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莫越俎代庖
书名:将军夫人被迫营业作者名:二橘儿本章字数:2040更新时间:2024-12-27 18:13:52
“我夫人陷害的苗清?”仲师槊闻言,好笑道,“放眼盛京,谁不知道我夫人是个傻子,你说她栽赃陷害?李夫人,您信吗?”
被点名的人摇头。
“陈夫人,您又信吗?”
陈夫人也摇头。
他最后看向郑氏,问:“那您觉得呢?”
郑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道:“沈氏的确没有这个心机。”
而这时,有夫人回过味来,问说话的婢女:
“如果我没记错,刚才就是你去芳仪院报的信,说将军夫人与人在湖心亭里私通的吧”
“你报的信?”
仲师槊看向她,神情愈发好笑,疾言厉色道:“你亲自去芳仪院检举,领着人来捉奸,捉到的是你主子,倒反过来是阿慈她栽赃陷害了?”
“我看分明是你这奴才暗藏祸心!”仲师槊声音骤然拔高,“把这该死的奴才带下去,杖责二十!”
谁敢给她求情?
二十大棍打下去,焉能有命在?
婢女一听这话,吓得急忙跪倒在地,竟是向郑氏不停磕头求饶:
“夫人,您清楚的,奴婢一心为主,从未有过二心,奴婢……”
郑氏被她这一跪,跪得懵了两秒,待反应过来后,生怕她说出不该说的,慌忙斥道:
“主子失责,你们这些当奴才的也脱不了干系!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婢女睁大双眼,望着郑氏,她眼神中充满惊恐,不敢相信,郑氏竟然会这么对待自己。
仲师槊毫不意外,他平静地看着这一切,郑氏处理完婢女,又对着他道:
“我好心可怜这贱人,见她还算伶俐懂事,便想着把她送给你,也算是送她一场富贵,可谁成想,这贱人竟然这般腌臜货。咱们齐王府是留她不得了了,是我把她送给你的,今儿就让我替你了结了她,把她赶出府去!”
说着,她就要使唤人把苗清也给拖下去,家丁刚要动,就被仲师槊喝止:
“且慢!人既然你已经送给我了,那便是我的人,我的人犯了什么事,饶是杀头的罪过,也有我自个处置,就不劳你越俎代庖了。赵骞,把苗姨娘带走。”
“是,将军。”
赵骞应一声,径直走到苗清面前,拿衣裳把她包裹严实后,一把扛到肩上,扛回仲师槊身边。
“苗清我自己带回去处理,至于二弟,就任凭王妃您自个处置了。”
他说完,礼节性地冲在场的夫人们点头道别过,全然不顾郑氏的脸色,领了人就走,走了几步,忽然停下,回头望向仲师邑,故意道:
“二弟,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若是喜欢苗清,大可来找我,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为兄还没吝啬到这个地步,也真难为你,寒天冻地里,寻这情趣。”
“我……”
仲师邑开口想要解释,可该如何解释?
他说不清,只能哑口。
有机灵的,心知这场热闹不能再往下看了,再看只怕惹祸上身,适时随意诌了个借口,就告辞。
其余人也不蠢,见状纷纷告辞,不大一会儿,外府的人去了个干净,只剩下自家府里的人不知所措。
郑氏气急败坏地一摔帕子,指着下人斥骂:
“傻杵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世子给我待下去,关进房里锁起来!”
她身边的老嬷嬷凑上前,先宽抚几句,然后问:
“夫人,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想办法堵住这些夫人的口吧!”
郑氏欲哭无泪,“苗清这个不堪用的,交给她的事没一件办利索的也就罢了,还坏我好事!我分明让她给那傻子下药,如何她和师邑就搞到一块去了!”
说到这个,老嬷嬷也觉得奇怪。
仲师邑是她看着长大的,脾性她最是了解,他心中有人,就连和公主的婚事都不肯应允,之前平南侯府的二小姐沈茜也几次三番表露爱意,他始终洁身自好,不肯和她们牵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没道理因为小小的一个姬妾,伦理纲常、名声前途全不要了。
“夫人,您不觉得这事蹊跷吗?”
“蹊跷?”郑氏冷笑,“我看一点都不蹊跷,分明是这个苗清蛇心不足蛇吞象,搭上仲师槊还不肯,还要招惹上我的邑儿!我命她陷害沈慈,她却趁机摆我一道,难道她天真地以为,她和邑儿牵上关系,我就不敢动她了吗?”
说话间,她的双手已然紧攥成拳,指甲嵌进肉里,疼痛犹不自知,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胆敢跟我耍心机,我儿的名声若毁前途也被毁,我非要把她碎尸万段、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不可!”
……
沈慈藏在假山后,动也不敢动,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后,她才揉着蹲到发麻的小腿,慢腾腾地站起来,一路避人耳目,溜回清欢庭。
她一回到清欢庭,还没进门,就听见春花抹眼泪,担忧的声音:
“将军,您说我家小姐能去哪儿呢?我都快把府里找遍了,都找不到她的身影,她不会是出事了吧?”
“喏——”仲师槊一挑下巴,望向院子里刚刚回来的人,“不是在这儿呢。”
平南侯府虽不如齐王府,但也算是大宅门了,春花好歹是从大宅院里长大的,肮脏手段,听过也见过不少。
刚才苗清身边的婢女一口咬定是沈慈与人私通,却嫁祸给苗清时,她就觉察出不对,心生不安,只怕沈慈真遭了毒手、忐忑恐慌,同时又无比懊恼自责,如果自己看好、跟好了沈慈,又怎么会让她遇害?
见她平安回来,她竟然激动到喜极而泣,快步奔到沈慈面前,激动地把她紧紧抱住,抹着眼泪央求道:
“小姐,您可吓死奴婢了,下次您别再一个人乱跑了,成吗?您都不知道,找不到您,奴婢有多担心。”
见她哭得真心,沈慈心生愧疚,她抬手擦春花眼角的泪珠,学以前沈慈的样子,哄道:
“不哭,春花,不哭。”
并非她想瞒着春花,只是如果她不找一个合适的契机,而是贸然告诉春花,自己已经恢复神智了,怕她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