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怜惜
书名:将军夫人被迫营业作者名:二橘儿本章字数:2005更新时间:2023-12-27 20:50:48
仲师槊没给主仆诉请的机会,他冲沈慈招手:
“阿慈,过来。”又向春花及其他下人挥手,“你们都退下。”
沈慈明白,他这是有事要和自己商议,乖乖走到他面前,赵骞亦在所有人都退下后,关上门窗。
“刚才戏看得如何?”
“原来你早就发现我躲在那儿了。”
“你藏的地方确实隐蔽,再加上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仲师邑和苗清身上,寻常人的确不会注意到假山后还藏了个人,但我和赵骞都是练家子,你的气息要瞒过我们,还差一点。”仲师槊解释。
沈慈坐到他旁边,看向就被丢在地板上,仍在昏迷的苗清,道:
“有点儿不尽人意,我还以为,你会借机狠狠地打郑氏几个耳光,顺便把这个麻烦丢出去呢,没想到,我苦心扒拉搭了个戏台子,你上台后,唱了几句,就匆匆退场了。”
要想名正言顺地把苗清赶出去,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我原先的确是想趁机把她赶出去,可是后来我转念一想,她如果落到郑氏手里,会是何下场?”
沈慈摇头,表明自己不知。
“以我对郑氏的掌握和了解,苗清坏了她的事,还知道她的一些秘密,她绝不会让苗清活着的。”
窦氏当年死因为何,还待定,但现在,郑氏指使苗清给沈慈下毒,却是不争的事实。毒害儿媳的罪名,也够她喝一壶了。
“我要再给她一次站队的机会,她如果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该怎么办,当然,如果她不聪明,我再借题发挥,把她料理了,也不迟。”
沈慈有趣地看着仲师槊,翘起大拇指,不吝夸赞,逮着机会,把仲师槊是好一阵夸,仲师槊十分受用,洋洋得意,听得差不多了,他抬手喊停,问:
“你还没告诉我,她是怎么回事?”
“被我打晕了。”沈慈说得轻松极了。
“昨天芳仪院的人给她送春药,正好被我撞见了,她要把春药用在我身上,于是我就略施小计,换了她的药,把那些药下在了仲师邑的酒里。”
她简单扼要地把事情叙述一遍,听得仲师槊看她的眼神,愈发好奇和欣赏,好奇欣赏之余,可怜同情掺杂其中。
她如此聪慧机灵,仍要靠装疯卖傻,才能在平南侯府活下去,平南侯府,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吃人魔窟,才能把人逼至如此呢?
看这情形,他猜想,平南侯府, 比起自家,也不遑多让。可怜她不似自己,自己是男儿郎,尚能离家闯荡,可她一个弱女子,只能靠装疯卖傻,让继母不再针对,才能换来活命。
好在她嫁的是齐王府,好在自己及时回来,好在仲师邑逃了婚。
他望着她,这一刻,他心中竟想,他们虽然都十分可怜,但幸运的是,两个可怜的人走到了一起,自己终会帮她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麻烦,还她一片自由天地。
如果可以,自己将来也在她的那方自由天地里,那便再好不过。
沈慈察觉到他出神,用手在他眼前使劲晃了晃,有些不满地问:
“你在想什么?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咳咳,没想什么。”仲师邑重新坐正,“我只是在想,万一苗清她发现你装疯卖傻,该怎么办?”
“那就发现呗。”沈慈用脚轻轻地提了提苗清的脚踝,“难道她还能有机会说出去?咱还是赶紧干正事,把她先弄醒。”
“也是。”为表对沈慈说的话的赞同,仲师槊点点头,他端起手边已经放冷的茶,往苗清脸上一泼。
茶水冰冷,泼到脸上,她情不自禁打了冷颤,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意识一恢复,苗清就觉得自己浑身跟散架了似的,疼得厉害,也冷得厉害。她撑坐起,一抬头,对上仲师槊漠然的脸,又是一个激灵,忽然意识到不对。
“将军,您、您怎么来了?我这是在哪儿?”她吃惊地打量四周,很快认出来,“我怎么在清欢庭?”
紧接着,她又看到没个坐样,坐在一边,冲自己笑的傻子沈慈,很快,她就想起自己昏倒前的一幕,登时开始忐忑、害怕。
难道说,郑氏交代给自己的差事又办砸了?究竟是谁把她打晕的?真该死!
“你倒是问得出口。”仲师槊冷冷瞥着她,不急不缓道,“你的好婢女撞见你和我那好二弟在湖心亭偷欢,把你错认成了阿慈,去王妃娘娘那儿告状去了。”
“本将军来得巧,正好撞见。”
苗清愣住。
她和仲师邑在湖心亭偷欢?这……这怎么可能!
“将军,绝无此事,您不要听信他人胡言乱语啊!”
她慌忙匍匐到仲师槊脚边,抬头看着他,苦苦说道,“妾身对您一心一意,怎么可能会和别人不清不楚,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胡言乱语?”仲师槊挑眉,“本将军可是亲眼看到你和仲师邑在湖心亭内衣衫不整,不止是本将军,王妃娘娘、以及今日来家中做客的那些夫人们都见到了,你还要狡辩不成?”
“不,不是!”
苗清不敢相信,可她凌乱的衣衫、身上深深浅浅的吻痕,无一不在告诉她,她刚才的确和人做了腌臜事。
可是怎么会呢……
她缓缓地把视线转到沈慈身上,该做那等腌臜事、并且被王妃娘娘领着众夫人捉奸的人,不该是沈慈才对吗?为何会变成了自己?
在她昏迷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不等她细想,仲师槊又问:
“是我审,还是你自己交代?你和仲师邑究竟是什么时候搅和到一起的?是否就是因为此事,王妃她为了了断你和仲师邑,才把你塞到我这儿来的?”
“不,妾身没有!”苗清忙哭道,“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妾身,妾身和世子清清白白,从未有过越矩之举,您一定要明察,妾身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她倒是还有脑子,没立刻攀咬沈慈,虽然在她心里,第一怀疑对象,就是沈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