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舞倾城

“王爷可真会说笑，臣女一直都是这般模样。”赵素锦生疏向他行了一礼，“宴会就要开始了，还请王爷快些入座。”

对慕容恪的到来，她是一点吃惊也没有。随意一想，必定是郑氏请来和赵明珠培养感情的。

只不过赵素锦不明白的是，就算他再不喜赵明珠，娶回去搁置着便是。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想与自己协议成婚？

难道也是因为看中了她外祖家的背景？

赵素锦半眯眸子，望着眼前深不可测的男人，沉默不语。

“本王好不容易来见赵大小姐一回，当真要对本王如此绝情？”他假装很受伤，“看来那日的闺阁，本王算是白闯了。”

“王爷这是要陷臣女不义？”赵素锦深锁眉，“如果臣女有什么不是，在这先给王爷陪个罪，希望王爷不要再折煞臣女了。”

她这般正经，慕容恪都不知道拿她如何是好，只能讪笑道：“那还请赵大小姐带路，本王初到赵府，不识路。”

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亏他还推了正事来看她。不领情就算了，还拒他千里之外。

换成别的女人，早就投怀送抱了，至于像她这么嫌弃他？但她越是这样，慕容恪对她便愈发有兴趣。

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到底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不待见自己。

赵素锦也不好拒绝这个简单的要求，抬起左手向前软软一伸：“那王爷请吧。”

见他满意转身走去，赵素锦忍不住白了一眼。

幼稚。

慕容恪和赵素锦的一同到来，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在座立马鸦雀无声。

两位谪仙一般的人慢慢向他们走来，像极了一幅好画，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想不到这赵大小姐也生的倾国倾城，毫不逊色啊。”

众人当中不知谁感叹了这么一句，让所有人都唏嘘不已。

郑氏瞧见了众星拱月的赵素锦，很是不悦。更气人的是，她竟然没穿上那件自己特别准备的衣裙。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害怕今日她再抢了赵明珠的风头，郑氏连忙上前将她拉离慕容恪：“大姑娘来的正好，快些入座吧，宴会马上就开始了。”

也没来得及问衣裙的事，郑氏很快将她拉到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让她坐下。

赵素锦淡漠一笑，没有理会。郑氏让她坐这，无非是不想任何人注意到她。毕竟万众瞩目的赵府嫡女，只能是一个。

“小姐，你坐这也太委屈你了吧？”身后的玲珑开始抱怨道，“这两棵桃树将你遮的严严实实的，怎让人知道这还坐了个真真正正的嫡小姐？”

“我觉得挺好。”赵素锦伸了一个懒腰，慵懒的模样倒有些失了大家闺秀的风范，却添了一分灵气。

微风轻轻拂过，她似乎闻到一股浓郁的桃花香，继而变淡。再抿上那么一口清酒，更是有一丝香甜的味道。

玲珑也在旁边沏茶：“小姐可不要喝太多的酒，也要喝点茶缓缓的。”

“好。嗯……反正这儿也没人，你就在我旁边坐下吧。”

她拍拍身边空了的位置，示意让玲珑坐下。

“小姐先坐会，我去拿些糕点给你，都是玲珑自己做的呢。”

赵素锦向来知道玲珑的手艺与母亲相仿，自己学了好久都不会，倒让这个小丫头精通了。恰好她爱吃，便应允了。

现在只剩赵素锦一人坐着，竟有一丝丝凄凉之意。她的目光随意一瞥，便瞧见了不远处坐着的慕容赫。

呵，他果然也来了。

嘴角勾起的弧度冰冷寒冽，赵素锦眼中的恨意无比清晰，让人发怵。

可惜慕容赫是不会注意到她的，因为他的视线从一开始，便落在了那个如同菟丝花般柔弱的赵明珠身上。

今日的赵明珠妆容比往日好像精致了几分，多了几点浓重，却不艳俗。一袭雪白色长裙也换成了嫩粉色，发髻间别了几朵开的正艳的桃花，显得她略有生气。

她娇滴滴站着中央，说是要助兴献舞。宾客们纷纷翘首以待，美人献舞岂有不看的道理？

悠扬的笛声响起，赵明珠扭动身子开始翩翩起舞起来。水袖轻拂，几片桃花便飘了过来，不偏不倚正落在她的衣裙上。

恰似仙子一般。

赵明珠慢慢转到桃树前，每折一枝，便放在宾客面前一枝。目光清澈，舞姿别具一格。

到了慕容赫身边时，她的动作明显慢了。连放桃枝的神情都深邃了几分，二人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一下便入了赵素锦的眼。

让人作呕。

笛声缓缓停下，赵明珠也转回到原来的位置。用袖掩面，慢慢停下。一舞作罢，众人自然是赞叹不已。

“明珠小姐的一舞倾城，当真叫人难忘啊。”

这怕是最高最恰当的评价了吧。

赵明珠心喜，这舞是她无意中所得，练好也用了不少时日。但能换来这‘一舞倾城’，倒也值得。

当她入座之后，好多闺秀都围着她，询问这舞从何而来。

“素锦。”

突如其来亲昵的称呼让赵素锦手中一抖，杯里的酒洒了出来，很快在袖子晕染开来。

她皱眉，看着春风满面的慕容恪很是不爽，“王爷，你这般唤臣女，恐怕不合规矩。”

“本王喜欢。”慕容恪自顾自在她身边坐下，“本王嫌用赵大小姐这么唤你麻烦，不如素锦来的好。”

要不是尊卑分明，赵素锦真想痛骂他一顿，现在只能隐忍：“王爷怎么不去看看未来仙妻？方才那一舞可把所有人都惊艳了呢。”

“换做是你，一定更好看。”

慕容恪呢喃细语，也不知说的是真话还是玩笑话，惹得赵素锦一阵别扭。

“臣女从不习舞。”

这句真的是假话。

赵素锦现在会的一切，都是拜慕容赫所赐。无论是才艺，还是仇恨。

“那真可惜，本王还想着送你一件舞裙呢。”

干笑几声，赵素锦递给他酒杯，莞尔一笑：“如此，臣女还要谢过王爷的好意了。”

慕容恪微愣，还是接过，难得正色道：“那日的提议，你当真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