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没有办法阻止

五皇子脸上的笑容却渐渐的凝固下来，对外面驾车的渐离说道，“张侍卫，不要管他们，绕路走！”

外面的张侍卫却回道，“殿下，这是通往城门口的唯一道路！”没的绕！

五皇子蹙眉，就听外面的程夫人高声说道，“妾身与几位夫人一起，在此略备薄酒，为五皇子殿下、觅大将军、觅将军送行！”

五皇子掀开马车帘子，下了马车，淡淡的对程夫人说道，“多谢几位夫人的好意，不过大军已经在城外等候，酒就不必喝了，告辞！张侍卫，走！”

觅书双与觅文皓见状也走出马车，觅书双对程夫人几位夫人说道，“是啊，大军都在城外等候，心意我们领了，多谢几位夫人，我们要急着返回京城呢！”

程夫人见状，面带微笑的端着盘子向着五皇子几个人走来，边走边说道，“不过是一杯聊表心意的水酒而已，耽误不了五皇子殿下和将军多少时间的，但却是我们几个妇人的一点儿心意，还是请殿下与将军不要推脱！”

觅书双看了五皇子一眼，觉得今天的程夫人强势的有些奇怪，与往日里温柔顺从的性格截然不同，于是尴尬的笑着说道，“程夫人，这可真是盛情难却啊！”

程夫人说笑间已经来到五皇子与觅书双跟前，她将一杯酒递给五皇子，“五殿下，请！”

五皇子看了程夫人一眼，想了想，接过那杯酒，程夫人见状，又对觅书双说道，“觅将军，请！”

觅书双随意的拿了盘子中的一杯酒，朝着程夫人笑了笑，“那就……多谢夫人的美意！”

觅文皓见状，也拿了一杯酒，对着程夫人一拱手，“多谢程夫人美意！”

程夫人笑了笑，“应该的，燕国北疆若不是有你们，说不定现在我们都不在了呢！”

五皇子面无表情的看了程夫人一眼，声音有些冰冷的说道，“程夫人，当初程大人要设宴相送时，本王是已经拒绝了的！”

觅书双扭头看向五皇子，不明白他此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夫人抿嘴笑了笑，只是那笑不达眼底，更不达心底，她语气淡淡的回道，“妾身知道的！”

五皇子点了点头，他轻轻弹了弹自己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程夫人，你瞧，本王自始至终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这么一走了之，你我皆大欢喜，不是挺好的吗？”

程夫人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她眯着眼睛看向五皇子，“五殿下，你想要皆大欢喜？那怎么可能呢？若是你我之间皆大欢喜，那么那些曾经冤死的人呢？他们就活该白死了吗？他们的命不是命吗？”

“程夫人？”觅书双看向与往常判若两人的程夫人，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你究竟在说什么？”

五皇子将目光移向不远处的城门，他们很快就到城门口了，只要他出得了这阜城，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只是可惜，命运弄人，“程夫人，只要喝了这杯酒，我们就可以走了，是吗？”

“当然！”程夫人冷冷的回道。

觅书双见程夫人没有搭理她，又碰了碰五皇子的胳膊，低声问道，“五弟，这究竟怎么回事儿？”

五皇子冲她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丝苦笑，“你不要担心，没事儿的！”

五皇子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杯中酒，又看了一眼一直盯着他的程夫人，一仰头，将那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空酒杯朝下倒了倒，一滴不剩，“程夫人，可以了吗？”

程夫人看着五皇子，一言不发，五皇子扔掉自己手中的酒杯，觅书双见状端起酒杯也要一饮而尽，却被五皇子将她与觅文皓手里的酒杯夺过，在觅书双的目瞪口呆之下，将他们的酒也一同喝了下去，然后将两个空酒杯往下倒了倒，又问道，“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程夫人？”

“你……”程夫人脸色变得很难看，她不可思议的望着五皇子，“怎么可能？”

五皇子不再看她，只是声音冰冷的说道，“程夫人，之前的一切已经发生了，我们谁也没有办法阻止，也没有办法让时光倒流。人应该往前看，不应该一直沉溺于往事无法自拔，程大人对你很好，你的儿女也很争气，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珍惜现在的一切呢？算了吧！”

程夫人恨恨的摇了摇头，“我猜，你都知道了是吧？可是，你不是我，所以你才能这么轻飘飘的说出一句“算了吧！”！我不能，我的父母，我的兄长，还有我那不满三岁的弟弟，你告诉我，他们究竟有什么错？”

五皇子垂下眼眸，“那都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你还要揪着不放呢？放下重新开始不好吗？”

“放不下！”程夫人怒吼道，“这些年，你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午夜梦回间，我看到的是满门抄斩的段家，我看到的是没有头颅的幼弟，我看到的是我的父母、我的兄长，我所认识的人，一个一个都死在血泊中……”

“而这一切！”程夫人指着五皇子，恨恨的说道，“都是因为你那昏庸无能的父亲！”

觅文皓身子一僵，他看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五皇子一眼，觅书双见状立刻挡在五皇子跟前，蹙眉看向程夫人，从话里行间她知道了程夫人对五皇子的恨意的来源，“程夫人，既然是他父亲的错，可你为什么要发泄在五皇子的身上？那时他还没有出生呢！”

程夫人的双眼通红，她慢慢的摇了摇头，“觅将军，有句话不是叫做，父债子偿吗？当初，即便是我的父亲有错，可我的兄长，我的幼弟，他们又有什么错呢？可他们仍是受到了我父亲的牵连，他们还那么小，就被人砍了头……没有命活下来……”、

“……”觅书双一噎，她回头看了一直低头不语的五皇子一眼，心里有些疼他，五皇子他从未享受过做为雪霁皇朝皇子尊崇的身份与地位给他带来的万丈荣耀，却要承担雪霁皇朝带给他的相应的后果。

于是觅书双又努力的劝道，“程夫人，你想想程大人，想想你的女儿和儿子，他们若是知道你如此不顾性命的……”

提到自己的家人，程夫人有一瞬间的愣神，“他们……，会理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