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青不停的绞着衣角,内心既紧张又期盼!
大红的嫁衣裙摆,在她下意识的动作下已经褶皱,今夜她一身喜服,却并不是她成亲的日子。
过了今晚她将成为他的人,只因为是他,所以凌楚青甘愿抛弃一切世俗。
在无数次的抬眸观望后,终于门外传来脚步声,步伐虽轻却又带着些急促。
凌楚青刚才还紧张的心,就这么被愉悦充满,她的八郎,也如此心急的想见到她吗?
她想起身,却突然又想起这样做,是不是显得自己有些迫切,逐又稳了稳身形。
吱呀!木门被推开,凌楚青明媚的脸,忍不住浮起笑意,但待看清那进来之人的身影时,刚才满眼的欢喜,便瞬间被错愕取替。
“你是谁!”
那进来之人,竟是一个陌生的男子,他的五官很是俊逸,当称得上天人之姿,只是眉眼间,却带着些戾气,有些冲淡一身的风华。
细看他的面容,竟与八郎有些相似,但却不像八郎的眼神,总是带着一抹柔和。
这陌生男子一见到凌楚青,立马双眼浮起亮光,嘴里啧啧道:“果然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八弟这礼物我甚是满意。”
他的话让凌楚青的身形,一下子似乎跌落入冰川。
他刚才说她是一个礼物!不!不会的!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那人迎着她走来时,凌楚青想后退,却陡然发现自己竟浑身无力,此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房中不知何时,浮起某种怪异的香气。
“不!不要!”
她的惧怕,似乎更加激起这陌生男人的兴趣。
男人将她扑倒,手忍不住抚上她的脸时,凌楚青的脑中,忍不住又浮起另一只修长的手,他总是喜欢轻托起她的下巴道:“青青,你的容颜果真是艳丽无双,我!很喜欢。”
脸上传来的触觉冰凉中带着滑腻,凌楚青想转头躲开,却发现连这么一个轻易的动作,都没法办到。
八郎啊!你明明说过喜欢我的脸,可是为什么又要将我送于别人呢?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远处桌上,她亲手点上的一根红烛,适时的落下一滴烛泪。
房间里怪异的香味愈加浓烈,连意识也渐加朦胧起来。
凌楚青在昏昏沉沉中,脑中又忍不住浮起久远的记忆。
孩提时,一位神秘人站在她面前,明明刚才还面容枯槁,却转眼又变成一张翩翩公子的脸。
他对着正背着一捆柴火的她道:“甘心自己的命运吗?想不想换一张脸,也换一种命运?”
朦胧无知的她便点了点头。
那之后被驱逐出府的她,不久又被接回了府中,继续当她的太尉府三小姐。
虽然身份庶出受尽苛刻,但总归比常年吃不饱饭的小山村里强太多了。
眼下,她漠然的看着,那正燃烧着的红烛,这便是她的命运吗?以为终于找到了归属,却原来只是他的一枚棋子。
衣衫尽褪之际,凌楚青绝望的等着,等着这幅身体即将被刺穿的一幕,却突然发现,压在她上头的男人头一沉,就这么突然的从她身上滚了下去。
……
晨曦透过窗棱落进房间内,一片寂静。
男人的身体早已僵硬,他死了,就这么突兀的死了。
凌楚青就这么坐在这具陌生的尸体旁边,也是满身的死寂。
“呵,呵呵!”她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八郎!你好狠的心!”
“八郎,你知道吗?”凌楚青慢慢的抚上自己的脸,“你喜欢的这张脸和你的心一样,它们都是假的呢。”
锋利的剪刀划过纤细的手腕,但仿若没有任何痛楚一般,有的只是彻骨心痛的宣泄。
地上的光线,随着外面日头的移动,慢慢的,落在了凌楚青已经没有声息的躯体上,她手腕上的血,正滴滴答答地滴落在棉被上,瞬间给锦缎的被面上,又添加上一片片红花。
床上的两具尸体此时如一对相继殉情的璧人一般。
楚青青刚睁开眼,便被前面的一切给惊到,以致在呆怔了许久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什么情况?
她记得自己正拿着定制的刀具,从商场的电梯上下来,人还没站稳,便偶遇自己的男神肖逸,然后她这厢还没表达自己的激动,就被突如其来的爆炸给炸飞了。
所以此刻的她应该已经死了呀?眼前这古色古香的房间,又是怎么回事?
手腕传来剧烈的疼痛,她看了看手腕上的伤,又转头看看此刻正躺在她身侧男人。
男人紧闭着双眼,脸色呈现一种病态的惨白,即使脸庞被长长的发丝遮盖,但依旧能看出轮廓很是俊逸。
如果是以前,楚青青一定会犯花痴的上去摸上一把,但眼下她只想颤抖着离他远远的。
事实上当她刚醒来时,第一眼看见身边这个男人时,还惊喜的以为,自己是做了某个带颜色的梦,甚至还理所应当的认为,既然是在梦中便可以放肆,所以她还当真伸出了她的狼爪。
只是这一摸,才发现这俊美的男人身体冰冷异常,从他未起伏的心膛来看,眼下躺在她身边的竟是具死尸。
楚青青一惊,好好的美梦瞬间也变成了恶梦。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因为工作的原因,从不留指甲的她,眼下十根手指上,竟都留着珠润如玉的长指甲,那未沾染血迹的指甲上,甚至还染着鲜红的丹蔻。
楚青青本是一名扬名国内外的名厨,虽年纪轻轻,但在业界却有着美女厨神的称号,任何食材只要经过她之手,便会化为让人垂涎欲滴的美食。
所以她的手因为长年握菜刀与锅铲,指腹上都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茧,这!眼前这柔若无骨的手并不属于她。
再次望着房中古朴的布置,
一个荒谬却又极有可能的念头浮现在心中。
她!她莫不是穿越了?
冷静!必须冷静下来!
楚青青努力的从大脑中,屏去这个荒谬的念头,所带给她的冲击,因为她再不给自己止血,怕是小命也休矣。
她此刻躺着的是一张深红色的雕花大床,顶上是粉蓝色的帐幔,那上面还垂有一缕一缕的流苏。
大概是有微弱的风吹过,流苏在顶头轻轻摇曳,带着几分幽静的淡然,与此刻楚青青心绪的杂乱形成鲜明的对比。
因失血她没有太多力气去撕破床单,眼下这薄薄的账幔,倒是适合当做止血用的纱布。
楚青青哆哆嗦嗦的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手腕上层层叠叠的缠了好几道,才终究是把血给止住了。
盯着头顶上的流苏,她在分析着此时的情景。
如果她真是穿越,那么她莫不是,受到这个已经死亡的男子的侮辱,再然后她这幅身体的本尊,便想不开割了腕?
脑中所猜测的一切,都是根据眼下看到的痕迹为依据。
不是吧,她可是个连男朋友都没有谈过一个的人啊!
愕然之余,她又看了看那男尸,终归心里浮起一丝安尉,还好是个极品帅哥。
等等!如果真如她所猜测那般,那这个帅哥又是怎么死的?
层层迷惑叠加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楚青青终于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丝气力,刚挣扎着起身,便听见门外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老爷,昨日可是小翠亲眼所见,那凌楚青去了西厢房,而后晚上又有一男人的身影摸了进去,老爷,这是败坏凌府的门风呀。”这说话人的声音很是忿忿,听起来是应是一个中年妇人。
“爹爹别生气,也许是下人看错了呢。”这回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的女子,虽语气带着宽慰,但细听还是能听出一两分幸灾乐祸。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待楚青青反应,砰的一声巨响,一直紧闭的房门竟被人给一脚踹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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