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父是谁

听元舒这么说，许意州也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只是叮嘱元舒，如果真的有事，他一定会立刻出现，说完之后，他就带着白胡子大夫离开了。

傅锦珩请来的郎中也走了，留在这里的将军府下人也陆续离开，元舒住所的小院里，就只剩下傅锦珩和元舒两个人，元舒目光落在傅锦珩身上，有些不耐烦地开口，“现在人都已经走了，你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元舒，今天这件事就算了。不过以后，收起你的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元舒直接被傅锦珩气笑了，明明是蒋芜菀主动上前招惹自己，却反被说成自己咄咄逼人，傅锦珩的话还真是有趣啊，什么事都能被他说得这样颠倒黑白。

“你是说，蒋芜菀给我下毒的事吗？我怎么就咄咄逼人了？”元舒装作听不懂傅锦珩的话，慢条斯理地开口问道。

“元舒！”傅锦珩竭力地稳住自己的情绪，面对元舒这样恶心的人，发火也根本没有必要，于是，他淡淡开口，“成亲当晚，我根本没在红棠院留宿……你肚子里的孽种怎么来的，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元舒错愕。

傅锦珩说话的语气不似作假，他一直以来痛恨她肚子里的孩子难道他说他根本没留宿“她”的院子是真的？因为孩子不是他的骨肉，所以那日才端得出那晚堕胎药……

元舒心里瞬间涌起了惊涛骇浪，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她”给傅锦珩带了一顶绿帽子？元舒震惊之余，瞧着傅锦珩那一张被带了绿帽子之后咬牙切齿绿到发黑的脸色，心里却是多出了一份爽快，不管如何，傅锦珩从和蒋芜菀从前虐待“她”致死是事实，她又怎么会因为这件事情去改变那份仇恨呢？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元舒装作一副听不懂傅锦珩话的样子，让傅锦珩大为观火，他恶狠狠地看着元舒，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怒气，他看着元舒，冷声警告，“元舒，你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元舒依旧笑眯眯的。

傅锦珩心知她心存刻意，盛怒之下离开了红棠院。

元舒这才有了安静的空间思考之前的事，却越想越觉得困惑，按理说，元舒一个傻子，没可能给傅锦珩带绿帽子啊，她之前一直以为孩子是傅锦珩的，现在才发现，可能并不是，那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元舒越想越觉得头大，干脆直接出门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元舒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丁正药铺，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元舒抬脚走进了药店，药店的小伙计正在柜台抓药，见元舒进来，连忙招呼，“小姐，您想买什么药？”

“堕胎药。”

小伙计看了元舒一眼，实在想不通，这姑娘居然怀孕了，而且还要堕胎，不过别人的事到底是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想到这里，小伙计没说什么，利落地给元舒抓了药，元舒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许意州和之前带进将军府的大夫从外面进来。

“你怎么来了？”许意州看到元舒，立刻上前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元舒摇头，许意州看到了元舒手中的药，转头看了药房里的小伙计一眼，小伙计低着头装没看见，元舒朝旁边的大夫看了一眼，觉得这种事在人前说，实在是不太好，便将许意州单独叫到僻静的地方。

“我想打胎。”元舒苦着脸开口，面对这个在自己最狼狈低谷还不愿离去的男人，自然不会有所隐瞒，“原本，我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以为孩子是将军的，但是就在刚刚，傅锦珩告诉我，他根本就没碰过我。”

许意州出奇的愠怒，口气不由加重，“所以你就要打胎？”

“是啊，不然能怎么办呢？我根本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元舒蹙起眉头，不是很能理解他在恼怒什么。

虽然孩子是无辜的，但是元舒还有一句话没说，身为杀手，是不该有软肋的，不仅她会受到束缚，孩子在这种时代背景下能不能安全长大还是个问题，何况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元舒轻轻摸着小腹，无声地叹了口气，她两世为人都是孤儿，根本没有感受到过亲人的温暖，她很想要把孩子留下来，可是她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不由苦涩地笑了。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关于孩子父亲，一点记忆都没有？”许意州目光落在元舒身上，认真问道。

元舒想了想，摇摇头，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穿越过来那一天“她”就已经死了，“她”的记忆中一直以为孩子的父亲就是傅锦珩。

“元舒，　你可以留下这个孩子。”傅锦珩慢慢地握紧了拳头，认真开口，“这毕竟是一条生命，即使孩子没有父亲，它都是你的孩子，它还有你这个母亲。”

许意州知道自己不能替元舒做决定，但他还是希望元舒能有时间想清楚，毕竟这件事很重要，他不希望元舒因为一时冲动，就做出错误的决定。

许意州和元舒并肩坐在石凳上，元舒望着头顶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说，傅锦珩的话却是打动了她，她两世都孑然一身，也想拥有亲人的陪伴。

不知过了多久，许意州听到元舒轻轻地开了口，“那就……留下吧。”

“你说得对，不管这个孩子怎么样，它都是我唯一的骨肉。”或许也会成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牵绊。

“好，好。”许意州平时挺沉稳的一个人，不禁也把情绪写在了脸上，喜上眉梢。

元舒有些奇怪，她盯着许意州，实在是想不明白，她生下一个自己的孩子，许意州表现得那么高兴干什么？然后，元舒对他没有太多的防备与猜忌，想什么，也就直接地问了出来。

“公主难道不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许意州也擦觉到自己的失态，很快平静下来，淡淡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