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再回米脂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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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小时后，姜无为他们五个人乘坐快艇又回到米脂坳。

　　只见河水比他们昨天离开时上涨了好多，几乎与河岸上沿齐平了，如果继续下雨河水很快会漫过河堤冲进奉天庄里。

　　快艇送下他们后马上又折回去了。望着离开的快艇，无为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他转身问杨岩她们，“是不是你们告诉警察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没有啊！我们什么也没有对警察说，不信你问双娇。”杨岩一脸迷惑地说。天娇马上问：“岩岩说的不错，怎么了？”

　　“这就奇怪了！派出所长知道我的很多事情，也知道我们是来寻找闯王宝藏，他甚至知道我是奉欧阳老师的遗命。我当时还以为是你们告诉他的。我们回国后就直接来了这里，他怎么会了解的如此详细？”无为惊讶地说。

　　天娇接着说：“昨天警察找到我们，说要下雨，必须赶快离开。我们当时问警察你们两个怎么办，警察说你们已经离开了。我们还骂你们两个只顾自己逃命不顾我们。警察把我们送出去，安排在派出所的休息室里，根本什么都没有问过。”

　　“我姐姐说的不错，我们还没问你们俩昨天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丢下我们不管。”小娇也生气地大声质问。

　　阿仑哭丧着脸说：“真是冤枉啊，我和大哥蹲了一晚上的监狱，你们不但不安慰我们，还在这里质问我们，天理何在啊……”

　　杨岩拉着无为的胳膊关切地问：“无为哥，到底怎么回事？”

　　“让阿仑告诉你们吧。”说完，姜无为抬脚向太安寺走去。

　　四个人跟在无为后面，阿仑边走边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讲给三个人听，杨岩和双娇听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都猜不出其中的内幕。

　　姜无为走到太安寺的门前，只见庙门四敞大开，走进院内，寂静无声，毫无生机，落叶飘散在路径上，仅仅是隔了一夜，寺庙竟然是一幅败落的迹象。

　　大殿、厢房的门也都敞开着，没有了木鱼声寺庙也就不再是寺庙了，无为的心里忽然多了份惆怅，不知道是为寺庙还是老和尚。

　　后面的四个人似乎也察觉到了院内的凄凉，都默默无声地跟着无为身后走进厢房内。

　　小娇轻声问：“老和尚是不是真的离开这里了？”

　　没有人回答她，因为其他人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无为突然回过头来，用肯定的语气说：“老住持没有离开这个寺庙，他一定不会离开。”

　　“你怎么能知道他没有离开？警察不是没有找到他吗？”杨岩急忙问无为。

　　“有些事情很难说清楚，我只是感觉到老住持还留在庙里。”无为幽幽地说，他在心里想老住持跟自己还有个约定，所以老住持不会离开，不过无为不能把这个秘密讲出来。

　　四个人跟在无为身后，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感觉无为的话里似乎也多了些诡秘和怪异。整个寺庙里给人的感觉也是阴惨惨的，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

　　姜无为在方桌边的木凳上坐下来，他沉思一下，然后对天娇说：“你把咱们带来的九龙飞天茶具都拿出来，我跟阿仑在庄内的一栋建筑上发现了与茶盏和飞天壶上相同的图案，我们对比一下看看是否能找出线索。”

　　天娇答应了一声，转身从背包里取九龙飞天壶。

　　无为又问小娇，“你们在庄外的山头上发现了什么没有？”

　　“山头上除了凉亭什么都没有，不过每个凉亭上也都有龙的图案，造型也是跟飞天壶上的差不多，我们都拍了照片。”说着话小娇把数码相机递给无为。

　　无为打开相机后面的显示屏，上面显示出一个个龙形，无为边看边问：“这些图形都是刻在什么地方上的？”

　　“凉亭的中间都有一张石桌，这些龙就是刻在石桌桌面上。”

　　因为这些照片是近距拍摄，所以图像非常清晰，无为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马上对几个人说：“你们注意到没有，石桌上的龙有个细节，龙眼跟蟒蛇口上的眼睛一样，都是一只圆睁，一只微闭。”

　　“不错，当时我也注意了这个细节。”天娇说着话把飞天壶和八个五彩茶盏小心翼翼地逐一摆放到桌面上。

　　无为把自己的数码相机交给天娇，“你把我拍摄的图片复制到手提电脑里，把图像处理一下。我有个预感，这些所有的龙形图案中一定有某种联系，我们或许从中能找到需要的东西。”

　　说完，姜无为把飞天壶放在桌子中间，然后把八个茶盏按照其代表的卦形摆放在飞天壶的周围，刚把这一切弄好，忽然听到身边的小娇惊讶地叫了一声，“啊……”

　　无为急忙回头，原来门口站着一个人，雪白的长髯飘在前胸，正是失踪了寺庙老住持，屋内的人都不知道老和尚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等看到他时，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门口。

　　此时老和尚的眼睛却紧盯着无为刚摆放好的九龙飞天壶。无为注意到老和尚的表情似乎有些激动，两只眼睛炯炯放光，似乎是看到了梦寐以求的宝贝。

　　住持快步走到桌边，指着桌上的五彩瓷器问无为，“请问施主这套九龙飞天器皿是从何处得来的？”

　　“是我和师傅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在国外搜集到的，大师认识这套器具？”无为说话的同时细心地观察着住持的面部表情。

　　姜无为看得出老和尚在竭力控制住内心的情绪，老住持沉静了几秒钟，然后对无为说：“施主不是想知道那个秘密吗，请随老衲来。”说完，老住持转身朝门外走。

　　无为赶紧跟着住持的后面向外去，他忽然察觉阿仑他们也一起跟着出来，急忙摆摆手制止了他们。无为担心有外人在场老住持不讲出那个他期望已久的秘密。

　　姜无为跟随住持走到大殿另外一侧的厢房里，这里是老住持休息的卧房。

　　卧房内摆设很简朴，一个木制卧榻，一张桌子，两把座椅，还有一个书架，这是唯一的奢侈品，上面摆放着许多线装古籍。

　　老住持盘腿坐在卧榻上，然后指着座椅对无为说：“施主请坐，从见到施主的第一面起，老衲就看出施主非普通之辈，施主能得到九龙飞天壶说明对闯王的宝藏已经有所了解。”

　　“不瞒大师，我的老师是全国著名的考古专家，是他发现了闯王宝藏藏匿于这里，老师因为这个发现而丢了性命，我是遵循老师的遗命，一路寻访到这里，对于宝藏的秘密只是知道一二，所以还望大师告知。”

　　“因为施主携带的九龙飞天壶是闯王的信物，所以老衲就把所有的秘密告诉你，在解开宝藏的秘密之前老衲讲几个小故事……”老住持开始讲起了其中的秘密。

　　奉天庄的建造与闯王陵是同时进行，闯王陵就藏匿在山庄下面，这也是李岩的过人之处，因为绝对不会有人会想到闯王陵会建造在一个山庄下面。闯王陵与山庄建好后并没有名称，奉天庄是闯王到来之后起的名称。

　　闯王败走北京城后，他就已经预感自己的失败，所以就在暗中开始把从北京运出来的金银逐渐用船送到奉天庄内。闯王逃离陕西的时候是轻装简行，因此没有人注意到大批金银的去向。

　　闯王之所以逃往湘西，是因为这里山高林密，自古湘西就是神秘之地。为了不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闯王兵分两路，让自己的侄子李延打着闯王的旗号进入湖北吸引清兵，而他自己则神不知鬼不觉潜入湘西。

　　在与李延分手之时，闯王猜想李延到湖北凶多吉少，将九龙飞天壶作为信物交给李延，同时交代他，有朝一日如果持有九龙飞天壶者，可分得宝藏的一半。这套九龙飞天壶是李岩在建造奉天庄时命人烧制的，里面藏匿着山庄的地形图。仅靠飞天壶却找不到宝藏，因为宝藏的秘密只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那就是闯王自己。

　　姜无为听到这里终于恍然大悟，难怪自己无法破解其中的秘密，而且多尔衮得到这套器皿后也解不开里面的秘密，原来它只是可以得到宝藏的信物。

　　“请问大师闯王去世后又是谁掌握宝藏的秘密？”无为急忙问。

　　老住持平静地说：“自然是太安寺的住持，太安寺的第一任住持就是闯王本人，随后他就将这个秘密传了下去。这个秘密都是靠住持一任一任地口头传授下来，传授的内容只有太安寺的住持和可以继承住持之位的人知道。每一任住持在传授秘密的时候有一条特别严格的规矩，就是绝对不能向外人，包括自己的亲属泄露出去，否则就会遭到蛊毒侵害，死亡就会降临到他们身上……”

　　“真的有这样的毒蛊？我一直认为蛊术只是传说而已。”无为好奇地问，在他看来这有可能是吓那些窥视宝藏的人。

　　住持神色异常严肃地说：“几百年来保护闯王宝藏的蛊术从未失灵过，闯王宝藏之所以能保存到当今，就是靠这个蛊术的保护。奉天庄内的人之所以能守护着宝藏而相安无事，就是因为有这些蛊虫的存在。我给施主讲几个真实的故事，都是有关蛊术的……”

　　随后老住持又向无为娓娓道来。

　　跟随闯王来到奉天庄的是他的亲兵营，闯王有四个贴身亲兵，这个贴身亲兵各带着一个卫队。另外高夫人也有一队亲兵，所以整个奉天庄内事实上共分五队，也就是五个帮派。为了保护藏于陵下的金银，高夫人亲自去山里的苗寨请来草鬼婆向自己的亲兵传授了养蛊术，并将蛊虫放置于进入陵墓的通道中，妄想进入者必死无疑。

　　闯王去世后，有人想打宝藏的主意，无一例外都死于非命，后来再也没有人敢动这个念头。山庄内近千口人的生活就是靠藏匿在陵墓里的金银来维持，每次从陵墓中向外取金银都是由太安寺的住持来启开入口，而必须由草鬼婆进入陵墓中取出金银，然后平均分配给山庄内的人，几百年来都是如此。在这期间曾经有庄内的人想偷偷进入陵墓，结果都暴死在入口处。

　　日本人侵占中国的时候，曾经有个东甫健一的考古学者，他得到闯王宝藏的消息，带兵来到了奉天庄，他以杀死山庄内的人来要挟太安寺的住持，让住持告诉他宝藏的秘密。东甫健一想利用闯王的宝藏写出震惊世界的学术论文，同时又得到巨额财富。住持迫于无奈告诉了东甫健一宝藏的秘密，东甫健一带人刚打开入口，几个士兵就莫名其妙地死了，所以没有人敢再向里走。当天晚上东甫健一也死在床上。后来他的一个学生得到了他的笔记，这个学生还没来得及整理同样也暴死，吓得其他人将东甫健一的笔记烧掉了。所有得到这个秘密和讲出这个秘密的人最终都难逃一死，老衲讲出这个秘密后也一样。

　　姜无为被老和尚的故事讲的对蛊术也似信非信了，如果不信为什么几百年来蛊术留传之广，对人们的影响之深。如果老和尚讲的是真的，那么自己也跟他们一样会暴死了。

　　“照大师的意思，我知道了这个秘密后也会暴死了？”无为轻声地问。

　　“施主应该不会，因为你带有闯王的信物，应该拥有一半的宝藏，施主知道这个秘密是应该的。”

　　住持见姜无为一脸的迷惑，接着说：“施主昨天在永镇楼看到那两个人就是想偷偷启开宝藏入口，两人都突然发狂相互攻击，随后双双毙命。山庄内的人因为怀疑施主窥视宝藏，所以利用两个死人嫁祸于你们，他们就是想把你们从这里逼走，并没其他恶意。”

　　“把我们诬陷成杀人犯了还不是有恶意？大师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制止他们？”无为有些不满地问。

　　“从山庄里的民众要搬离米脂坳开始，老衲就已经无法控制他们了，人心已散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我在米脂坳的路上曾经遇到两帮赶尸人，他们都是从米脂坳出去的，这些人是否在偷运奉天庄内的贵重物品？”无为本来想说偷运宝藏，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可能是吧，奉天庄里的人过惯了这种闲散的日子，对于政府给他们安置的居住地很不满意，于是都相互结伙各自到山里去寻找新的居住地，又怕被外人发现，就用这种方法来掩人耳目。”

　　“请问大师，您是否进入过地下陵墓？”

　　“没有，我只是负责开启陵墓的入口，进入下面都是用草鬼婆来进行。入口每年打开一次，草鬼婆带人进入取出当年需要的花销，然后再由老衲封闭入口。”

　　“我明白了，知道打开陵墓方法的人只有太安寺的住持，但是能够进入里面的却只有草鬼婆，这两者之间是相互制约的，离开了任何一方都不能取出陵墓中的金银。”

　　老住持点点头，“施主讲的不错，这也是宝藏一直相安无事的原因。”

　　“大师能否将进入陵墓的方法告知，奉天庄很快就要被淹没，陵墓也许将永远沉没于地下了。我想向在它被淹没之前解开这个让世人关注了几百年的秘密。”

　　“施主持有闯王的信物，我理应将开启陵墓的方法告诉你，施主到过的永镇厅就是启开入口的控制处。每次打开入口必须由庄内五个亲兵营各出一个人，分别占据金木水火土五个方位，用五根撬棍插入龙柱中，转动龙柱就能启开入口。”

　　姜无为心怀疑虑地问：“开启陵墓入口的方法如此简单，那庄内的人自己不就打开了？”

　　老住持微微笑了笑，缓缓地说：“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奉天庄整个修建成了八卦图，而里面的房屋又是按照星宿的排列来布置，这些都是有深意的。每次开启陵墓的入口时，转动龙柱的方向和圈数都是根据当天值日星宿所在的八卦位置的五行生克计算得出来，这才是开启入口的真正秘密。”

　　“原来是这样，真是太神奇了。”姜无为忍不住赞叹地说。

　　“施主要想进入陵墓，必须找到草鬼婆，没有草鬼婆的协助进入陵墓必死无疑。”

　　“我应该到什么地方去找到草鬼婆？请大师指点迷津。”

　　“负责进入陵中的草鬼婆都出自奉天庄高夫人的亲兵营，她们就隐居在米脂坳外面的山林中，具体在什么地方老衲也说不清，因为每年年初她们都是自己出现在庄里……”

　　姜无为心想这到那里去寻找？米脂坳周围的大山有至少有上百平方公里，关键是时间这么紧，万一明天下大雨一切不都晚了。

　　忽然，老住持脸色大变，流露出惊骇的神色，他指着无为身后的窗户急促地说：“窗外有人在偷听。”

　　姜无为急忙回头，果然看到窗户上贴着一个人影，偷听的人似乎也察觉到被屋内的人发现了，人影一闪随即就消失了。姜无为来不及多想起身追了出去。

　　2

　　等到姜无为冲到院内，人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急忙跑到寺庙大门，只见大门紧闭没有打开的迹象，于是转身来到他们居住的厢房，阿仑他们四个人都在，围着天娇的手提电脑好像在研究拍摄的图片。

　　听到动静四个人都回过头来，见是无为回来了，杨岩急忙问他，“老和尚跟你都说什么了？”

　　“你们有没有人出去过？”无为急促地问。

　　四个人被无为问愣了，不约而同的摇摇头，杨岩好奇地说：“你发什么神经，从你离开后我们就在这里看图片，根本就没有人离开过屋子。”

　　“出什么事情了无为哥？”天娇关切地问，她感觉无为的表情不太对。

　　“坏了。”无为惊呼了一声转身朝外跑去。杨岩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跟在姜无为身后一起跑出来。

　　姜无为跑回老住持的卧房，只见住持坐在卧榻上微睁着双眼一动不动。无为感觉不好，轻声呼喊了一声大师，住持没有回答，于是将食指放在老和尚的鼻下，已经没有了气息。

　　姜无为知道老和尚的死与他自己的信念有关，刚才老和尚说过，如果他将宝藏的秘密透露给外人就会暴死，当他察觉有人偷听了他的话后，顿时精神紧张气绝身亡。

　　紧跟着跑进来的四个人见此情景大吃一惊，杨岩抓着无为的衣服紧张地问：“无为哥，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突然死了？”

　　“老住持是因为宝藏的诅咒而死去的。”无为轻声说。

　　“啊，因为诅咒而死！怎么可能。”四个人都惊骇的张大了嘴。

　　姜无为转身朝大家摆摆手，示意都出去。五个人从住持的卧房里出来，无为顺手将房门关上。

　　“大哥，总不能让老和尚就这样待在里面吧？”阿仑面带恐惧地说。

　　“让警察来处理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无为边说边朝厢房走去。

　　老和尚的神秘死亡忽然给寺庙增加了一些恐怖气氛，整个寺院好像一下子陷入了诡秘气息中，似乎有种神秘莫测的东西把这里笼罩起来，大家的心也感觉异常压抑。

　　回到厢房，无为坐在那里沉默不语，他在琢磨那个神秘的人影是谁，是奉天庄里的人还是山外的人？不管这个人是谁，都说明米脂坳里还隐藏着人，而且这个人也在注意着闯王宝藏。

　　天娇见姜无为的神色凝重，以为他还在考虑老和尚的死亡，于是安慰他说，“无为，你不会真的相信老和尚是死于诅咒吧？”

　　“诅咒只对相信它的人起作用，其实就是对人的心灵和信念的控制，我从来不相信诅咒的魔力。我在想是什么人偷听了我和住持的谈话，这个人如同幽灵，一闪就不见了，身手非常敏捷绝非普通老百姓。”

　　“难怪你刚才问我们是谁出去过，老和尚跟你谈什么了？”杨岩好奇地问。

　　姜无为把住持讲的话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几个人都被这离奇的故事吸引了，无为讲完后天娇急忙问：“这么说我们先要找这个草鬼婆了？无为，你真的相信有毒蛊吗？”

　　姜无为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慢慢地说：“我相信有蛊术。”

　　听无为这么说，小娇显得很着急，“无为哥，你脑子进水了吧？这么愚昧的东西你都相信，亏你还是爱丁堡大学的留学生！”

　　天娇拉了小娇一把，低声说：“别这么说无为，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无为并不在乎小娇的话，他接着说：“我们做考古的就是去寻找和挖掘被历史掩埋的真相，欧阳老师就经常说：作为从事考古的人，要相信任何传说包括神话都有一定的事实来源，我们要从传说中寻找我们需要的东西。你们想蛊术在民间流传这么广，在湘西民众的心里甚至是根深蒂固，怎么可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是前几天你还讲从未有人真正地见过蛊术，现在怎么又说有这种东西？”杨岩也好奇的反问无为。

　　“我讲的是没有人见过‘蛊’是什么样子，或者说是没有人见过传说中的‘蛊虫’是什么样子。”

　　“还不是一回事吗？没人见过的东西怎么会存在！”小娇终于抓住反驳无为的理由了。

　　姜无为轻轻笑了笑，然后望着小娇问：“你用肉眼看到过感冒病毒是什么样子吗？”

　　小娇无言地摇摇头，她似乎明白无为的意思了。

　　“细菌战你们都知道吧，日本人在中国的731部队，相信你们都听说过，专门研究细菌武器的。事实上毒蛊就是最古老和原始的细菌武器，只是被盖上一层神秘的外衣而已。”姜无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似乎给几个人思考的余地。几个人这时也都理解姜无为的意思了。

　　姜无为随后接着说下去，“毒蛊说穿了就是寄生在不同生物身上的病毒或者是某种肉眼难以发觉的寄生虫。传说中草鬼婆把毒蛊养在一个罐子里，要藏在阴暗的地方，还要喂养它们。毒蛊品种很多，有什么蛇蛊、蛙蛊、毛虫蛊、麻雀蛊，等等，其实就是靠这些生物作为载体来培养不同的病毒。下蛊主要过饮食进人人体引发疾病，患者如同被鬼魅迷惑，神智昏乱这些现象都是被病毒侵害后的正常表现，只是当时的人对病毒没有认识，被假象所迷惑。另外人们由于恐惧而对毒蛊进行了夸大，被人们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而养蛊的草鬼婆同样希望人们把她们说得非常诡秘，从而增加人们的恐惧心里。事实上草鬼婆本身也是受害者，她们养这些病毒自身会产生抗体，对病毒有一定的免疫力，但是时间长了总会受到侵害，所以也很痛苦，人也变得很丑陋，这些都是她们受到病毒侵害所致……”

　　天娇心服口服地说：“无为讲的很对，真相应该是这样的。以前民众总是把难以解释的现象用鬼神来解释，或者披上神秘的外衣，现在社会也有同样的情况，对于不明真相的事情不再用鬼神来解释，而是说外星人的杰作……”

　　“大哥，这么说我们要进入地下陵墓就必须要找到草鬼婆了？”阿仑急忙问。

　　“根据我的分析，他们每年打开一次陵墓的入口，草鬼婆很可能就将她们豢养的毒蛊，或者说病毒散布在里面，所以说才会出现老住持说的那些奇怪现象。这些草鬼婆经过了数百年的经验积累，她们对于每种毒蛊都有不同的防治方法，也就是人们说的解药。为什么湘西有毒蛊，而其他地方没有，我想与这里的地理环境有很大关系。大山里不但适宜某些病毒存活，还有丰富的解毒草药。特殊的地理环境造就了这些看似神秘的东西。为了防止有意外情况出现，必须照住持说的找到草鬼婆。我还担心的是如果真的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病毒被释放出来，万一传播出去这个危害就大了。世界上有些新病毒就是在不知不觉被传播出去的，而且人类对新病毒没有免疫抵抗能力，危害非常巨大，造成的后果不可想像……”

　　几个人都被无为的话吓住了，阿仑胆怯地说：“大哥，你不是危言耸听吧，如果真的这么可怕咱们还是放弃算了。”

　　“无为哥说的有一定道理，有些事情不得不防。我担心的是如果真的找到了草鬼婆她不配合我们怎么办？”天娇望着无为问。

　　“我考虑过这个问题，住持说保护陵墓的草鬼婆都是从高夫人的亲兵营里挑选出来的，应该知道闯王的信物。我们只要带着九龙飞天壶去，应该问题不大。”

　　“大哥，米脂坳周围全是高山峻岭茫茫林海，到哪里去寻找一个人，而且还是躲藏起来的草鬼婆，这要比大海捞针还难。”阿仑愁眉苦脸地说。

　　杨岩也担心地说：“阿仑说的不错，我们进来的时候都看到了，周围多是陡峭的悬崖绝壁，峭壁下面还是汹涌的河流，你如何去找寻？”

　　“只要有信心一定可以办到，为了解开这个秘密，我们所走过的路那一条不是充满了艰险，咱们不是都过来了吗？一定会有办法，只要有信心就能办到。”姜无为态度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