。

  “哦,是这样,刚才我的手机一直开着,你说的话,他们都听见了。”江一说。

  “并且有录音。”小杰补充。

  “那又怎么样?录音可以呈堂的吗?就算可以,也只能作参考。”宋雪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哇,你们女人是不是都是姓赖的?幸亏刚才你抢走的只是风衣收据的copy,否则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江一笑着说。

  “copy?”宋雪的脸色刷地变得惨白,怨毒地死盯着江一,恨不得把他撕咬得粉碎。

  “是啊,copy,你聪明我也不笨啊。”江一无限得意地说。

  审讯室外,江一志得意满地驾着二郎腿,嘴里哼哼唧唧地,很惬意。

  “一哥,你怎么知道宋雪才是真凶?”小杰问。

  “你真的想知道?”江一睁开了眼睛。

  “是啊,明晚的开销都算我的。”小杰识趣地说,反正刚才也得罪了他,一并请客还划算些。

  “在金静家发现盛秀贞的手机,证明那里是第一现场,也证明参与谋杀盛秀贞的不是金静就是宋雪。”江一说。

  “那你为什么不认为是金静,她的嫌疑大多了。”

  “不可能是金静,第一,她的动机就不成立,她和张大名是情人,好不容易等到盛秀贞死了,终于可以和张大名在一起,为什么要杀他,如果说是为了巨额保险,她直接杀死张大名就可以了,又为什么要杀盛秀贞?第二,你说半夜三点多在张大名家附近看见金静的车,我记得你们也是三点多窃听到金静给张大名打电话,她既然在家里,又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张大名家附近?证明开车的另有其人。”

  “她可以打了电话,再开车出来啊。”小杰说。

  “你用用脑子,你们窃听到电话就撤了,如果她之后才开车出来,你怎么会看见?”

  “那她可以先开车出来,然后用手机打电话。”

  “这个问题更低级,是你去电信局查的通话记录,电话是从哪里打出来的?”

  “这……金静家里。”小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真笨。”

  “那,也许还有其他共犯呢?”菁菁问。

  “是啊,我也想过,但直觉告诉我,宋雪的嫌疑最大。”

  “为什么?”菁菁问。

  “因为在金静家里,我看见墙上挂着宋雪的得奖照片,××运动会跳水第三名。从那么高的桥上跳下去,可不是每个人都敢的。她和金静同住,要取得金静的车钥匙也很容易。于是我跟你去查风衣的线索,同时就打电话给沈澜,让她帮我查宋雪的背景。”

  “难怪你跟售货小姐打得火热,原来是为了收据。”菁菁恍然大悟。

  “我不是只会泡妞的。”江一得意地说,“沈澜查出了宋雪跟平安的关系,还查到平安的车祸是发生在十月六日,盛秀贞的命案也是十月六日,这应该不是巧合,我更加肯定宋雪有可疑。”

  “宋雪的心计真厉害的,她用金静的卡付账,要不是有那张收据,怎么都查不到她头上。”小杰说。

  “何止如此,她一开始就藏起了盛秀贞的钥匙,买风衣也故意买大号的,是早就预备好了嫁祸张大名,杀人灭口。”江一说。

  小杰瞪大了眼睛,越想越觉得心里冒冷气,“怪不得都说最不能得罪的是女人。”小杰说。

  “是啊,女人……女人……”江一起身走到了窗口,外面依然是灯火通明,流光溢彩,G市这个不夜城妖娆妩媚地诱惑着他,让他感叹的语调忽然又变得兴奋起来,“……女人……女人还是很可爱的……”

  江一坏坏地笑着,有意无意地望向菁菁,她在打电话,还没干透的刘海掩映着她美丽而深邃的眼睛,里面闪烁着不可捉摸的光芒。

  《侦探江一》第一篇完,敬请关注第二篇《致命约会》

精选推荐
致命缉凶

致命缉凶

黄粱

连载中· 205.79万

被开除警队的落魄侦探侯伟、初入警界的新人刑警石晴雪,在命运的安排下,迥然不同的俩人相遇、相识、相知,在消除隔阂中,他们渐渐逼近残酷的真相......

天字第一當

天字第一當

骑马钓鱼

连载中· 621.65万

一家白天看着平平无奇的当铺,却有一个奇怪的规矩,凡是典当物品,或者购买绝当物品的客户,都会免费送上他们一卦。 而最奇怪的是,这家当铺,一旦到了午夜,就会迎来“光怪陆离”的客人们…… 亲们可以关注下我的抖音号:骑马钓鱼本尊 亲们可以关注下我的微博号:骑马钓鱼本尊 有惊喜哦

招财先生

招财先生

天朝无笔

连载中· 238.11万

世人只知南茅北马,却不知道这句话完整的叫法是南茅北马东招财,我叫沈七,是招财先生第三十二代传入,让我给你讲讲一个个和南茅北马不一样的诡秘离奇的故事。

东北抬棺匠

东北抬棺匠

乐乐神

连载中· 51.58万

  王初一从小跟着爷爷学习易经八卦,茅山术,剑法,拳法。王初一接触了东北马家弟子马红梅,拜马红梅为奶奶。马红梅临死前,将供奉百仙的堂口传给王初一。王初一仙道双修,杀恶鬼,降恶妖,斗僵尸,度善鬼,与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称兄道弟。

十墓轮回

十墓轮回

七七墨客

连载中· 12.54万

在古老的东方,流传着一个关于“十墓轮回”的传说,它们是连接生死、过去与未来的神秘之门 本书全为虚构脑洞文,属于慢热,慎入。

赶尸客栈

赶尸客栈

老黑猫

连载中· 116.34万

传承家族祖传赶尸客栈,没想到到了我这一代,怪事丛生……

阴阳鬼当

阴阳鬼当

肥出骨气

连载中· 349.10万

继承祖上传下的当铺后,我遇到了传说中的‘鬼当’,自此收到许多诡异物件。 隐含怨气的金手镯,半夜自己响起的灵异手机,饱含煞气的狗牙项链……。 借助家中神秘骨书,一一解决了诸多问题,而我……也变得更以前不一样了。

三十六路盗门

三十六路盗门

蛤蟆吵湾

连载中· 169.17万

一场诡异的闹鬼事件,令小县城中学陷入恐慌,却只是一个暗三门神偷用了一手妖风摄物术在偷东西,我泼了那神偷一胳膊硫酸,阴差阳错间成了他的徒弟,传了我两套绝学《布兜经》和《率鼠法》,不久后我成了贼道四大神偷之首,匪号:夜天王。 广兰河发大水,是我从船一样大的鲶鱼须子底下偷出一枚老鼋蛋,引着老鼋入海,解了水患,在东北赤松林子里偷过被山妖掳去的孩子,在西山堰二马桥,偷过被鬼俯身的人,窃得一柄邪灵伞一枚求雨钱还有一张烈火斜纹布,撑起邪灵伞来,人就会消失不见,求雨钱仍在空中喊“天玄主物”,天就会下雨,用烈火斜纹布擦拭任何东西都会起火……

百棺夜行

百棺夜行

细柳兰舟

连载中· 37.17万

我从小跟着爷爷做了棺匠,死人棺、身后棺,合生棺,陷地棺,我见识到了很多,唯独对堂屋那三口不起眼的棺材看走了眼,原来,那都是爷爷给我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